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無辜的
“好。”
當薛晴把武林盟主的事兒說給峒籌聽的時候,峒籌這樣回答。
心裡已經做好準備峒籌會嫌麻煩推遲,得到這樣的回答反而讓薛晴更驚訝:“聽清楚!我說的是武林盟主!”
被薛晴的大叫震到,峒籌摳摳耳朵說:“師妹,都是大姑娘了還一驚一乍的,我沒聽錯。”
“武林盟主!真的武林盟主!不是鬧着玩的!”
“……我也沒說你鬧着玩。”
“二師兄,看着我的眼睛!你發誓你是認真的十分認真的想要承擔起武林一統的重任?”薛晴還是不敢相信,傳聞中極怕麻煩的二師兄要當武林盟主?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是,我認真的十分認真的想要統一這個武林。”峒籌頂着一本正經的黑眼圈看着薛晴說。
之後兩人回了屋子,雖然薛晴順利完成任務,還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流螢擔心地問:“怎麼,師父拒絕了?”
薛晴擺了個耶的手勢:“同意了,痛快得我現在懷疑自己其實是在夢中。”
流螢也露出奇怪的表情:“師父他……是不是喝醉了?”
“他跟我保證過他是清醒的認真的負責任的。”
薛晴懷疑峒籌是喝醉了或者在戲弄她,直到峒籌說了那番話。
“就算面上千好萬好,若是觸犯了他們的利益也定會和我們翻臉,若要成立武林盟,就要保證所有門派都能得到自己所要的利益,武當和峨眉自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的不必擔心,少林一直不插手江湖事,反而更棘手,武林盟少了少林支持那便不能稱作整個武林的‘盟’,不過禪空方丈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不插手中原武林內的事,若是對抗漠荒,他定願意出一份力,崑崙宮肯定是不滿的,聽說他們最近跟西麟閣走得很近,想必是想互相取暖,若是東麒閣吞併西麟閣,崑崙宮就會少個臂膀,而且中原武林要想成立,武林盟內就不能有矛盾,東麒閣和西麟閣只能存在一個,顯然是東麒閣對我們更有利。”
薛晴驚奇峒籌整日在深山老林裡打混對江湖形式還如此瞭解,更驚奇他想幫東麒閣吞併西麟閣,這與薛晴的想法正好相反,簫歸應統一麒麟閣不就又照着原著的劇情進行了嗎,有一種恐懼縈繞薛晴的心頭,難道她鑽進了原著的死衚衕怎麼都逃脫不了既定的命運?就算錯位了地點,錯位了時間,甚至錯位了過程,結局總向着最無助的那個方向前進。
“師父與掌門的想法不謀而合,現在東麒閣與西麟閣的爭鬥由東麒閣佔上風,相信簫閣主不久就能重新統一麒麟閣。”流螢說道。
“不久是多久?我不能把希望放在毫無預期的不久上。”峒籌喝着酒說。
“師父,你的意思是要靈禹派出手幫東麒閣?”
峒籌點頭,流螢卻搖頭:“不可能,掌門絕不會答應,她說過靈禹派絕不插手別派內鬥。”
“此事由我去跟她說,你們不必擔心。”峒籌又喝了一口酒說。
“那二師兄你什麼時候回靈禹?”薛晴開口問。
“回靈禹?爲什麼?”峒籌放下酒葫蘆,好似薛晴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
“既然你答應爲武林盟出力,當然要回靈禹吧,這樣商量起來也方便。”薛晴汗津津地道。
“通信方法有很多,有這個就夠了”峒籌說着將雙手交叉擺動手指做成飛鳥的樣子:“我啊可不想回去聽師姐嘮叨。”
薛晴也不想再勸他什麼,反正方雲讓她辦的事兒她辦成了,之後的她管不了,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三人圍着桌子討論得熱火朝天,繭蝶聽不懂,趴着桌子早已睡着了,繭蝶怎麼說也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流螢和峒籌都不便抱她,只好由薛晴一步一個腳印地把她抱回房裡。
看薛晴累得滿頭大汗,峒籌嘆息地說:“你怎麼會突然走火入魔呢……算了,反正你一向喜歡花哨的劍法,內力原本就不深厚。”
“二師兄,你是在安慰我麼,謝謝。”薛晴斜着眼睛說,告訴自己這確實是安慰。
“不用謝,誰讓你是我師妹呢。”峒籌拍了一下薛晴的頭說。
晚上,薛晴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想自己該做怎樣的決定,峒籌要幫東麒閣,閻溟要幫西麟閣,薛晴陷入兩難的境地,她現在沒有武功,如果沒有靈禹派的支持,在閻溟面前無異於待宰的羔羊,但她在愛着女主的簫歸應面前顯然也沒有立足之地,女配啊,你到底是爲什麼要到這人人都嫌的地步!薛晴很清楚閻溟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薛晴死心塌地跟了閻溟這些年,其實閻溟從未信任過她,閻溟是殺了最信任自己的人才成爲冥域之主的,他又怎會再信任別人,當然,女主除外。原著的薛晴直到死都不知道冥域的組織結構是怎樣,薛晴是通過南宮洛洛的角度才能得知閻溟手下還有六個得力戰將,在沒有洲際導彈和核武器的年代,武功就是最大的殺傷力,雖然閻溟現在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調(河蟹)教上,他的武功依然出奇地好,也許他只要靠光合作用就能增長內力,不管怎樣,現在中原沒有任何一個門派能單獨和冥域對抗,這點薛晴可以肯定,不是最強能當男主麼,他面子往哪兒擱啊!
有一件事讓薛晴很疑惑,原著中沒有閻溟派薛晴幫助西麟閣的戲份,直接就是簫歸應統一了麒麟閣,也可能是和南宮洛洛的愛情主線無關省略了,冥域要是幫着西麟閣,簫歸應凶多吉少,難道說原著的劇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自己改變了?如果兩閣之爭贏的是西麟閣,就沒有人會在武林盟揪出自己與閻溟的過往,但西麟閣要是跟崑崙宮靠攏對武林盟又是威脅。薛晴煩得直打滾,麒麟閣的情形一直只聽着那些傳來傳去的風聲,還是親自去看一看再定奪的好,江湖傳言不一定可信,比如……自己和簫歸應的緋聞。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是沒緣由的,這一晚薛晴做了古怪的夢,夢中的自己還在這具穿越的身體裡,只是這具身體還由原本的靈魂控制着,薛晴就像個觀衆,靜靜地蜷曲在身體的角落。
“你的傷怎麼樣了?”薛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關切地問躺在牀上的男人,牀上的男人有着一張俊美的臉,敞開的衣襟露出習武之人精實的肌肉,右手虎口處紋着墨色的蝴蝶,此人正是冥域的主人,閻溟。
“傷口止了血,要癒合至少得一個月,”閻溟說着伸手摟住薛晴在薛晴的脖頸處吻了一下:“都準備好了嗎?”
“恩,我仔細檢查過,這裡的山崖下有一處十分狹小,我用樹枝支住那裡,還鋪了樹葉和被子,你跳下去後會被這層網接住,旁邊的山洞連着下山的路,你可以從那裡下山。”薛晴偎依在閻溟懷裡,溫順又溫柔地說。
閻溟放開薛晴,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很好,讓他們都以爲我死了,等我傷好後再回來找他們算賬!”
屋子外隱約傳來腳步聲,薛晴忙起身仔細地聽着:“他們來了。”
“走!”閻溟帶着薛晴兩人出了屋子,一大羣武當和峨眉的弟子追上山,看見兩人更是緊追不捨。
兩人逃到懸崖邊,閻溟急着問:“你鋪的樹枝在哪!我該從哪裡跳下去!”
薛晴的身體正要告訴閻溟正確的地點,體內一直充當觀衆的薛晴急了,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能讓閻溟一個人逃走!薛晴的靈魂竭力想控制自己的身體,身體竭力地想要走動,艱難地走了兩步後最終還是屈服在執着的靈魂下。
“這裡。”薛晴站在懸崖邊的某處說。
武當和峨眉的弟子已經追了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甚至沒看一眼薛晴,閻溟急忙跳下懸崖,薛晴彎身向懸崖下看着,看到閻溟一直向下墜落,看見他發現沒有支撐物時驚恐的臉,薛晴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朝着他豎起了中指。
懷着重重心事,還做了古怪的夢,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流螢和繭蝶正在竈臺用昨晚剩的蘑菇熬湯做早飯,薛晴一點食慾都沒有,峒籌家裡連鹽都沒有,薛晴不再懷疑,他真的是靠酒活到現在的。
“姑媽,雞腿菇和羊肚菇你喜歡哪種?”見薛晴來了,繭蝶興奮地問。
“我喜歡雞腿和羊肚……”薛晴答。
流螢盛了碗清湯給薛晴,薛晴又說:“其實我覺得雞腿菇也挺好吃。”
“哈~~~~”峒籌打着哈欠從屋裡走出來:“大清早的,你們比麻雀還吵。”
“二師兄,再過一個時辰你就可以吃午飯了。”薛晴不太好心地告訴他。
繭蝶看了一下碗,站起來說:“我吃飽了!”然後一溜煙跑回房裡。
她碗裡的湯還是滿的,頂多喝了兩口,怎麼可能飽了,是薛晴的錯覺麼,總覺得峒籌來了她故意跑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