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耀哲是不想理宣夏的,但耐不住她把話講得扎心。
忍了忍,任耀哲還是沒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回嗆道:“你懂什麼!”他看宣夏的眼神,帶着幾分輕蔑。
但再一想到,就是她連番搗亂他製造出的煞景,壞他的計劃,任耀哲又氣的牙癢癢。
宣夏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只在心裡想着,爲什麼是任耀哲出現在這個煞景裡,應該出現的那位老人家呢?
她還想早點回歸現實,回到道觀確認下鍾叔他們幾個的安全呢。
宣夏心裡記掛着人,忽然間就想到了個可能。
等再看向任耀哲的時候,宣夏問他:“你不是要跟我們玩遊戲嗎?怎麼,不玩了?”
任耀哲的臉色一下子黑的不行,有要回宣夏話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之前不知道宣夏是如何破掉他的煞景,但經過剛纔的兩遭,他已經非常清楚,也十分鬱悶。
任耀哲從沒想過,他精心製造出的煞景會毀在這種粗暴直接的手段裡。
也是因爲如此,所以他才親自現身,不想再看宣夏第三次毀掉他的自信心了。
於是任耀哲又冷哼一聲,視線略過宣夏,看向了秦道長,隨後是他沾着血漬的指尖。
看到這兒,任耀哲咧嘴一笑:“喲,那麼厲害的秦道長,都已經開始用血書符了?”
“就不知道,你的血夠你書幾張符,能不能撐到離開這裡。”
說完,任耀哲的笑容擴大許多,看起來非常變態。
就不知道他在變態的笑點什麼,就因爲秦道長放血書了符?
好在,秦道長沒理他,表情平靜地將之前翻折上去的袖子重新放了下來。
任耀哲見狀,笑的更變態了。
宣夏卻嫌任耀哲的話很不好聽,轉開頭,視線快速在四周圍尋找起來。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山頂之地,周圍草木不少。很快,她就找到了一段合適做畫符工具的樹枝。
宣夏瞥了任耀哲一眼,打算趁他不注意,偷偷去撿裝備,可結果她纔剛動一步,一道影子先一步從她的目標地裡鑽了出來。
等那道影子全面出土,宣夏才認出來,這會兒出來的竟然是當初池塘裡的那個女人。
女人還穿着白衣長裙,長袖一甩,甩出一道漂亮的袖浪,隨即張口開始咿咿呀呀起來。
唸叨的還是老八樣。
宣夏無語極了,這個女人每次出場怎麼那麼特別,不是從水裡出來,就是從地裡出來。
不過比起從地裡出來,還是從水裡出來叫人能接受一些。
宣夏和秦道長都對咿咿呀呀的女人沒什麼反應,晏文韜卻是第一次見,不免小聲的問:“這個女人是這個煞景的?”
“不是。”宣夏回答他,然後沒等晏文韜再問,先一步把女人的情況介紹了下。
晏文韜聽完以後,表示瞭然的“哦”了聲。
這時候,任耀哲卻是被女人的咿咿呀呀念煩了,衝着女人斥責了聲,“閉上你的嘴。”
女人的聲音一頓,目光哀怨地看向他。
“你說帶我去找他,到底何時才能兌現你的諾言?”
任耀哲抿了下脣,沒好氣的說:“這點時間都等不及嗎?等結束這裡的事後,我會滿足你的心願。”
女人聽了後,沒再說話,也沒再發出咿咿呀呀的唱詞,顯然是信了任耀哲的話。
宣夏忍不住有話要說:“你信他?你竟然敢信他?”她不可置信的問女人。
女人看了宣夏一眼。這個女人到底是宣夏第一次入煞景見到的,而且瞭解的算多,所以宣夏用一種特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他都沒帶人來見你,騙了你那麼多久,你還信這種男人的鬼話?”
“你上一次當就算了,你還要上兩次當?你忘記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嗎?”
宣夏當初可是對女人說過,誰答應了她但沒做到,等再見面時就弄死那人!
女人還是看着宣夏,沒有任何的反應,宣夏也不確定女人是不是聽的懂自己的話。
明明上回時,女人還能溝通兩句。
任耀哲顯然不想再浪費時間,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秦道長的身上來,笑着說:“遊戲的最後,就讓我來陪你們玩玩吧。”
說着,他揮動手中的細棍,鈴聲霎時響徹山頂。
慢慢地,不少奇形怪狀的詭物從地裡冒出來。
其中還包括宣夏見過的夏蟲菌。
晏文韜沒見過這種詭物,當即將修養都丟了,低聲發出震驚。
“這是什麼邪物!”
詭物冒出來後,任耀哲當即發出指令,把宣夏他們指定爲攻擊目標。
宣夏沒時間多解釋了,喊了晏文韜一聲後,當即跑向了女人所在的位置。
幾乎就在宣夏移動的同一時間,那些被任耀哲召喚出來的詭物全部衝着宣夏而去。
這時,秦道長也喊了晏文韜的名字一聲,晏文韜一下子接了兩份指令,左右一看後,當即擡手咬破中指,開始凌空書符。
而在晏文韜之後的秦道長,也做了差不多的事,放血、書符。
對面的任耀哲看見他倆的動作後,笑容更盛,也不做什麼,彷彿看人放血纔是第一等要事。
他就那麼津津有味的旁觀着。
另一邊,宣夏跑到女人面前,一矮身撈起了女人身旁的樹枝。
她本來還以爲女人會拒絕她的,結果那女人動也不動,從頭到尾就那麼看着她。搞得宣夏也回了她一眼。
當然,這回視,宣夏也沒從女人那裡看出什麼東西來。
不過好歹是工具到手了。
宣夏回身的時候,也看見了身後倆同伴雙雙放血的長江,頓時無語住了。
不是說好了,不自殘了嗎?
不過以血書就得符籙威力彪悍,晏文韜一道雷符,直接電的離宣夏最近的夏蟲菌全身噼裡啪啦,一下就倒地不起,全身冒煙。
解決了宣夏那頭,晏文韜迴轉心神,又開始書符,對付衝到近處的詭物。
宣夏趕緊就地畫起符籙,幫着晏文韜一起。
趁着空隙,她還不時注意着最後方的秦道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畫什麼符,半天了,都還沒有完工。
至於任耀哲,還是一副看戲模樣,眼看召來的詭物快被滅乾淨了,他也不慌,起手又召了一批。
召完後,還笑嘻嘻的說:“讓我看看,這位道長的血還能畫幾道符?”
晏文韜:“……”
宣夏:“……”
媽的,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