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喂?”接電話的卻不是周詩童, 是一個男人,聲音啞啞的,像是沒睡醒。

安梠卻一下聽出來, 即便那把聲音成熟了少許, 還是屬於高楠的。

“高楠?”她問, 心裡的不安更甚了, 甚至想罵娘。

結婚的日子, 他一大早的幫周詩童接電話,要鬧哪樣?

“你誰?”那邊明顯被嚇到,一改方纔沒睡醒的懶散勁。

“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跟李嬋嬋結婚?偷吃爽不爽?”

“你, 你到底是誰?”那邊挺慌的。

“你管我是誰。”安梠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罵娘, “這樣吧, 你要不想我把新娘帶過去捉姦, 你最好找個理由把婚禮停了。”她瞄瞄周圍沒人,又把聲音壓低, 繼續說:“比如你給車撞了個殘廢這婚結不成了。總之你不能讓大家覺得嬋嬋被甩了,要甩也是她甩你。我也警告你,你也千萬別想繼續和嬋嬋一起,要不我現在就讓人上你和周詩童那,把你三條腿都打殘!”

“你到底誰呀?”被威脅的高楠也想罵娘。

安梠卻見有人晃過來, 忙把電話掛掉。

心裡想的卻是, 如果高楠要繼續裝沒事人一樣跟李嬋嬋一起, 又該如何好?媽蛋啊, 這次還是晚了, 那個高楠欠收拾。

不知是因爲被安梠嚇到還是他根本不想和李嬋嬋結婚,半小時後, 高楠居然真跟新娘這邊說他出了車禍,婚禮只能暫停。

李嬋嬋嚇壞了,急急忙忙趕去醫院,安梠怕出什麼事,也跟了過去。

到了醫院,高楠正躺牀上裝病人,安梠瞥到,這人腿沒傷,只把手用繃帶架了起來。

她嘖了聲,隨即退出了病房,不妨礙他騙人。

高楠身邊有人留意到安梠,眼微閃,也跟着走了出去。

“嗨,小美女。”男人自認瀟灑地打聲招呼。

安梠不自覺皺起眉,想走,那人已經在她跟前。

“不好意思,讓讓。”

“我就不讓你要如何?”高亮瞧着她爲難的樣子心裡好笑,總覺得這幕熟悉,像在夢裡出現過,“你叫安梠?安霽尋的寶貝女兒?”

安梠不搭理,他呵一聲繼續問:“你打的電話給高楠?是你讓他受傷的?”

“他又不是真受傷。”安梠幾乎用的脣語。

高亮卻哈哈笑了,“我弟他蠢,我替他可惜,好好的婚姻散了。不過,這都要怨我。”

安梠心說可惜的屁,高楠就是害人精。

她不吭聲,高亮自己說了起來,“周詩童是你家人吧?聽她說她最近過得挺慘的,她來找過我幾次。唔,不外乎是讓我接盤,還是想要點什麼。我吧,對她這種敬謝不敏,不敢惹不想惹。”

然後呢?安梠又嘀咕,“誰跟她家人。”

“我也不想跟她成家人。我弟傻呀,周詩童來找我時偏給他遇到了,人對他笑笑,他就魂都丟了。嘖,還是太嫩,要結婚了還跟她鬼搞一起。也不想想那女人圖他啥,圖他有前途,圖他嫩好把控,更好接盤。”

“說完了?”安梠等他讓路。

“我意思是他這事怪我,不是我他也不能這樣。你要不要當不知道,別破壞人婚姻?”他指指病房裡的人。

“呵,你最好還是讓你弟善了,不能傷害嬋嬋,又要趕緊離開她!!”噁心,噁心!

安梠推開他,自己走。

走着走着忘路了,她記得那天曜壹抱着她往婦產科那邊走的,她憑着標記沿路出去。

走着走着又見到了曜致。那人一個人坐在外面,雙手撐頭,不知道想什麼。

安梠好奇,這人又陪周詩童來產檢?

她本想直接越過他的,那人眼尖,很快喊了她的名字。

“有事?”

“……”每次見面,安梠都只有這兩個字,曜致心裡落差大,明明幾個月前還不是這樣的。自從安媽走後,這一切都變了。

“詩童她流產了,我,我,”他想解釋,又好似不恰當,一時,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咦,早上她還跟我同學老公廝混,把人婚禮都攪黃了。你說她莫不是跟男人那啥滾猛了?”安梠諷刺地笑了,“明知道自己是孕婦還那麼欠男人,嘖嘖嘖…”

“安梠,”見安梠說完就走,曜致不捨的叫住她,叫住後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叫嫂子。”安梠回頭糾正。

嫂子?曜致猛地擡頭,心被這聲嫂子刺到,他握緊拳頭,啞聲問:“你跟我哥一起,讓我叫你嫂子,是在報復我嗎?”

安梠靜靜的看了他一會,搖頭,“還真不是,你如何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想過好我自己,與你無關。”

“可我覺得你在報復我,無時無刻的。”他得一輩子叫她嫂子,真諷刺。

“我都沒虐你呢你就覺得虐了,要不你跟周詩童結婚了,讓她也叫我嫂子,或許我會有報復到的感覺。”

恰好這時曜壹打來電話,安梠接起擡步就走,“好,你在門口等我,就來。”

安梠走了,曜致怔怔望着她背影,心特別的難過,她真的不在意他了,不管他如何,她都不會看在眼裡了。關鍵是,他連最後的挽回都沒機會去做,什麼都做不了。

記得以前,她最喜歡的就是纏住自己,不停的問,不停的說,曜致,我今天漂不漂亮,曜致,明天你生日,曜致……

“你說你剛纔見到阿致了?”曜壹開住車的手不自覺頓住,隨後又漫不經心的問她,“他又陪那女人產檢?”

“聽說是流產。”安梠搖頭,把高楠的事說了一遍。

“你說曜致咋想的,對她好又不願意接手?”安梠猜測,肯定是曜致不接受周詩童,她又不願跟曜永傑,安霽尋被綠估計對她不好,她纔會盯上那個在她眼裡還算質優股的高楠。

“我弟蠢。”曜壹學着高亮如此說,但想起夢裡,惦記安梠的纔是高亮。他覺得有必要加速度,把人娶回家才能放心。

曜致蠢不蠢安梠不知,但他很矛盾纔是真的。

“喜酒是喝不成了,我帶你去見個人。”查了這麼久,曜壹沒證據,但十分懷疑,“我覺得你出車禍肯定跟周詩童有關,她有前科。”

“爲什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