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棚裡,司琂查探了一下那口鍋裡的粥,果不其然有着致命毒藥,隨後連忙吩咐下人將那粥都處理乾淨了。
姜寒君握緊了拳頭,沉聲說道:“窮苦百姓的日子已經十分不容易,到底是誰還要下此毒手?”
京城雖然有着不少貧民,但災情還遠遠沒有達到上面下令開放糧倉救濟的程度,也就只有好心的富貴權勢人家,發發善心在城裡施粥而已。
那麼大一鍋粥,能填飽多少人的肚子了?
司琂也是心疼不已,沉着臉道:“這件事一定是薛盛安搞的鬼,包括之前倉庫被燒一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龍珧的意思!”
聽到薛盛安這個名字,姜寒君心下一沉,面色有些複雜。
這個葉溪菡的義兄他也聽說過,包括薛盛安和葉書離的恩怨他也知曉一些,如今薛盛安明面上說着是死了,實則背地裡成爲了三皇子的爪牙。
想起裴琅也是三皇子的人,那他們可以說是一條船上的。如今葉溪菡與裴琅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那她和薛盛安是不是也如此呢?
葉溪菡曾在他面前哭訴過與薛盛安不過是假戲敷衍,如今看來確實耐人尋味。
“幸虧被那個白姑娘發現了,否熱鬧出人命來,書離可就有大麻煩了!”司琂冷聲道,“我必須在這邊看着,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勞煩姜公子去像書離傳個話吧!”
姜寒君收回了心中複雜的情緒,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一定是薛盛安搞的鬼!”葉書離得知消息的一瞬間便立刻開口道。
“你們都這麼確定是他?”
葉書離冷哼一聲道:“前幾天才燒了我的倉庫,不是他還能是誰?如今他手下的人死了兩個,左旁右臂的人還被我扣押在了手裡,八成是狗急跳牆了!”
說完,她皺起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只是我沒想到他會用這麼惡毒的手段。”
原本她以爲薛盛安只敢暗地裡對她動手,卻沒想到此人會明面上衝着文國公府來。
她手下鬧出了人命,文國公府不好過,
葉溪菡也不會落到什麼好。而薛盛安這次竟然沒有考慮心尖尖上的葉溪菡,頭腦發昏做出這種事情,可見是氣急了。
“嗯……那你們千萬要小心,這次如果不是白采薇姑娘發現有人下毒,事情就要鬧上天了。”
聽他這麼說,葉書離心下一驚道:“這……這事兒是白采薇告訴你們的?”
姜寒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沒錯,當時我就在粥棚裡,是她無意間看到了有人做手腳,隨後阻止了我們施粥。”
葉書離嘴角一抽,強自鎮定下來,心中卻滿是驚訝。
白采薇竟然會幫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寒君心嘆道:怎麼一個兩個都神色怪怪的,鳳凰是這樣,葉書離也是這樣。
“沒錯,她好像很忙,連手上的傷都沒來得及讓鳳凰診治便回府了。書離,你最好應當給白府備上一份禮。”
葉書離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隨後她打量了姜寒君幾眼,忽然神色莫名地嘆道:“我可真是託了你的福啊……”
“我的福?我這陣子的確是幫了你們不少忙,但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吧?”姜寒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看着她。
難道最應該感謝的人不是白采薇麼?
葉書離微微一笑:“沒什麼,當然應該感激采薇表姐,也要謝謝你。”
不管如何,白采薇幫了她大忙,這份情她記下了。
姜寒君也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道:“那麼我就先回府了,若是有什麼事情,還可以來尋我幫忙。”揮了揮手,便與葉書離道了別。
或許是因爲對她心裡有愧,姜寒君近來往文國公府跑的殷勤,葉書離知道,他這是在努力修補文武兩國公府間的關係。
沒了葉溪菡的影響,姜寒君整個人着實改變了許多。
從情愛中掙脫出來了,整個人也清明瞭不少,與父母雙親也和好如初,更是對葉溪菡絕口不提。
在姜寒君這些日子的來往走訪間,原本兩個國公府因着他與葉溪菡而僵住的關係
,也改善了不少。
“沒了白蓮花的蠱惑,的確是個翩翩佳公子。”葉書離嘆道。
就是不知道白采薇那個重生女,跟葉溪菡與姜寒君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恩怨情仇?
想到這裡,她的一顆八卦之心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另一邊,荷包蛋則跑過來悄悄地衝她說道:“姑娘,我發現有個叫紅拂的丫頭,總是在咱們清舒院這邊晃盪。”
葉書離微微一皺眉:“紅拂?誰身邊的。”
“是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頭,伺候茶水的,在府裡呆了有大半年了!”荷包蛋回道。
林氏身邊的丫頭……
葉書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荷包蛋說道:“先別急,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她,你把琥珀哪邊安排好,看看會不會有人上鉤。”
荷包蛋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晚間的素馨院,葉溪菡正一臉心神不寧。
她明明暗中吩咐了領粥的一個乞丐辦事,爲何整整一天過去了,葉書離的粥棚裡一點事都沒有?
那毒被服下後頂多兩個時辰便發作了,莫非被司琂看穿了?
想到這裡,葉溪菡定了定心神,又有些懊惱。
如果不是司琂,葉書離早就攤上人命關天的大事了!
紅拂不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神出鬼沒般地出現在她背後:“四姑娘,又在想什麼呢?”
葉溪菡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回過神來:“沒什麼……對了紅拂姐姐,救人的事情,想得如何了?”
聞言紅拂似有幾分惱怒地瞪了她一眼:“託了你那盛安哥哥的福,這回我是不救也得救了。”
“與薛盛安有什麼關係……難道殿下他知道了?”葉溪菡訕訕地問道。
紅拂冷哼了一聲:“可不是麼,薛盛安擅自動手的事被殿下知曉了,此刻大概正在受罰吧。他犯下的事兒,殿下卻要世子替他擦屁股!”
原本裴琅的意思是無須理會薛盛安與琥珀二人的,誰知曉讓龍珧知道了此事,裴琅便不得不命她將琥珀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