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
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寧夏忙與方曉兄妹說道:“快跑!”
山崩,地震,野獸,狼羣……
今晚真是什麼事兒都湊到了一塊兒了!
她有周宇鶴保護着,逃命應該不難;可方曉兄妹有傷,再加上方纔受了傷,身上有血腥味兒,只怕狼羣撲上來就會將他二人給撕了!
方曉兄妹也知曉這點,所以,在周宇鶴帶着寧夏離開時,便往相反的方向跑着。
哪怕引開狼羣,也要給夫人離開的機會。
可是,令方曉兄妹沒有想到的是,他們身上有血腥味兒,狼羣卻不追來;相反的,聲聲狼叫,竟是追着周宇鶴二人而去。
更加詭異的是,狼羣居然無視宇文瑾那羣人的存在。
這情況,可不像是餓狼撲食,怎麼看,都像是狼王帶着族人在復仇!
寧夏對此,毫不知情;周宇鶴的輕功好,她只覺得幾個起落之間,就將狼羣給甩下了。
“因着山崩,往南面的路被擋了;北面的路有陷阱,只怕北宮榮軒正守着;如此看來,只能往東面而去。”
停了下來,周宇鶴‘唰’的一聲撕了她的衣袖;撩起袖子,口中咬着一頭,而後在手臂上繞着。
那‘唰’的一聲,將她給撕懵了。
正不明白怎的撕她衣袖?看到他包紮之時,這纔回過神來:“你受傷了?”
雖是禮貌的關心,他卻受用。
“受了流箭,不礙事的。”
他回的輕鬆,神色亦是淡然,好似,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寧夏細細的瞧着他,不確定的說道:“可是,那箭上有毒,方纔暗衛直接就死了……”
你這麼隨意的包紮,會不會也會死了?
她心裡頭是這般想着,周宇鶴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答道:“中箭之時,便已運功逼毒,雖說還有餘毒未清,倒不至於喪命。”
這樣啊,所以說,功夫到了這程度,根本不受人虐……
想到逸軒,寧夏忙問道:“你有沒有信號彈?我要給逸軒發個信號,我怕他找不着我!”
最關鍵的是,方纔山崩地震,逸軒有沒有事?
方纔在半空中瞧着情況,好似只有之前所在片區有坍塌現象;她只盼着逸軒行的遠,沒有危險。
她這般焦急,他無奈的攤手:“趕來之時,路遇他們的人,鬥了一番,包袱也不知丟哪兒去了?剩下的藥,方纔也都用完了。”
“……”
不可能吧?你的功夫,誰能讓你丟東西?
她明顯不信,周宇鶴又是板着臉:“你瞧着的便有二百餘人,你沒瞧着的,上千人!我再是厲害,面對毒箭,也得當靶子!”
上千人?
寧夏愣住。
宇文瑾這次真是起了殺心吶!
還想說什麼來着,卻聽得狼叫聲漸近;轉眼一看,只見遠處那綠幽幽的光,越發的近。
“周宇鶴!狼來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天見尤憐!雪域之時,險些死在狼口之下,她對狼,還是很恐懼的!
此時瞧着那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似鬼火一般接近,她若說不怕,那纔是騙人!
她這般害怕,自然而然的扯着
周宇鶴袖子:“喂,快走啊!”
她方纔內力耗損的差不多了,得打坐調息才行。
這會兒想用她的輕功跑,那是絕無可能!
可是,在這節骨眼兒上,周宇鶴身子卻是微微一晃。
這一晃,晃的寧夏心肝兒都顫了:“喂,你別在這當頭毒發啊!”
不是說餘毒不要緊的麼?怎麼這時候發作了?
“你閉嘴!”
那人似有不滿,一聲怒呵,帶着她,再次飛身而起。
狼羣就似認定了他們似的,不去後頭吃人,反倒跟着這二人追個不停。
本來周宇鶴的輕功能與狼羣拉出距離,可是,周宇鶴這會兒好似毒發了,速度就跟開車似的,一檔一檔的慢了下來。
然後,寧夏就斯巴達了。
尼瑪的,今晚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雪山之上的事兒,還得再來一通嗎?
老天,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不對啊!不對啊!周宇鶴可是男主啊!
男主是不會死的,所以,她應該也不會死吧?
心裡頭這般想着,寧夏還來不及問周宇鶴,能不能撐得住?便覺得身子一墜,被他摟着直速下降。
現在什麼都不必問了,眼下情況很清楚了,要葬身狼腹了……
“赤煉!你主子要死了,你死哪兒去了?”
一路往下掉,寧夏便是扯着嗓子喊着赤煉。
那小東西向來跟在北宮逸軒身邊,怎麼這會兒就感受不到那小東西的氣息了?
“赤煉去尋北宮逸軒了。”
周宇鶴回着話,聲音有些發顫。
寧夏一驚,也在此時,二人不知落到何處?那個斜坡一直往下滑,便抓着一截藤蔓。
“喂,這……這下面是什麼啊?”
尼瑪的,下面黑漆漆一片,就像是張大嘴等着二人掉下去的怪獸,這樣掉下去,會不會死?
“好像,有水聲。”
周宇鶴回的有些費力,一手捉着藤蔓,一手仍舊摟在她腰間。
寧夏雙手抓着藤蔓,簡直欲哭無淚。
二人掛在懸崖邊上,狼羣卻是追了過來。
看着上頭綠幽幽的眼睛,寧夏看向周宇鶴,嘴裡頭唸唸有詞:“好歹你是男主啊,你上去瞧瞧,會不會死啊?”
“……”
裝傷的人,這會兒擺出的面色,更像撐不住了。
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周宇鶴不免責罵:“難煮?你還嫌生的它們不愛吃?所以讓我把自個兒煮熟了送上去?”
“……”
大哥,咱們不說這個了,我多嘴了。
二人還在說着,便聽得上頭有聲音傳來。
擡眼一看,只見幾匹狼伸着抓子,搗鼓着藤蔓。
瞧着狼竟是咬着藤蔓時,寧夏無語了。
這些東西,都成精了嗎?
“赤煉去找逸軒了,赤靈呢?”
她這一問,周宇鶴一副難受模樣:“方纔山崩,也不知它跑哪兒去了,這會兒應該跟來了。”
就似爲了配合他這話似的,聽得上頭的狼羣叫的厲害,緊接着,一道紅光於狼羣裡穿梭。
所以,赤靈是來了。
“太好了,我們……”
這話還沒說完,
二人捉着的藤蔓,便被狼給咬斷了,寧夏還想叫他想法子,卻見他頭一歪,靠在肩頭,昏了過去。
“……”
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啊?
周宇鶴,你身爲男主,你這會兒掉鏈子,你好意思嗎?
好不好意思,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個兒身子不爭氣,男主也不給力。
然後,在聽着下方的水聲越發震耳之時,上頭那道紅光閃了下來。
那綠幽幽的光芒,越發的遠;伴着‘噗通’一聲,二人掉進水中……
四百餘人還未折回,與返回的北宮逸軒一衆狹路相逢。
殺人,流血;一切,自是不可避免。
這一晚,就是屠殺;此處,就是這些人的歸宿。
暗衛與黑衣人身手旗鼓相當,人數上,卻是寡不敵衆。
暗衛一個個倒下,北宮逸軒吩咐昊天:“帶着秋怡二人離開!”
“主子……”
“走!”
那二人,不能死;蟬兒說過,要給她們準備婚禮。
她甚至連宅子都想好買在何處了,甚至連酒樓都選好了地址。
他不能讓她難過,不能讓她後悔,所以,秋怡二人,不能死!
昊天兄弟與秋怡二人,自然不走;北宮逸軒一招萬劍齊發,殺得黑衣人倒下一片。
“若你們死了,對的起夫人嗎?”
對得起夫人嗎?
這一句話,聽的幾人眼框一紅。
“是!主子保重!屬下這便去尋夫人。”
就是爲了將人引來,大部隊才繼續往前而行;如今對方主力在此,既然他們在此起不了保護作用,倒不如回去尋夫人。
衆人離開,北宮逸軒抵擋一陣,幾個大招出手,黑衣人一排排倒下,猶如秋日被收割的稻草。
近處過招,黑衣人再多,也不是北宮逸軒的對手;車輪戰術相纏,那人內力深厚,完全能抵。
幾番對戰,領隊終是改了戰術:遠攻,以毒箭攻之。
淬了毒的箭,在月色下,似一道道致命的流光而來。
北宮逸軒衣袍翻飛,強勁的內力,將箭羽擋住。
就似當初萬劍歸宗那一記光芒,那人飛到空中,似化作一柄絕色長劍。
長劍一起,化作萬千長劍,朝黑衣人齊齊而去。
黑衣人連慘叫都不曾,便是一個個的倒了下去。
四百餘人,不過十招,便只剩下幾十人。
這樣的對手,黑衣人不曾遇到;此時見着,就似遇着了地獄惡鬼一般,步步後退。
“放箭!”
黑衣人後退,卻是沒有逃;領隊一聲令下,同時舉了弓箭,再次出擊。
箭羽繼續,北宮逸軒內力相擋;那領隊卻在此時,隱於暗中,擡箭舉向那人心臟之處。
前頭箭羽新一輪而來,北宮逸軒再次出手,換氣之間,一道勁流而來。
冷哼一聲,擡手相擋,卻在此時,身後幾道箭流,齊齊而來。
四面八方的箭羽衝來,北宮逸軒身形一躍,飛上高空。箭羽繼續向前,殺了自己人。
也在此時,幾支箭羽緊追而上,北宮逸軒避開箭羽,落地之時,卻被一人揮刀砍來。
衣袖劃破,血濺長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