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嬙覺得戴汐簡直刷新了自己的三觀:“我頭一次見到有人能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說出口的。”
“那你還真是沒見識。”戴汐撇嘴:“說到底,嘉澤想怎麼慣着我,想怎麼對我好,那都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好啊!你竟然敢說出這番話。”季嬙被氣得渾身發抖,偏偏她又不知道該反駁些什麼好,只能強行辯解:“我是你姑媽,好歹也算是你長輩,在這個世界上有我給你氣受,也沒有你給我氣受的份兒。”
“你怕是還活在過去的封建年代吧?”戴汐臉上表情鄙夷:“憑什麼給我氣受?我婆婆都沒說出這番話呢,更何況,你在我家幺五喝六的,又算是什麼東西?”
“季爭,你瞧瞧,你瞧瞧,這就是你家季嘉澤娶回來的好媳婦兒。”季嬙氣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能在這開口反擊:“我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她的長輩,教育她也是爲她好,可她說的這些叫什麼話?這還是一個身爲晚輩能說的話嗎?”
“你也夠了”季爭緊緊皺着眉頭:“你是我表姐,是孩子們的姑媽,是孩子們的長輩,這沒錯,但你瞧瞧你說的那叫什麼話? 我自己的兒媳婦自己能教育,關你什麼事?你在這裡瞎操心什麼?”
“季爭說的也對”一旁的季老爺子也沉聲開口:“阿嬙, 孩子們有孩子們的生活習慣,你就別去管這些事了。”
季婉也忍不住開口:“就是,算了吧,阿嬙,咱就不要跟那個狐狸精一般計較了。”
“姑奶奶,你在叫誰狐狸精呢?”戴汐看着季婉:“我覺得姑媽和你可真是一模一樣,但凡是遇到比自己漂亮的比自己年輕的。生活過的比自己好的。就叫狐狸精。”
“行了,戴汐,你也別得理不饒人了。”季老爺子看到戴汐說話太過,於是便也開口阻止。
戴汐倒是很給老爺子面子,聽到老爺子這麼說也就不吭聲兒了。一場硝煙瀰漫的戰爭,終於在老爺子的幾句話下,被強行制止。
……
回到臥室以後,季嘉澤看着戴汐的側臉,一想起剛剛她在季嬙面前刁鑽古怪的樣子,就忍不住勾起脣角。
“怎麼?你笑什麼?”戴汐橫了他一眼,氣的鼓鼓的:“你姑媽她實在是太自以爲是了,以爲自己家住大海嗎?還管那麼寬, 要不是我昨晚太累了,怎麼可能今天睡這麼久。我又不是每天都睡這麼久,你們家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替我說說話的嗎?”
“好了好了!”季嘉澤看着戴汐委屈巴巴的樣子忍不住給她來了個虎摸:“季嬙那個女人就是這樣,你不用搭理她,否則讓她抓住了話柄。那就不好了。”
“我糾結的是這個問題嗎?我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季嬙,我在糾結的是你們家的人沒有一個幫我說話。”戴汐鼓着腮幫子撇過頭,心中很氣憤。
季嘉澤單手環抱過她的肩膀:“怎麼沒有?我不就在聽你說話嗎?而且在你來之前也有人替你說話。”
“…哼”戴汐聽季嘉澤這麼說,這才勉勉強強收起了臉上的不高興,季嘉澤親了親她的面頰,忽然說:“過兩天學校那邊有一場公開課你一定要陪着我好好準備準備這場公開課有可能決定着出國深造的事情。”
“這話是什麼意思?”戴汐用意外的眼神兒看着季嘉澤:“你不是才從國外回來嗎?這出國深造的事情跟你還有關係?”
“跟我沒關係,但是跟你有關係。難道你想一輩子就這麼在這一畝三分地生活嗎?不想走出去看看?”季嘉澤看着戴汐, 戴汐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着他:“真不敢相信這話是你說出來的,怎麼你不怕我給你招桃花嗎?在家裡都這麼盯着我,恨不得24小時把眼睛放在我身上。我要是真的出了國,你還不得跟着我一起去啊?”
季嘉澤挑眉:“我這不是在試着給予你信任嗎?”
“鬼話說的好聽,給予我信任,還要試着去信任我?我纔不用呢,這出國深造你讓別人去吧,我要是真的想出國,那就是和你離婚了。”戴汐抱着胳膊:“否則的話,我可不會出國,那不是在替自己找麻煩嗎?”
她雖然敢肯定自己就算是出國了,也不會隨便招惹其他人。
但這並不代表外邊的男人不會招惹她。
季嘉澤那麼個小心眼兒的,萬一真的因爲這種事情而吃醋,到時候兩個人還要吵架,吵得國外嗎?
戴汐想想就覺得可怕。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恐怕是一輩子也走不出國門了。因爲我完全沒考慮過要和你離婚的事情”季嘉澤將自己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咱們兩個人可是要相守相知一輩子的。”
“男人的嘴,說話的鬼。”戴汐使勁兒去撥他的手:“誰知道你這一刻跟我說相濡以沫,下一刻你又會跟我說什麼?”
戴汐在21世紀見多了這樣的事情。
上一刻那個男人還跟自己的女人說着相濡以沫,白頭到老的話。
下一刻就因爲手機裡的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或者是聊天記錄而和自己的女人翻臉。
所以,在潛意識裡,戴汐認爲男人都一個樣,不值得把一切都託付出去。
“什麼這一刻那一刻的?”季嘉澤有些搞不清楚她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什麼,忍不住板過她的肩膀認真問道:“你是覺得我這個人說話不可信?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什麼時候拿相濡以沫之類的話開過玩笑?”
“你的確是沒拿這樣的話開過玩笑,但是…”戴汐別過頭用很小的聲音嘀咕:“這一輩子那麼長,誰知道你能不能信守諾言啊,其他不負責任的渣男,在談戀愛或者是剛結婚的時候也不是沒說過像你這樣的話,最後還不是離婚的離婚,分手的分手?所以在我看來你們男人說的話壓根兒就不可信。”
“你這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季嘉澤哭笑不得:“渣男是渣男,我是我,難道在你眼裡我和渣男沒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