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容兒久等了。”
這聲音傳來,謝雅容那動作一頓,轉身一瞧,只見謝含手中捧着衣裳,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看着這人,謝雅容便是心中惱恨,怎奈此時許多事需要他幫着謀劃,只能生生忍下那恨意,柔聲問道:“你如何來了?不怕被人瞧着?”
“自然是想你了。”
衣裳放於一旁,謝含挽起袖口,走到桶邊;那手伸進水中之時,順道於她胸前劃過:“已然安排好了,自是不會有人來的。”
自脖子到胸前,那一個個痕跡表明,昨夜裡她是成功了;一想到她的美妙被他人分享,謝含那心裡頭便是不夠舒坦。
雙手從她肩頭滑下,揉.捏之間,與她說道:“攀上了宇文瑾,我這沒了利用價值的小人物,你是不是就準備拋下了?”
拋下?她是恨不得殺了他!
“你說些什麼?我是那般無情之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爲我做了那般多,我心中自是感激。”
謝雅容這般說,謝含心知她是說着鬼話,可就是喜歡與她一起的滋味兒,便是轉了話題:“你給那毒倒是不錯,那說書人出了酒樓才死的;我也沒敢跟去,只瞧着他出了酒樓。”
收買人辦事,遠不如讓對方覺得這是真事兒來的有效;那書,是謝雅容一早便僞造好的,到了雪域之後,謝含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將這雪域的酒樓都給跑了個遍,最後才盯上那老者。
本是想着過兩日再將這聖女的消息給傳出來,怎奈昨日謝雅容被寧夏給害慘了,無奈之下,只得提前動手。
尋了機會,擺上一個好菸嘴兒於小攤之上,兩個銅板買走,還能送一本不起眼的舊書。
小便宜,誰都愛貪,兩個銅板買了好東西,得到了舊書一看,那可是有意思了。
當晚再尋了兩人非得讓那老者說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老者見過書中內容,自然是將聖女之事給說了出來。
至於那宇文瑾,謝雅容也是在賭當今有多少人插手混亂的局面,便有意去尋那靖凌薇,幾番刺激之下,靖凌薇便罵着謝雅容爲了勾.引宇文瑾而害了她。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
謝含心中亦是佩服謝雅容的本事,可是一想到謝雅容不僅有攝政王,如今還有那宇文瑾時,心中便是不痛快。
雖說攝政王是廢了,可那宇文瑾,卻是人上人;不管是攝政王還是宇文瑾,他都比不過。
心中不痛快,那手上的力道便是重了幾分;謝雅容想着託詞拒絕,他卻是不給她機會,也顧不得衣裳會不會溼了,直接彎腰將人從那浴桶中抱了出來。
淫.靡之音,不時便起,那聲音,聽的外頭的人甩了甩手中的長蛇。
吶,你看,瑾大哥讓我帶你來試試她的滋味,如今我卻對這女人沒興趣了。
心中說着,染九提着長蛇的尾巴,用力甩了兩下之後,那蛇便似
脫了節似的,被他丟在雪地裡吐着信子,身子卻是動不得半分。
打探消息,沒花多少時間;如今聖女現世的傳言,一個上午的時間,便是家喻戶曉。
如今整個雪域都在傳着,聖女是爲那明君來,得聖女者得天下。
“她倒是真會給自己貼金,聖女?真是可笑!”
聽完昊天帶來的消息,寧夏揮了揮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北宮逸軒瞧她面色不好時,輕聲說道:“聖女之說或許是她傳出來的,但是這推波助瀾之人,必是宇文瑾;昨夜他既然與謝雅容酒醉亂.性,自然是知曉了謝雅容那情香之事。
如今他以求娶之名敷衍謝雅容,又讓染九來給你傳消息;只怕是想要渾水摸魚,利用這機會一統天下。”
“是啊!謝雅容只當她是算計了別人,卻是想不到,反被人利用;宇文瑾既然讓染九來傳了消息,必是給我布了陷阱的;那男人從一開始便是不動聲色的瞧着戲,如今自個兒滲進來,自是不會讓我痛快的。”
方纔染九那意思已經很清楚了,第一招便是光明正大的來,就要瞧瞧她有誰在撐着腰!這試探,也不知是在試探小皇帝?還是在試探着北宮逸軒?
這廂,二人商議着明日的應對之策,另一邊,染九提着雪貂的耳朵,一臉嫌棄的說道:“瑾大哥,我今兒瞧了一場活春.宮,一時激動,把小綠都給甩斷了。”
宇文瑾正提筆寫着字,聽他這般說,漫不經心的問道:“攝政王不是在牀上躺着?那手可是真斷的。”
“不是攝政王。”雪貂那兩隻耳朵被染九給揪成了團兒,他也不管小東西那吡牙咧嘴的模樣 :“我只當她盡挑好的用,沒想到那樣的人也咽得下去;雖說不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好歹也是一個老子種下的苗子。”
這話落,宇文瑾那面上便是一沉,沉默半響之後說道:“本是想着好歹是個尤.物,雖說是他人受用過,卻比之青.樓女子要乾淨;既然她不挑口,咱們也無需給她珍饈美味;你也不用再去尋那相似之人了,想法子直接將她帶回大宇便好。”
“瑾大哥的意思是?”鬆開了雪貂的耳朵,染九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乘疑可間?”
“朝堂上那些老匹夫不是整日說着‘仁君’‘聖明’,均言‘中庸’,只道‘天命’?
既然如此,便讓他們試試這聖女的滋味兒,那成日與我不對盤的老匹夫好歹也是個丞相,門下學子上千,這位置也夠高了,讓他得個聖女,把那心思勾出來也成。
等他食髓知味之時,再將聖女給送到太子府,太子向來對老頭子惟命是從,等到她上了老頭子的牀,我倒是要瞧瞧,天命所歸之下,他們如何去爭鬥。”
既然聖女是奉天命而來,那些人都享用過了,如何不起心思?人的慾望,只會膨脹,不會縮減,等到那心思一起,他再做些手腳,可就有意思了。
聽完,染九若有所思的點了
點頭:“我想, 我明白當如何做了。”
宴會,就在大家算計之中到來。
這一日,寧夏早早的起身,收拾妥當之後,帶着方曉和秋怡,去了北宮榮軒那院子。
瞧着寧夏,北宮榮軒依舊是沒什麼好面色,葉宣立於牀前謹慎的瞧着寧夏,寧夏也不惱,坐到椅子上,幽幽說道:“王爺莫要這般怨我,當初我一心爲你,你卻爲了謝雅容棄我如敝履;我承認,我比不上她,不如她貌美,不如她善良;我歹毒,我任性,所以你愛她,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你愛她,她也愛着你,我便不再從中作梗,成全你們,讓你們痛痛快快的在一起好了。
只是我這心中替王爺不值當,她揹着你與東周皇子暗結珠胎也就罷了,如今見你形同廢人,便是盯上了大宇的二皇子。
今日染九來尋我了,說是謝雅容昨夜與宇文瑾酒後失禮,已然有了夫妻之實;今日,只怕那宇文瑾是要藉機求娶。”
說到這,寧夏一臉同情的看向北宮榮軒:“王爺,好歹我們也是有些情份,你如今臥牀不起,我便替你將她留下好了;不然她去了大宇,王爺別說美人得不到,就連江山怕也是休想再謀了。”
“莊映寒!”陰沉沉的喊出這個名字,北宮榮軒目光陰桀的瞪着她:“廢話說完了?說完了便滾出去!”
“王爺說的是,話說完了,便該滾了;只是我這還有一句話得告訴王爺。”一聲冷笑,寧夏起身,涼涼的瞧着他:“如今雪域可是傳開了,聖女降世,尋找明君;得其者,乃真命天子,能一統天下;沒那命的,便會不得善終。”
視線落於那斷掌之上,寧夏嘖嘖兩聲:“王爺這般下場,莫不是應了這‘不得善終’的預言?既然如此,王爺怕不是那天命所歸之人!”
寧夏這話,惱的北宮榮軒面色鐵青,寧夏卻是半分不怕,說出最後的目的:“王爺此次受傷,實乃命中之劫;既然皇上已然將謝雅容賜婚於你,不如乘着今日讓皇上下旨,你二人早早完婚,沖沖喜,對王爺可是好事啊!”
宇文瑾,你不是想看看我背後有誰撐着麼?我誰也不找,我就找北宮榮軒,你若是有本事,儘管帶着兵馬來與北宮榮軒搶人啊!
謝雅容敢拿天生媚.骨做文章,寧夏就讓要謝雅容敗在這上頭!你既然要做聖女,我就要讓北宮榮軒死磕着你不放!若是北宮榮軒放了你,讓你這聖女名震各國,不就代表着他承認自己沒有做皇帝的命?
天命所歸?尋找明君?
呵呵,你敢當那可笑的聖女,我就能讓你從哪兒閃光,就從哪兒死下去!
目的達到,寧夏也不管北宮榮軒那面色是如何的難看,帶着兩個丫鬟直接走人。
北宮榮軒那面色,氣的鐵青,因着惱怒,胸膛起伏的厲害,那肋骨傷處便是微微發疼。
“葉宣!”
沉沉一個呼吸,北宮榮軒說道:“給本王更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