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舒服了。”齊仲晚乾脆洗了個澡,順道把布帛和金屬球扔進了空間,在浴室對着鏡子整理衣服。
房裡突然傳來開門聲,似乎有人進來。齊仲晚打開浴室門,卻不見那個少年的人影,房門也是緊閉着。仲晚眉眼微垂,右拳微握,仔細注意着房裡的動靜。
“清昀已經被我支開,你不用找了。”
聲音從背後傳來,仲晚回頭,看着他溫潤中更添果斷的面容,不知該驚還是該喜。上次見他還是在冷家,他來看她,神情疲憊。現在這麼容光煥發的,看來楊家的問題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楊回哥?呃,你來這兒……玩啊?”還真是巧啊。
“清雅是楊家的產業。”楊回微笑着,從角落向她走來:“你對我的稱呼似乎有問題,楊回哥?我們似乎沒有這麼熟。”
仲晚尷尬地笑,什麼啊,叫你哥是給冷晚面子,她齊仲晚幾時隨便叫人哥了。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不是冷晚,晚晚根本就不會跳舞。更不用說能把三個殺手幹掉的身手,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那天我正好趕到。”楊回嘴裡說着驚人之語,眼神卻一如既往的溫和:“所以,你叫什麼名字?”
仲晚看着他的眼睛:“你對誰都這麼溫和?明知道我不是冷晚,還這麼輕言細語的。”
“起初我也以爲晚晚出了什麼意外,但冷冽他們明明察覺到你的異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後來我再去看晚晚,她已經回來了。”楊回笑了笑:“說明冷冽他們是知道你的存在的,所以你是什麼人,替身?”
得,繼探子之後,她又多了一個替身的身份。
仲晚忽略了他這個問題,轉而回答上一個:“我叫齊仲晚。”楊回是個聰明人,不該問的絕對不會死纏爛打。
“仲晚……”楊回伸手撩起她額前擋住眼睛的髮絲,仔細看了看,點頭道:“這麼一看,好像也沒那麼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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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由心生,仲晚做殺手的時候就明白,氣質和眼神的改變會讓一個人看起來完全不同,何況她從髮型到裝扮都來了個大變樣。
“你來找我,就爲了問我的名字?”
“剛剛在雅室碰巧看到你,一時好奇。順便謝謝你,救了我的未婚妻。當初要不是你代替她去了楊家,或許她已經……”
呃,想到未婚妻這回事,齊仲晚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楊少爺,你對四小姐似乎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
楊回不解地點頭:“是。”
“那你就沒有想過解除婚約,娶一個自己真正愛的女人?”
楊回搖頭:“沒想過。我們這樣的世家子弟,沒幾個能有愛情這種東西。”
“……”齊仲晚怔然,肖樂也曾這麼說過,收拾好眼神裡的波動:“不管你能不能得到,但總有一天你和冷晚都會遇到自己所愛的人,到時候又要把對方放在什麼地方。”
楊回沉默着打量她一陣,問道:“……你對我的婚約有意見?”
我是對自己的婚約有意見。齊仲晚在心裡嘆氣,算了,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說得通:“我要上去了,他們還在等我。楊少爺能靜悄悄地來,最好也靜悄悄地走,不要讓人發現我們有什麼關係。”
……
“這丫頭,該不會又洗着澡就失蹤了。”樓上,縢川看向齊仲晚空蕩蕩的座位,心裡不放心地想着。正要下去找,她卻換了一身衣服上來,和他身後站着的少女裝束如出一轍,只是身上的氣質清冷而非雅緻。
“仲晚穿這身衣服還真是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清雅的美人。”
魯婷黑得恰到好處的評價甩過來,齊仲晚只當沒聽見地略過,她可沒那個閒工夫和這樣的小姑娘一般見識。鬥嘴皮子什麼的,那得是雙方身份相當纔有趣。比起原劇情,魯婷蹦躂的時間恐怕要短很多了,二哥那個小心眼,有人要壞他的計劃,他不扒了對方的皮纔怪呢。
想到冷風都被二哥整得哭爹喊孃的樣子,齊仲晚略表同情地望向魯婷,轉而問蠻錦:“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王尋和光頭人呢?”
“喝醉了,或者說假裝喝醉,被人扶去休息了。”蠻錦說着靠近她問:“那兩個色鬼不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呃……我有點潔癖,所以洗了個澡。”齊仲晚不好意思地交待,洗澡什麼的確實是誇張了點:“下午做什麼?該不會一直待在這兒吧?”
她的聲音不小,對面魯婷聽了嫣然一笑:“二分城裡有個演武場,修習古武的人經常聚集在那裡。仲晚要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這個,她還真是有點興趣。迄今爲止她只見過四個武者,縢川和那個殺手頭頭都是高手,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古武傳承在一個什麼樣的水平。
“嗯,一會兒讓清昀帶我去。”
“清昀?”一直沒出聲的縢川擱下酒杯看着她,被酒氣薰得微紅的臉上冒出一絲不快:“我帶你去。”
一旁的魯婷臉色微變,還是堅持微笑道:“阿川,我們不是要去琳琅院嗎?”
他們先前的確是說好要去琳琅院,並不是縢川對她態度有所改善,而是隊裡的人都對琳琅院比較感興趣,他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致。但現在,反正都要分頭行動,齊仲晚一個人去也失去,多他一個人也是去,沒有什麼不妥。
縢川直接起身,走到齊仲晚身邊拉起她,又拋給羅衣一張卡:“你們在琳琅院一人選一樣東西,當是我送給大家的新年禮物。”
齊仲晚還暈乎乎的不知道琳琅院是什麼好地方,就被縢川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