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蛇,乃劇毒,被其咬上一口,立馬暴斃。
寧夏的手握成拳頭,不可否認,她是害怕的。
“王妃,在下覺得,你真不能活在這世上!”
赤練蛇在寧夏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雲閒勾着冷笑,一步一步,走到寧夏身前“王妃知道的太多了。”
“是啊,我真不該活着;哎,我活着啊,對我是沒有什麼好處的;你看我,攝政王要殺我,謝雅容要殺我,如今連你也要殺我。”
嘆了口氣,寧夏轉動雙眸,看着雲閒那滿眼的殺意“但是,我活着,對你好啊!你看,我活着,咱們就能愉快的合作,你就能愉快的去謀皇位;但是我死了,那消息一散出去,你就會被東周皇帝愉快的追殺,說不定連東周的國土都不能再踏入,還談何謀位一說?”
揚頭看着他,寧夏這番話說的很是俏皮,那眨動的雙眸,水靈靈的,彷彿是月華下的寶石,熠熠生輝。
雲閒視線鎖着她這般輕鬆的模樣,接下來,便是沉默。
山風,吹動樹葉,嘩嘩的響動聲,伴着耳邊赤練蛇的噝噝之音,寧夏那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握着;哪怕是指甲掐的掌心生疼,臉上也是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悠哉模樣。
雲閒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腳尖一擡,一粒石子出現在掌心,石子飛出,寧夏只聽得身後一陣的唏索之音。
雲閒淡漠的從她身旁走開,走到她身後的林中,沒消片刻,便見他提着一隻也不知是被死還是被打暈的肥碩兔子走了過來。
剝皮,剖腹,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當他走到譚邊清洗着兔子時,寧夏試着擡手去捉那小蛇。
可這小蛇精的很,她從這頭抓,它就往那頭跑;從那頭抓,它便往這頭溜,當她不服輸的雙手去抓時,尷尬的發現,那小東西,從領子一路向下,最後噝溜一下鑽進了她的吊帶裡。
想要伸手去抓,結果那小東西像是知道似的,從胸.前一路向下,大有她敢動手,它就敢亂跑的意思。
吃定雲閒是不會殺她了,寧夏一臉苦哈哈的望着那洗着兔子的人。“雲閒,你能不能把這小東西給收回去?”
她其實很想說,這小東西怎麼跟你一樣的好.色?
雖然沒色她,但是雲閒這個人物設定,確實是一個好.色的男人,憑着那能在迷戀上謝雅容之後強上了謝雅容,這份色.心,可見一斑。
雲閒將那兔子洗乾淨了,削了一根樹枝將兔子給穿過,拿出火折生了火堆,將兔子給上火烤着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走到寧夏身邊,坐到她旁邊的石頭上。
“你想要的是什麼?”
他一坐到石頭上,那小東西立馬從她吊帶裡爬了出來,伸着一個小腦袋看着雲閒,一條小尾巴還在她的胸口甩啊甩的。
“你先把這小東西給我弄出來!”
尼瑪這條色.蛇,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雲閒看着她一副冷臉時,眉頭一挑,手一招,那小東西就從領口飛了出來,爬上了雲閒的手臂。
那色.蛇終於離開了,寧夏這纔看向雲閒“既然那三人死在你手裡了,想來你也清楚北宮榮軒暗中對你做過些什麼,也清楚了他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更清楚了他的野心;他要殺我,我殺不了他,所以,你幫我阻止他,順便,保護我。”
她說的很誠懇,只要阻止北宮榮軒篡位,只要不讓她死在那二人手裡就好,其他的,她自己搞定。
豈料,她這話一落,他卻是一聲冷笑“阻止攝政王篡位,然後再幫你的逍遙王登基?”
“炮灰纔不做皇帝!”
炮灰爲什麼要做皇帝?做皇帝肯定有三宮六院,她纔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她的男人!她纔不要鬥完渣男之後還要去爭風吃醋!
關已則亂,方纔還沉穩的人,這條件反射一句反駁;說完之後,寧夏給了自己一嘴巴。
叫你多話!你憋不住話麼?
“炮灰?”回到火堆前,雲閒漫不經心的翻着那兔子“不讓逍遙王做皇帝,你這般幫着他,是爲何?”
“我只是自保,幾時幫了逍遙王?”晚風一吹,譚中的月兒隨着粼粼波光躍着舞姿;撿起手邊的小石子,一粒粒的丟進那譚裡,將月兒打散。
“既然那三人死在你手中,我也就不與你試探來試探去的了。我心中的人是北宮榮軒沒錯,可是他卻爲了謝雅容,一再的派人來毀我;若非逍遙王幾次出手相助,我哪兒能這麼容易脫身?
北宮榮軒他踐踏我的一片真心,我偏又放不下他,有一種愛叫做相互折磨,我便是要毀了他的一切,讓他明白,我莊映寒不是他說愛便愛,說棄便棄的女人!”
沉悶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真假參半的話,說出來真是讓人難以辨別。
雲閒轉眼看着她,似想要看穿她的僞裝,偏她面容不變,那眸中的火焰,卻是一點也不假。
能假嗎?與北宮榮軒的仇不是一兩日結下的,每次想起北宮榮軒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就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所以,你移情別戀也是理直氣壯?”呵呵兩聲,雲閒將那火壓的小了些,攀於他肩頭的色蛇仰着小腦袋,衝着寧夏吐着信子。
那模樣,倒是有點耀武揚威的味道。
移情別戀?
寧夏輕吡一聲。
“別否認,你看逍遙王的時候,雙眼都在放光;別告訴我,你對逍遙王沒有心思!”
“恭喜你,答對了!”打了個響指,寧夏一聲輕笑“我殺了逍遙王的母妃,他如何能放過我?他這麼幫我,要說沒目的誰也不信;既然他願意以身來犯,我又何必跟他推諉客氣?畢竟,逍遙王乃真絕色也!”
很清楚雲閒在想什麼,寧夏也樂意給他這麼一個說法。
見他再次沉默,寧夏垂着頭,手在膝蓋上點了又點,再擡頭時,一臉的笑意“所以,你同意合作了?”
“我實在不知道和你合作有什麼好處?反倒是和攝政王爲敵,讓我頗爲費心。”
“和我合作的好處很多啊,比如說現在,我就能告訴你,謝雅容那香味是從何而來。”走到火堆前,看着火光中,他那面無表情的容顏“她那香味,採荷沒告訴你是什麼吧?”
提到謝雅容,雲閒便擡眼朝她看來,見他這模樣,寧夏打了個響指“她那身上的香味,是你所不能配的,她那是天生自帶的!嗯,怎麼說呢,她是天生媚.骨,自帶情香;在情動時,身子會發生異香;她甚至能自己催動情香,引誘他人。”
寧夏之所以這麼爽快的把這些告訴了雲閒,是因爲她要給雲閒好處不是?想要把雲閒拉到自己的陣營來,一點好處也不給,換誰來也不會做這種虧本生意。
正如雲閒所說,他與她合作,付出的很多,得到的少之又少,甚至說是根本就沒有。
而他若與北宮榮軒合作,他所得到了,將會是北宮榮軒的派兵相助;謀朝篡位,沒有強大的兵力做爲後盾,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只是,將謝雅容這消息告訴雲閒,她還有自已的小心思。
“雲閒,你就這麼肯定他能篡位成功?他若是篡位成功了,這損兵折將之後,還如何借兵給你?”
拉盟友,也得是循序漸進,好處壞處慢慢上,讓他去想,去對比,也沒什麼不對的,是吧?
雲閒一語不發,沉默着給兔子上着佐料。
兔子着實是肥美,那油滴到火中,發出吡吡的聲響,香味慢慢的散開,讓走了快一個小時的寧夏都有些想吃了。
“哎,這個花椒粉,這個是辣椒粉,這個是用雞湯熬出來的雞汁……”
把帶來的佐料一樣一樣的從包袱裡拿了出來,寧夏也幫着往那烤兔上撒着東西。
不得不說,皇宮的佐料就是齊全,她這一路帶出來的佐料烤出來的兔子,那是絕對的好吃!
“雲閒,佐料是我的,所以能分一條兔腿吧?”不再提合作的事,寧夏雙眼放光的看着烤兔子。
“你方纔不是吃了那般多?”雲閒擡眼朝她涼涼的看了一眼,這一眼探究頗多。
她明明是爲了合作而來,現在居然一心放在了烤兔子上,她到底是不是誠心的?
“哎,這讓我走了這麼久,我現在又餓了!吃貨的定律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是我壓根兒就沒吃飽過,我只是休息會兒接着吃!”
一派的認真,寧夏這會兒好像是真的在跟他討論這吃貨的問題。
面對又一個新詞兒,雲閒顯然是沒有過多的心思去理會;也沒有接她的話,就在兔子燒熟了,她巴巴的等着分兔腿時,他卻把兔子往火堆旁邊一立,忽而朝她逼近“你說逍遙王不做皇帝,那你要他做什麼?”
“我…..”眨巴着眼,寧夏看着他逼近的臉,看着那小蛇涼涼的跟着朝脖子爬來時,雙手撐在身後,慢慢的往後仰,與他拉開距離“就做逍遙王唄……”
“你身爲攝政王妃,卻想與我合作壞他好事;你放不下攝政王,卻又想着將逍遙王收爲你裙下之臣,你這般的品行,我能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