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烏雲遮住了太陽。
緊密不透的黑雲籠罩着天際,像是在遮擋世間所有光明。
血花、火光、恐懼來的無聲無息。
華麗的酒店上演殺戮,執刀的人是罪惡一方。
“K,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背叛我們!”
“五年前一樣,現在也不變……”
字母團的"S"獰笑着,黑漆漆的槍口對準那宛如神祇的男人,不過神也會墮落不是嗎?就爲了一個敵對的女人而放棄自己的信徒。
可笑愚蠢!
彭——
槍鳴不止,算計的人在陰地裡偷笑,一個又一個的亡魂在哭泣。
鳴白月在遠處景然目睹漫天火光裡一幢小層洋樓轟然倒塌,驚動了消防隊,鳴笛聲霎時間響徹西州郊區這一小地方。
「宿主你說李煙這個異界人其實也很可憐……」
光團心情低落,沒精打采的說。鳴白月對此沒什麼可發表意見的,同情心罷了,又不是感同身受,想怎麼說都可以。
(走吧,是時候,輪到我來收拾殘局。)
少女寧靜的眉眼如淨澈的湖水,轉身帶不起這世界一點點的改變。
這場莫名的爆炸起火因爲消防來的快,所以很快就撲滅了,不過同來的人還有警局的人,烏泱泱涌來一大堆,是接到舉報來抓捕字母團的人。
“我是路上碰見跟着司法醫,不,司雨澤來的,我也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字母團裡的"K"。”
“那麼多人,都是他殺的……”
“好多血!”
女同志李煙如泣如訴、含血帶淚的哭求,說出來的話卻驚掉所有人的眼球。
“真的,爲了防止他狡辯,我還錄了視頻。”
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
對於周圍人懷疑後確信仇恨的眼神,司雨澤沒有“狡辯”的機會,甚至於,他無力說出任何話來。
昔日同事也是一如表情,只不過所有人似乎都畏於他手裡的“人質”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舉槍示威。
可是呢,在聚會裡胸口受的一槍使得男人只能半跪地癱坐在地上,懷裡還緊緊抱着生死不明的女主角譚曉。旁邊暈倒着蔣琛。
“劉局,大家都聚在這裡是要做什麼?”
黑髮少女笑哈哈地從人羣中散步而來,輕言如風過耳,少女擡手示意,略過欲言又止的劉戚,徑直走到司雨澤身邊。
“狼狽的笨兔子?”
哦呀,鳴白月瞅着司雨澤慘兮兮的模樣心裡有些堵,一會兒不見兔子毛毛都不順了。
受欺負了的兔子,最不可愛了……
“斯言!”
劉戚還在身後擔憂的叫,羊入虎口,殿下現在所爲在他們眼裡就是這樣。
只是,鳴白月緩緩在司雨澤的注視下蹲下來,蹲在了他身邊。
“把人救出來了,做的不錯。”
鳴白月擡起手揉揉兔子的腦袋,白蔥的纖細指尖輕撫過司雨澤脣瓣,“這是獎勵,聽話。”
司雨澤就此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靠近他的人,本該,殺掉。
“我不是他。”
他說。
對她給的東西,司雨澤不知道是抱着怎樣的心情嚥下去的,生氣,惱怒,還有甜蜜。
生氣她關心的人不是他,惱怒讓她看見如此狼狽的自己,甜蜜她還記掛着……。
這當中,獨獨好似沒有擔心,她會不會害他?
思緒亂爬,司雨澤的視線漸漸淡去。這麼久以來,司雨澤其實對誰都沒有說過,他很累。
擁有兩世的記憶,不斷重複的悲劇,看着自己愛的人再次倒在自己的面前。這樣心情,來來回回的踐踏着他本來就無趣的人生。
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乖,睡醒就好了。”
英俊的男人安然地倒在少女懷裡靜靜斂起眉眼,鼻尖染着淺淺的呼吸。
(還是這樣子的兔子最乖。)
鳴白月一臉欣慰的表情,一萬元真不知道宿主在搞什麼鬼。
「……宿主,我記得你那藥不是專門給女主角準備的,你怎麼?」
(天道擇定人不會死。)
「當然不會死!!」
死了還有宿主什麼事兒?
只不過宿主靈力被封,只能忍痛割血煉製的續命的丹藥竟然最後進了反派的肚子,啊,一萬元真感覺自己是要被氣死。
嫉妒!!
“斯言,這個人你,”
“劉叔叔。”
纖細單薄的少女抱着司雨澤,抽空望過來的眼神威勢,就像是那位睥睨世界各國領導人一般的樣子。
抑或者,更甚。
“我的命令。”少女清冷又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是。”
“逮捕西州東區專案組組長李煙。”
“你憑什麼?!”
要逮捕作爲受害人被保護起來的李煙,不過一個小小的警員竟然能讓劉戚劉局唯命是從。
李煙還在叫囂,鳴白月充耳不聞細數她的罪過。
“罪名,買賣國家機密;與世界罪犯組織字母團來往甚密;外加,謀害駐國大使的寶貝女兒。”
“還有一條,陷害駐國大使家的兔子。”
“證據已經發你手機,這件事,劉叔叔可別叫本殿失望,不然的話。剛好這個地方我也待的厭了,未來和父親一起換個地方也不錯,你說呢?”
輕描淡寫的威脅,可真是像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
被威脅的劉戚嚇得一聲冷汗。殿下果然還是殿下,就算看起來再怎麼無害,那能是真的無害嗎?!
情況反轉,誰能想到現成的受害者纔是真兇呢?
李煙拿出來指證的證據不過是虎頭蛇尾截選出來栽贓嫁禍的,而鳴白月奉上的證據可是完整無缺。
當然了,在某些地方一萬元還是稍加修飾了點。
只不過誰要好心幫反派?一萬元不吭聲,這還不都是被宿主逼的!
離開團聚的人堆,鳴白月跟一萬元意念交流。
(抓到了嗎?)
「抓到了抓到了宿主!」
腦海裡一萬元激動的停不下來,那躲在李煙身體裡的野雞系統可算是被它逮到了!
(還算有點用,那垃圾就交給你處理了。)
「好嘞宿主!」
鳴白月攔了輛的士慢悠悠的前往醫院,雖然有丹藥穩固生命,但是兔子身體裡打進去的“暗器”還是得找醫生取出來纔可以。
鳴白月垂首看懷裡的兔子睡的很是安穩,臉上不由得染起幾分笑容。
“小妞妞對男朋友可真是好,感冒了還膩膩的,一瞧就知道小兩口感情好。”
“跟我家那口子一樣,客好了。”
司機師傅說着一口的外地話,看着後視鏡裡的兩個人,可是般配的很哪!
“……嗯。”
少女漫不經心的應着。李煙這個人被解決,她,也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