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行?”
“嘿嘿,小丫頭,你這容貌也算上乘,若是以後沒有好的去處,不如拜入幽水雅閣,花語仙尊看在阿淵的面子上說不定會收下你做弟子呢。”
“算了,我還是喜歡做散修,自由自在無人拘束。”
“散修有散修的好,但是若拜入宗門,沒有人敢隨意欺侮你。”
風輕看着他一臉怪笑,很是好奇的問道,“你幹嘛攛掇我拜入幽水雅閣,她們給你推薦費嗎?”一副貪財樣,搞得自己像傳銷組織的。
衛天禧一副你不將我好意放在心上的表情,“好歹大家相識一場,你一個小姑娘,我也不希望見到你哪天被阿淵厭棄,最後走投無路,幽水雅閣絕對是個好去處。”
風輕對他說的話敬謝不敏,說到底這人算是九重宮闕的人,八成是看不上自己,覺得她配不上他家優秀的少主,當事人什麼都沒說呢,他這個外人到是已經開始操心了,若是事不關己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最讓她頭疼的就是,她自己甚至都開始沒自信了,聞玖淵那廝過於高大上了。
可是她就是喜歡怎麼辦?風輕抓着自己的頭髮心想,按照豪門小說的尿性,接下來應該會有個代表九重宮闕的人出現,掏出能把她砸死的財寶,來一句,“離開我兒子,這些東西隨便你挑。”想到此風輕趕緊搖頭,那麼狗血的事情肯定不會出現在她身上,而且以阿淵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委屈,自己還是別胡思亂想了。
“嘿,丫頭想什麼呢。臉都快扭曲了。”
風輕傲嬌的昂頭,“跟你有什麼關係。”
“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衛天禧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注意力繼續移到自己屋內的法器上。
風輕嘆氣,“如果阿淵知道有人一直勸我離開他,不知會作何反應。”說罷,偷偷看了一衛天禧的反應。那人臉色果然立馬變了。不說諂媚,但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舔着臉在她跟前說些討好的話,風輕真覺得自己太不敬老了。
“風輕丫頭啊。老頭子之前就是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當真,少主年齡也不小了,你可是他身邊的第一個異性。你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人老了眼神就不好。別見怪。”
風輕挑眉,她也不是恃寵生嬌的人,“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有些事大家心裡清楚就行。”
“是啊,繼續咱們先前討論的五大仙尊,丫頭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之前說的神域端木東夷仙尊。他下面可有什麼繼承者?”不是風輕敏感,只是端木這個複姓並不多見。而且靈界的人在傳承上向來慎重,只要是一個姓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關係,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關係遠近。
“端木仙尊有一子一女,女兒渡劫時神魂消散,兒子嘛,內室女人不少,只是修爲高,孕育孩子的機率太低,據說他幾十年前曾經納了一個凡女,寵幸了一段時間,那女人給她生了個兒子,卻被那些爭寵的小妾給偷走扔到下界了,端木仙尊也曾派人尋找,只是沒有尋到蹤跡,我估計八成是死了。”
聽他這樣說,風輕越加覺得端木硯澤跟神域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會貿然到處亂說,“還有魔殿呢?”
“魔殿顧名思義自然都是魔修,天下魔修自成一家,凡是修魔者,飛昇之後都會拜入魔殿,咱們正道修士一向瞧不起他們,沒什麼好說的。”
“自成一體的話,那夜梟豈不是……”若是被他找到安清雅,糟了!風輕拍打着額頭,那廝對安清雅的愛已經扭曲了,自己或許會成爲魔殿的敵人也未可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知道現在再去尋安清雅還能否尋到。
“你又要去哪?”衛天禧攔在風輕面前。
“阿淵還不知要多久回來,我在這一直等着也沒意思,還不如出去隨便轉轉。”
“外面有什麼好看的,你結丹期的修爲這跟本不夠看,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還是老老實實在這待着吧,你若出了意外我難逃其責。”他可不想受到任何無妄之災,安安生生活到壽終正寢他就心滿意足了。
“那你跟我一起出去行不?”風輕提議道。
“我走了這店誰給我看着。”
風輕摸摸鼻子,不可置信的瞅着這偌大的店面,“五層樓的商鋪,竟然連個小廝都沒有,你是不是太節省了。”
衛天禧拿着一個雞毛撣子小心的清掃着灰塵,“我自己一個人就能解決所有的事。”一個除塵決就能解決的事他還非要自己動手。
“如果來的顧客很多怎麼辦?”
衛天禧雲淡風輕,“等着。”
“好吧,你贏了。”風輕老老實實找了個凳子坐下,衛天禧湊到她跟前,“四樓有個靜室,你不如先去那裡修煉,等阿淵回來我再叫你。”
“也好。”風輕沒有別的選擇,盤腿坐在蒲團上內心逐漸平靜。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風輕睜開眼,走到窗臺前,順勢倚靠在上面,靜靜的看着下面流動的人羣,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來阿淵還沒有回來。”
“放心吧,他大概是還沒找到化羽草不死心。”
風輕拿出玉鐲,對着陽光仔細打量,“這東西到底是怎麼製造出來的,看着這麼不起眼,裡面卻能容納萬物。”
“以仙尊的無上修爲,撕裂虛空將其煉製爲一個小小的玉鐲,如果你想要,可以跟聞玖淵提提。”
風輕怪笑道,“當做聘禮嗎?”
小藍噎了一下,“你這樣想也行。”
“哎?那個身影?”風輕指着對面酒樓靠窗的位置,把小藍提溜出來,“那個該不會是夜梟吧。”
小藍晃晃花瓣。“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沒法確定。”
風輕斬釘截鐵道,“肯定是他,這人最喜歡穿紅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招搖。”風輕一巴掌拍在窗沿上,恍然的瞪眼,“安清雅纔在附近出現。他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如果他們兩個禍害碰到一起,我肯定不是對手啊。”
如銀也跟着湊熱鬧,長長的鞭子晃來晃去。“看起來他似乎只有一個人啊。”
“就算他們是兩個人也沒什麼可怕的,咱們這邊可有四個……額,非人類也算是戰鬥力嘛。”
風輕摸着如銀,“你既然能夠化形。爲什麼偏偏要以這個形態示人?”
如銀特委屈的說道,“人家當初就問過主人喜歡什麼類型了。是您不選。”
“不如就活潑開朗的?”
“好。”隨着如銀話音落下,輕煙繚繞下一個粉衣女子嬌俏的站在原地,五官精巧靚麗,頰邊兩個小巧的酒窩若隱若現。一排細碎的白牙招搖的咧着,“主人!”
風輕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臉。“不錯嘛,挺可愛的。你以後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名字吧。”
“輕輕還是笑笑?”
“隨你喜歡。”
如銀笑眯眯的應了,“輕輕,要不我去對面幫你探查一番。”
“先不急,咱們再認真看看。”風輕搬來一張椅子,下巴頂着掌心認真的盯着那邊。
任誰被人赤裸裸的注視,都會有所察覺,對面那人亦如此,感受到那股如芒刺背的視線,他循着來人的視線回望,剛好與風輕對上,那人嘴角的笑意寫着對獵物的滿意。
“呵,還真是他。”風輕冷冷的與他對視,輕易看懂他神色的輕蔑,風輕同樣對他不屑一顧,大家都是結丹後期,而且她還有三個靈寵,怎麼看都是自己佔優勢。
夜梟放下筷子,以神識傳音,“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我可一直都記得你在我屬下面前說的那些話呢。”
風輕冷嗤,“都過了那麼多年,你對我這麼念念不忘,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動心?笑話,風輕,你該感謝自己有一張美麗的臉蛋,不然你早成了我手下亡魂。”
“你也不必說大話,當初我能將你的屬下耍的團團轉,那就是我的本事,手下那麼愚蠢,想來主子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夜梟本就狹長的眼睛在他眯起的時候,更顯得那雙丹鳳眼冷厲,“等我將你抓來,你若是躺在我身下也能這麼囂張,看在你這張狂的性子上,我便許你一個妾室之位。”
風輕衝着他呸了一口,“你也不怕閃了舌頭,當初在玲瓏塔裡,我才築基修爲就能勝過你,現在咱們修爲相仿,我一隻手就能碾死你。”
小藍噗嗤一聲笑了,“輕輕,我怎麼覺得那個說大話的是你。”
風輕不悅的扇了他一下,差點把他的花苞給打掉,“你給我閉嘴,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氣勢提高,你敢給我泄氣。”
小藍嘟嘟囔囔,扶正自己沉重的腦袋,“我說的也是事實嘛……”
風輕懶得再理這個豬隊友,率先說道,“既然咱們互相不服,那就找個地方比試一下。”
“比試可以,但是我現在可沒有時間陪你玩,等我找到想找的人,咱們再從長計議。”夜梟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感覺到安清雅的位置,沒想到自己追到這裡,她又不見了,不過能遇見風輕也算是個收穫。
能讓他上心的人,大概只有安清雅了,自己可以偷偷跟着他伺機行事,或許能將這兩人一起給解決了。
風輕現在設想的這麼美好,卻沒想到自己纔是送上門的那個,甚至險些把命丟下,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夜梟最後看了她一眼,“就算你想自薦枕蓆,咱們也暫時無法做夫妻。”說罷,站起身來,從酒樓另一方向的樓梯離開。
風輕自知正門有衛天禧擋着,只得從窗口跳下,小心的跟在夜梟身後,隨着他的步伐開始在附近轉悠起來,兩人在這片區域轉了兩天,夜梟中間甚至找到了當初安清雅被人偷襲的地方,最後來到被風輕埋下手臂的地方。
夜梟看着地面微小的突起,他在安清雅身上下了獨有的追蹤標記,這裡的地面竟然有她的氣息,夜梟難得的有些緊張,他簡直不敢想象,若是下面真的是安清雅的屍體,他會不會失控。
“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小藍小聲問道。
“噓……別說話,他們兩個早就有一腿了,互相有對方的信息沒什麼奇怪的。”風輕同樣小聲道。
夜梟深深的吸了口氣,右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最後定下心神,把下面的土堆扒開,看清裡面只是一截手臂,他摸了一把頭上的虛汗,那個女人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弱,雖然他知道對方有秘密,但是每個人都不是一張白紙,只要她對自己沒有危險,不管她手裡有什麼,夜梟都決定不管不問。
緩過神後,他又覺奇怪,到底是誰把安清雅的手臂埋在這裡?之前那片林子就有打鬥的氣息,地上雖然有血跡,但顯然並不屬於安清雅,難道她遇上的敵人過於強大,最後她失去手臂才得以逃脫,至於被掩埋之事,他卻怎麼也想不透。
夜梟把那半截手臂拿在手裡,眼神中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安清雅,但願你並無大礙。”把斷手收到儲物袋裡,夜梟繼續循着追蹤標記趕路。
風輕看着地面鬆散的泥土,有些晃神,在如銀提醒後,她才繼續跟上夜梟。
…………
聞玖淵回來已經是半個月後,化羽草並不難尋,只是在路上碰見九重宮闕的人,那些人又開始勸導他回去,雙方僵持不下,最後協商過的結果是,百年內他修爲再精進一層就能不用聽出宮主的吩咐,雖然他從未在意過那個自稱他父親之人的吩咐,沒想到回來之後風輕又不知去了哪裡。
聞玖淵有些頭疼,捏着鼻樑緩解疲勞,看着面前誠惶誠恐的衛天禧,冷聲詢問,“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離開的第三天。”
“那丫頭就是個閒不住的,這次把她逮住就好好管教一番。”白澤幸災樂禍的說道,“這人可是你自己選的,不管她怎麼跳脫,你自己都得受着。”
“我甘之若飴。”聞玖淵淺笑,“走吧,她身上有我的血,咱們尋她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