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殺神女劍修
濃郁的血腥味兒溢滿了鼻腔,桑瓔不住地喘着粗氣,她似乎都嚐到了一絲鐵鏽味兒。
面前的金丹期邪修緩緩倒下,但桑瓔體內的靈氣也所剩無幾了。
吊墜裡的顧殊不斷地驚叫着:“你快退回去啊,你真以爲自己是鐵人不成,再不休息,你也別等什麼援軍了,今日就能累死在這日照城裡!”
顧殊心累不已,他覺得自己簡直爲了桑瓔操碎了心。
從前他就看出桑瓔是個面冷心熱,容易心軟的。但他着實沒想到,她在認下了“即墨簪星”這個身份後,還真的將這座日照城也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感受到顧殊的怒意,桑瓔努力擡手點了點他,哄道:“別生氣,我這就去休息一會兒。”
畢竟,她也已經快要舉起不劍了。
桑瓔從沒有像今日這樣疲憊過,曾經她爲了練劍,甚至在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舉着重劍揮動上百次上千次。
但卻從沒有像今日這麼累過。
那些邪修彷彿潮水一樣不斷地涌過來,僅憑他們這些人,真的能撐到三日後嗎?
桑瓔也有些不確定了。
他帶來的邪修可不是日照城那些低階散修可比的,但即便如此卻還是與對方僵持了這麼久,連半點兒進展也無。
他雖然不想看見即墨家落敗,但也更不願意讓桑瓔白白爲此送命。
又一次聽聞進攻被人擋下的馮祭氣怒不已,一腳踹開了來報信的屬下:“他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這麼多人連個宅院都打不進去?!”
他知曉桑瓔並不是真正的即墨家人,對方雖然也受了即墨家的恩惠,但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足夠。
兩把利器相撞,立刻就泛起了陣陣火花。
於是,當桑瓔又一次解決掉一個主動衝上來的邪修後,一把刻着龍紋的金刀便狠狠地迎上了她的劍。
桑瓔聽得出他已經心存死志,恐怕就是抱着與對方同歸於盡的心思。
管家不是瞎子,他一眼就認出蒼漣不是自家的守衛更不是城主府的護衛。
對方僅憑自己一人便抵擋住了那麼多邪修,必定修爲不俗,帶着桑瓔一路闖出去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聞言,馮祭的臉色難看到衆人都不敢擡眼去瞧。
他一開口,周圍的邪修們便配合着嬉笑了起來,似乎借用這樣的話,便能狠狠地打壓桑瓔。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對方在那女劍修的手裡,恐怕討不到什麼好。
管家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恍惚間還以爲自己見到了失蹤多日的家主……
四周的笑聲頓時不見了,衆人只能聽見桑瓔略帶冷意的聲音:“怎麼,你連一個用劍的女修都比不過嗎?”
這人比她先前遇到的那些邪修,都要強!
見桑瓔不回答,馮祭便繼續自說自話:“一個女修練什麼劍啊,合該去練白綾或者樂器纔是。像刀劍這般的兇戾之物,還是給男修用吧!”
“你便是即墨簪星?”馮祭挑了挑眉,用輕佻至極的眼神將桑瓔掃了個遍。
管家見狀,趕緊給她們領路,讓她們將桑瓔扶到了一個安靜些的角落,而後才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幾個幫忙的女修。
管家頓了頓,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只是可惜,本該留給大小姐您的東西,怕是也落不到您手上了。”
一間小小的院子卻久攻不下,這讓馮祭的耐心越來越少了。
他的臉上雖然還帶着笑,卻比從前多了分苦澀:“大小姐,我看得出來,您那個朋友是個有能耐的,若是可以,您便跟着那人一起離開吧!”
“有您的青蘿和朋友在,雖有人受傷,但好在都保住了性命。但防護陣卻被破開了五個,您留下的陣盤已經所剩無幾了。”說到最後,管家也不由地嘆了口氣。
但這種話桑瓔聽得夠多了,她不回答,只是再度握着劍朝馮祭狠狠地刺了過去。凌厲的劍招步步緊逼,馮祭一時不察,竟被桑瓔削掉了一截頭髮,連臉上都落下了一道血痕。
管家將衆人分成了兩批隊伍,輪流地應付着邪修們的進攻。
報信人戰戰兢兢地重新跪好:“主子不知,那即墨家有幾個厲害角色分別看守住了前後門,他家的大小姐更是個厲害的劍修,已經滅殺了咱們好幾位金丹頭領了!”
若是蒼漣見到,一定能看出這圖紋像極了龍鱗!
桑瓔猝不及防被人攻上來,手裡的劍險些都要被打掉了。
說完,她再次站了起來,朝着即墨府的大門而去。
但桑瓔還是擺了擺手:“事情還沒有到最後,既然我沒倒下,那便還不到你出面的時候!”
這種眼神讓桑瓔感到很不舒服,她緊了緊手裡的劍,擺出一個防備的姿勢。
瞧見屬下這副膽怯的模樣,馮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緩了一會兒,桑瓔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力氣。
說到最後,就連報信人都有些膽寒,畢竟任誰看到那個殺神一樣的女修,都會忍不住被嚇得發抖。
“大小姐,您帶着他們堅持到現在已經足夠了,若是明日未見夫人回來,我會帶着府中的其餘人出門獻寶,爲你們爭取離開的機會。”
他們已經輪換了幾班,但桑瓔從頭到尾都沒有停歇過。於是等她拖着疲乏的步子回來的時候,幾名女修也忍不住伸手去扶了一把。
報信人目送着馮祭走遠,悄悄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免爲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她看向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管家,問道:“府中的傷亡如何,防護陣法被破開幾個?”
此刻的馮祭已經解開了那件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披風,他側臉和脖子上層層疊疊的魚鱗斑立刻吸引了桑瓔的注意。
吃了一次虧的馮祭自然不敢再大意,故而在後面的幾次交鋒之中,桑瓔漸漸落入下風,雖然也能小小傷到對方,但卻是用自己的重傷換來的。
幾個回合下來,桑瓔再也榨不出一絲靈氣了。她的頭髮被對方報復性地削掉了大半,肩胛處也留下了一道傷口,就連握劍的虎口都被震裂了,但馮祭卻好似還遊刃有餘。
驟然一使力,兩人瞬間推開了三丈遠,桑瓔這纔有空去看對方的模樣。
他冷嗤了一聲,擡步往外走:“這麼厲害的人物,我若不去親自會會,豈不是可惜了?”
不知第多少次被打飛在地後,桑瓔掙扎着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沒了力氣。
馮祭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桑瓔的命門上。
看着滿身血污狼狽不堪的桑瓔,馮祭笑了:“我便說嘛,什麼殺神一樣的女劍修,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哪裡有他們說得那麼厲害?”
說完,他擡腳便要往桑瓔受了傷的右手上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