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東風吹柳綠,滿塘碧水映桃紅。此時,正是踏青郊遊的好時節。在這座繁花錦簇,柳姿綽約的小城,這個時節正是遊客最多的時節!
這是一日之中停在渡口的最晚一班船,那船家瞄了眼船艙之中,早已坐滿了遊客,伸手一個響指:“阿二,開船!”
“喂,船家,等等開船!”那停在渡口的泊船剛收了踏板,便有一男一女兩位自遠處飛奔而來,那女子出人意料的有個大嗓門,此一喊,船上衆人禁不住都捂住了雙耳。
待得走近時,看到那一男一女卻是英俊俏麗,便連身上的衣着也看上去不是凡品。一看便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小姐。眼見一衆人皆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二人,那女子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我二人沒耽誤大家多久吧,呵呵,呵呵!”這麼呵呵一笑,方纔還瞧着容貌俏麗的女子竟憑空多了一分憨意,此一舉到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無人再會去怪罪那兩人了。
“四妹,你瞧瞧你,莽莽撞撞的,弄壞了包袱裡的瓷娃娃,我看你怎麼去哄家裡兩個混世魔王!”那男子頗爲無奈的撫了撫額,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衆人這才知曉這英俊俏麗的一男一女原是一對兄妹!
“好咯,開船咯!”隨着船家一聲吆喝,泊船漸漸離開了渡口向對岸駛去。那女子一雙漂亮的杏眼滴溜溜的轉開了,開始四處打量起船上的衆人,這麼一看,便輕而易舉的看到了坐於左邊角落裡的那位蒙面紗的女子,坐於一羣人之中彷彿明珠之於沙礫,耀眼奪目的很。
“四妹,四妹!”那男子皺了皺眉。自家妹子這麼傻不愣登的盯着一個女子看,就算那女子是再怎麼的美若天仙,那也是極不禮貌的行爲,見自己喊了兩聲,自家妹子絲毫沒有注意,那男子禁不住臉一沉,吼了一聲:“李秀蘭,你傻看什麼?”
直到“李秀蘭”這一聲喊出,自家妹子這纔回過神來,臉上卻不見絲毫愧意。反而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轉到他耳邊輕輕低語了起來:“二哥,那個女子好生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李秀蘭的聲音這次是可以放低了,奈何那男子卻突然有了一種錯覺,他與自家的妹子的這一系列舉動均逃不過此女子的耳目,那女子似是不經意的目光微微掃過他們,而後便與方纔一般。看着湖面默默不語。
被這麼一看,他忍不住紅了臉,連帶惡狠狠的看了李秀蘭一眼,從頭至尾,也只李秀蘭一人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模樣。
泊船很快便靠了岸,行人三三兩兩的離去了。李秀蘭甫一踏上岸,便向那蒙着面紗的女子跑去,邊跑邊喊:“等等。等等,姑娘,我好像認識你,等等!”
那女子猛地一停,李秀蘭一個剎不住腳。便這麼直直的撞了上去,鼻中一熱。兩道熱流便這麼順着流了下來。
跟在她後邊跑的二哥此時方纔氣喘吁吁的趕到,一見自家妹子這幅模樣,便手忙腳亂的幫忙止起血來。
李秀蘭鼻中塞了兩團棉球便一把推開了自家二哥李培源,蹦蹦跳跳的跑至那女子面前,一副興奮之極的模樣:“我定是在哪裡見過你!”
李培源滿臉尷尬的賠笑行至李秀蘭的身後,看着眼前的一對兄妹,葭葭忍不住眉心挑了挑,卻在見到一臉興奮的李秀蘭和滿臉尷尬的李培源時,又着實發不出一點火來,無奈的吐了口氣,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紗:“你可看清楚了,認識我嗎?”
李秀蘭的杏眼頓時睜的滾圓,張大了嘴巴,配合着鼻中的兩團棉球,那模樣甚是滑稽,她指着葭葭,連說話都不這麼利索了:“你,你,是虞,虞姑娘?”
葭葭卻在聽聞虞姑娘三字時,不由挑了挑眉:“你是說虞璇珠?”
這麼一來,便是李秀蘭也察覺出了幾分不同,更別提李培源了,他細細的瞧了葭葭片刻,朝李秀蘭緩緩的搖了搖頭:“這位姑娘與虞姑娘有七分相似,奈何這氣質舉止還有容貌總有些微弱的差別,她不是虞姑娘,你認錯了!”
“對不住,我認錯了!”李秀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連連朝葭葭賠不是,這姑娘的性子叫人哭笑不得是真,卻着實不討厭,葭葭笑了笑,言道:“沒事。”
“走吧!”李培源敲了李秀蘭一腦瓜子,拉着她轉身便走:“便如你這樣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到?”
好笑着搖了搖頭,正要轉身,眼角卻撇到了那兩人身後的黑色符紙,葭葭笑臉一僵:那是追蹤符?
“秀蘭,我與你說啊!這一路,你可不能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了,若是去晚了,看父親不扒了你我二人的皮?”李培源齜了齜牙,存心想嚇李秀蘭一下。
聽聞李培源這麼一席話,李秀蘭的雙肩不由的聳了一聳,一時間父親那張黑漆漆的臉便出現在了眼前,整個人瞬間委頓了下來,悶悶的答道:“唉,秀蘭曉得了!”
瞧她那一副委屈的模樣,李培源便覺得好笑,“你……”
還未等他將話說完,眼角的餘光便撇到一團烏黑的東西向他撞來,一把推開李秀蘭,取劍劈了過去,只一接觸,便被那東西上巨大的彈力給彈了開去。
“二哥!”李秀蘭慌忙向李培源奔去,見他神色尚好,這才放心了下來,轉而擡頭向那人望去,這一看,卻是不由的傻了眼:“二哥,他們居然會飛!”
李培源聽了,只有吐血的衝動:真不清楚自家妹子腦中想的到底是什麼,都這時候了,還在注意這種事!
“哈哈哈,兩個土包子,沒見過修士嗎?不過是神行術而已!莫要怪我,要怪便怪你二人偏是李宏的兒女。”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同時手中那一物便再次向兩人襲來。
眼看便要至跟前,兩人只覺得周圍似是有輕風拂過,連帶着衣角也微微動了動,等了許久,沒有感覺到痛楚,再睜眼時,卻是方纔那個蒙面紗的女子與眼前這位戰在了一起,那女子舉着從何處尋來的長劍正面迎上了那人。
“魔修?”葭葭皺了皺眉,神識掃過眼前此人,“練氣六層而已!”
那魔修只一見葭葭便大叫不好,如此差別的修爲擺在那裡呢,收了那件黑色法器便要跑路,葭葭豈會容他逃脫,手中飛劍一指便追了上去,同時左手使出崑崙的千浪千疊手。
“二哥,你看!”李秀蘭卻似是突然興奮莫名的指着葭葭,“那位姑娘也會飛!”
李培源抽了抽嘴角:“……”
“她看起來好像有很多隻手!”李秀蘭皺了皺眉,很是不解,“像千手觀音那樣!”
李培源頭痛的揉了揉眉心:自家妹子的想法跟一般人總是不一樣,也唯有那個姓林的小子能忍耐住她!
那廂,葭葭已經將這魔修解決了,倒是完全不客氣的取了他的儲物袋收了起來。
李培源見狀,連忙低聲喝了一句:“秀蘭,扶我起來!快去拜謝那位姑娘!”
“姑娘,姑娘!”方纔將周圍收拾乾淨,李秀蘭的大嗓門便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很是興奮。
李培源扯了扯李秀蘭的袖子,她這纔不情不願的安靜下來。他輕咳一聲,上前行了個禮:“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此恩,培源定不相忘!”
“不必,我恰好看到了而已,又是力所能及,便出手了!”葭葭笑着拍了拍手,便要向那兄妹二人別過。
未料李秀蘭便率先忍不住問了起來:“姑娘,不知你要往哪裡去啊?”
葭葭挑了挑眉,她對這個容貌俏麗,笑容微憨的姑娘很有好感,便笑着回道:“我往東方走一走!”
倒是李培源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如此說來,我們倒是可以同路!姑娘是仙師,想必也是要朝麓山大本營去吧,先前便有傳聞說從崑崙蜀山來了數十位仙師,此刻,他們便在麓山大本營呢!我們二人本是想先去蘄州看個燈節的,不過現在看來不是很太平,正巧也有直接去麓山的想法,卻不知姑娘可否順帶捎上我們一程,我二人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聽聞李培源此言,李秀蘭更是一臉喜色的看向葭葭。
若放在平時,葭葭鐵定不願意多管這對兄妹的閒事,可一來她方從龍神秘境中出來不久,心情不錯。且同是向東方而行,確實是順路,二來,這李培源的一席話着實說的落落大方,雖是求人,可這表情卻是一臉的坦然,倒叫葭葭憑空高看了他三分,最爲重要的是,這兄妹二人她着實不討厭,想了想,一塊走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腦中此番運作了一番,葭葭當下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李培源與李秀蘭這才長吁一聲,一顆提到半空中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兩人均是一臉的喜意,跟着這位姑娘,可以說是確保他二人平安無疑了!
PS: 系統自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