“呂樺,我也想出去走走,說真的,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到了這個位置,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杜秀青說道,“呂樺,這個春節對於你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石默洲開盤在即,整個春節都是銷售旺季,我覺得你不能離開,這兒有很多事情等着你,需要你,呂樺,石默洲不僅僅是你的事情,更是我們餘河縣委,是我們整個餘河縣的大事兒,我希望你能實現開門紅!”
“我知道,我有信心!這和我們出去走走度度假並不衝突啊!”呂樺說道,“現在我完全可以放手讓銷售經理去做,有什麼事情也可以隨時電話聯繫,根本不需要在現場!”
“呂樺,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真的沒有時間??另外,我希望這個半年,你能全心全意把石默洲的項目做好,你得在餘河,經常到現場,這個項目不能出任何事情,尤其是工程質量一定要保證!”杜秀青說道,“土地是以最最低廉的價格給你的,你有充裕的資金來做品牌,打好這個品牌,將來你在地產界就有資本了。呂樺,這兒只是你的起步,我希望看到你將來能開發出更多比石默洲更好更上檔次的項目,這纔是我拉你進入餘河的真正目的!我希望你能成爲信江市乃至江南省有名的地產開發商,然後有一天能夠走向全國,成爲上市公司,這纔是你需要去努力的目標!”
呂樺看着杜秀青,有些詫異了!
這女人的心也太大了吧!
從餘河這個小地方走出一個上市地產企業?可能嗎?
目前國內有幾家上市的地產企業是從小地方做出來的?那些大的地產商,都是在一線城市做成功了,形成了規模效益,然後能夠拿到一線城市大片大片的土地,那纔是真正的實力!呂樺覺得自己完全不具備這樣的實力,沒有這樣的資本,也沒有這樣的後臺,如果不是杜秀青執政餘河,他是斷然不會進入餘河進去地產界的!
還想做什麼地產大鱷,他從來沒有想過!
“秀青,你想得太遙遠了!”呂樺弱弱地說道。
“不遙遠!萬里長征也是從第一步開始的!任何的成功都是從小做起!你別看不起石默洲這個項目,這可是一個大項目,接近一千畝的土地,現在到哪個地方能夠有這麼大面積的土地給你,而且是在沿河的黃金地帶!呂樺,你聽我的,把精力和心思都用在如何做好這個項目上,這纔是你這一年最應該做的事情!其餘的,你都要先放下!”杜秀青說道。
呂樺不得不佩服杜秀青的魄力!難怪她能做縣委書紀!看來,這女人的心胸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沒有看不起這個項目,我是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夠,沒法像你說的那樣做大做強??”呂樺說道,“所以沒想那麼遠??”
“那就從現在開始想!”杜秀青說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有這個實力,要相信自己!”
“呵呵,好吧,我想當將軍??”呂樺笑着說,“但是,我更想當男人,一個有愛情的男人,纔能有信心去衝擊自己的事業!”
真是什麼事兒都能扯上去!杜秀青搖了搖頭,說:“呂樺,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我們現在不適合談這些,真的,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
呂樺覺得自己真是失敗!怎麼就是搞不定眼前這個女人呢?
話說樑曉素回到辦公室沒多久,馬莉莉就開着車子到了縣委大院。
當馬莉莉帶着那個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時,樑曉素以爲馬莉莉難道又有新歡?
“這位是?”樑曉素不解地問道。
這個男人看起來和她們年齡相仿,可是,看他這副樣子,壓根兒就不是馬莉莉喜歡的類型!整個就是鄉鎮幹部的感覺,很樸實,很憨厚啊!
馬莉莉怎麼會有這麼一位朋友呢?
“梁書紀,你完全不記得我了?”男子握着樑曉素的手很是謙恭地說道。
樑曉素驚愕地看着他,我們在哪兒見過嗎?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啊!
馬莉莉卻是站在那兒傻笑着,一句話也不說。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印象!“樑曉素不好意思地說道。
“梁書紀,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你的初中同學都不記得了??”馬莉莉笑着說道。
初中同學?眼前這位皮膚黝黑,敦敦實實的小夥子是她的初中同學?
樑曉素在大腦裡搜尋了很多遍,都無法找到與之匹配的半點信息!壓根兒就沒有存儲他的任何記憶啊!
“梁書紀,我是馬大哈啊!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報家門了。
馬大哈?
啊哈哈!樑曉素的大腦似乎是瞬間就被聯通了!
初中的馬大哈!她終於想起來了!
可是,當年那個最淘氣最不愛寫作業的馬大哈,怎麼和眼前這個人絲毫都不像呢?
樑曉素仔細看了看,只是眉目之間還是有點兒痕跡存在,不過這變化也真是太大了!
馬大哈是他的外號,因爲他從來都是馬馬虎虎做事,所以大家給他取了這麼個雅號,他也不惱,任憑大家怎麼叫他,他都是笑呵呵的??就是那個馬虎的毛病改不了,所以成績也是很一般。
這十多年沒見了,樑曉素的記憶中都差不多要把這個人給過濾掉了!
馬莉莉怎麼突然間把這麼個人帶到了她的面前呢?究竟什麼是意思?還這麼十萬火急的樣子?
“馬大哈!怎麼是你啊?”樑曉素也驚喜地握着馬大哈的手,笑着說。
“呵呵,梁書紀,你還能記起我,我真是太……太……太榮幸了!”馬大哈很是激動地說道,握着樑曉素的手都有些顫抖。
馬大哈的真名叫馬致良,和馬莉莉沾到一點遠房的親戚關係。
馬致良的老家和馬莉莉的老家是同一個村的,按照輩分,馬致良應該叫馬莉莉爲姑姑。
馬致良的父親和樑曉素的父親一樣,也是個老實巴交的本分人,在信江市的化肥廠工作。這份工作還是馬莉莉的父親給他找的,因爲按照輩分,馬致良的父親叫馬莉莉的父親爲叔叔。
當年馬莉莉的父親受老父親的指示,把這個同宗族的小侄子帶進了城市,給他找了這份工作,改變了馬致良一家的命運。否則馬致良可能得在農村修理地球。
當年上學的時候,中小學是劃片招生,擇校也不盛行,所以,馬致良家和樑曉素家同屬一個街道,被分配在同一個小學,但是,小學的時候不同班,到了中學馬致良才和樑曉素一起,走進了信江市六中的103班,成爲了同班同學。
可是,初三按照成績分班後,馬致良和樑曉素就不同班了,樑曉素被分到了重點班,馬致良被分到了普通班,後來中考,樑曉素成績優異,考進了信江市一中,和馬莉莉成了同班同學,而馬致良卻留在了六中的高中部。
就這樣,馬致良和樑曉素同班兩年。
那兩年的時間,說真心話,樑曉素對馬致良的印象並不深刻,因爲那時候的男女同學基本很少說話,而且馬致良成績平平,也基本不在樑曉素的關注範圍之內。
只是,提起“馬大哈”這個名字,樑曉素才能想起有這麼個人來,否則的話,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別總梁書紀梁書紀的叫,我們是同學,直接叫我曉素就好了!”樑曉素笑着說,“來,請坐吧!”
馬致良很是有些拘謹,看了看樑曉素,又看了看馬莉莉,說:“我,我覺得還是叫梁書紀比較好??這,你已經是我的頂頭上司的領導了,怎麼敢,敢,敢直呼其名呢??”
樑曉素不解地看着馬莉莉,馬致良這話是什麼意思?頂頭上司的領導?他在哪兒上班,她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馬莉莉看馬致良那副?樣,笑得渾身都在顫抖。
馬莉莉很用力地拍了一下馬致良的肩膀,笑着罵道:“瞧你那點出息!還像不像個男人了?同學就該直呼其名,無論她是縣委書紀還是國務院的領導,那都是同學,見面就叫名字!”
馬致良聽馬莉莉這麼一說,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這??”馬致良窘迫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致良,坐??”樑曉素笑着說,“莉莉說得對,同學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同學,在一起沒有什麼職務高低之分??”
“坐吧??”馬莉莉又拍了一下馬致良,“放鬆點??”
馬致良卻是無法放鬆,馬莉莉越說,他越是拘謹,坐在沙發上,他的雙腳都是併攏的,身子僵直着。
看着馬致良這幅樣子,樑曉素很是想笑,她給馬莉莉和馬致良各泡了一杯茶,笑着問道:“致良,你現在在哪兒工作?”
“我??”馬致良摸了摸後腦勺,“我在畫眉鎮政府??”
樑曉素一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在餘河工作這麼多年,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馬致良呢?
“哦??具體在什麼部門?”樑曉素問道。
“我,我??”馬致良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