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這幾個男人,仲晚上前查看郝允兒的情況。好在她現在是普通人,這幾個人只是拿了比較普通的繩索捆着,如果換了專門對付異能者的東西,她還要費一番功夫。
解了她身上的繩索和嘴上封住的膠帶,仲晚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不哭了,沒事了。”等她緩過勁來,仲晚起身讓她轉過去:“不要轉過來,我要把這裡的痕跡清理掉。”
她的火系異能溫度不算高,等毀屍滅跡完,再蓋上土種上樹,天早就黑了。好在她進來得還不夠深,快點離開環林也就是了。
“走,我送你回青城。”
郝允兒臉上的淚痕已幹,一雙大眼汪汪地看着仲晚:“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是青城的?”
“我昨天見過你。”
把孩子抱在身前,右手提着鳶弘劍,快速地往回走。離開環林後,仲晚從空間裡拿出車子,開着車往青城趕。郝允兒坐在後面,看着一堆吃的,摸了摸自己餓了很久的肚子。也許是仲晚殺人時的狠辣還在她腦海裡揮散不去,原本挺活潑的郝允兒靜靜地坐着沒有出聲,只不時看看旁邊的食物。
仲晚沒有帶孩子的經驗,連父母過世後仲宇的生活都是管家操心着,直到聽到郝允兒肚子叫,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孩子被人綁架恐怕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你旁邊都是吃的,喜歡吃什麼自己拿。”
“謝……謝謝。”
從後視鏡裡看着她的拘謹在吃東西時少了不少,仲晚微微嘆息,這個孩子挺可愛的,可惜沒有多少年可以活了。女主和她一樣是穿越而來,郝允兒的原身在幾年後必定是要死去的。走了一個來小時,後面的郝允兒許是太累了,睡了過去,仲晚卻發現前方有個往這邊急掠而來的人影。
仲晚就着車燈看清他的面孔,鬆了口氣地停下車叫住他:“郝先生。”
見是昨天在攤位前見過的女孩兒,郝父停下了腳步,神情卻是警惕的看着她沒有說話,和昨天見到的溫柔慈父儼然不同。仲晚清楚,今天的事一發生,他現在肯定是看誰都可疑,不能輕易信人的。
仲晚直接轉頭叫醒了郝允兒:“你爸爸來了,下去吧。”
允兒揉着眼睛醒來,透過窗戶見着真的是爸爸在外面,立刻打開車門撲了出去,鼻子一酸又哭了出來:“爸爸!”
郝父直到把女兒接到懷裡,臉上的警惕纔有片刻的放鬆:“允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允兒體貼地摸摸他歉疚的臉:“沒關係,姐姐救了我。”
郝父抱着孩子,看向在車裡的仲晚:“謝謝。”
“舉手之勞,不過對於我救了允兒的事,還請你們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惹上不該惹的人,攤上不該攤上的麻煩。”仲晚說着,她現在惹上的麻煩已經太多,再加上那羣人,她就不要活了。
“不論我們能不能脫身,都不會說出你來,這點請你放心。”郝父頓了頓,猶豫着:“只是你救了允兒,我卻沒有什麼能送你的。”
仲晚微微一笑:“忘了我今天出現過就是最好的禮物了。時間不早,你們恐怕有自己的地方要去,我就不送你們回青城了。”
郝父也不羅嗦,只點頭道:“大恩不言謝!有機會,我一定會還了你這份情。”
“姐姐,我有東西要送你!”郝允兒跳出父親的懷抱,跑到仲晚的車邊,扒拉着窗戶,伸手把一串紅色的水晶手鍊遞給她:“這是小時候爸爸送給允兒的生日禮物,允兒最喜歡的手鍊,送給你。”
仲晚其實不想和她建立感情,明明知道她會死的,她卻救不了也不能救。但看着孩子澄澈的眼神,還是忍不住伸手接過。
“姐姐你戴着吧。”允兒的小腦袋擱在車窗上:“你的手白白的,戴紅色肯定好看。”
見着仲晚爲難的神情,郝父上前抱起允兒:“姐姐有事要忙,和姐姐說再見。”
“哦……”允兒委屈地應了一聲,衝仲晚擺擺手:“姐姐再見。”
“再見。”
仲晚點頭,看着父女倆漸行漸遠的背影,還有允兒不時回頭的小腦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紅色手鍊,嘆了一聲,還是戴上了手腕。紅色透亮的石頭襯着潔白的手臂,果然很好看。勾了勾嘴角,踩下油門打轉方向,向着環林行去。
“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你還是你。”
……十天後,都城。
軍部大賽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整個軍部師長級別以下的高手們聚在一起,參加的又是這樣競技類別的東西,人難免浮躁,也就難免摩擦。
這天是兩場比賽日之間的休息日,許多人都在都城的大小飯店裡吃着喝着玩着鬧着,此刻離賽場不遠的全福樓裡便有兩個隊伍的人鄰桌而坐。
氣氛,劍拔弩張!
“你們放什麼狗屁!我們隊長能進決賽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光頭拍桌而起,身邊的羅衣等人也跟着站了起來,橫眉怒對,顯然旁桌的那羣人說了什麼讓他們不能接受的話。
那桌坐着6男一女,坐在中間的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雙鳳眼斜挑着看向衆人:“是真本事還是仗着冷家撐腰,大家心裡清楚。第一場對吳天曄,他可是不戰而勝,你們敢說,吳家不是因爲被冷家整怕了纔沒有出現的?”
“呸,非要說怕,也是那小子被咱們隊長揍怕了!”羅衣接過話:“我們隊長的功夫,放在整個軍部也是數一數二的!”
“是不是數一數二,要明天打過才知道,依我看,你們整個小隊也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女人擡眼,眼神突然變得狠歷:“等明日我們壕哥贏了那個什麼縢川,團體賽上,我們也能秒了你們。”
“你……”脾氣爆的羅衣指着她氣得就差直接上手。
對方卻是輕笑了一聲:“怎麼?不服氣?我們現在就能打上一場。”
“打就……哎呀,李然你別扯我。”羅衣話沒說完就被拖到後面,很是不爽地看着拉她的李然。
李然到底年紀大些,做事也穩當許多,小聲勸道:“隊長、蠻錦和嚴成非都不在,他們那邊還有一個攻擊強的金系7級。要是我們在這裡受了傷,團體賽才真是輸定了,別意氣用事。”
“可是他們……”羅衣壓不下火地暴跳,卻聽得那個女人又是一聲笑,笑得她恨不得把這貨的嘴都給揪下來。
“打不過又愛面子,看你們這慫樣,也知道我們壕哥是贏定了那個縢川。”
羅衣被李然拉着,其餘幾人雖然氣憤,卻也都以大局爲重地壓住了火氣。這邊一羣人氣得腮幫子都鼓了,那邊卻是氣定神閒地坐着,笑容裡滿是譏諷。
“不是打不過,只是我一個人就夠了。”
聽着突然傳來的聲音,羅衣等人都看向剛走進門的女孩兒。她穿着修身長褲,寶藍色的寬大外套,齊肩的黑髮被髮帶束在腦後,露出一張揉合着清婉和豔麗的面孔。她嘴角帶着自信沉靜的笑,眼神淡然地看着有些吃驚的那六男一女:“要打就去比武場,都城裡這種地方多的是。我說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只是你們要是輸了,可不許耍賴不認賬。”
那邊的女人猶豫着看了看她,疑惑地道:“這是我們兩個隊伍之間的事,外人不適合插手。”
“嗯……還沒自我介紹,1師物資團3隊隊員齊仲晚。”仲晚勾着嘴角,笑得禮貌非常:“很高興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