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仲晚過去的路上,承炎順道地和她解釋興老頭現在的狀況:“他一直躲在二分城,還有一個老太太和小姑娘,都是齊家人。這些年銀月又開始搜索齊家血脈,好在興老頭他們都隱藏得很好,銀月似乎也沒有什麼收穫。不過爲了安全,我一起帶回來了。”
仲晚:“銀月……就是池家把控的那個殺手組織?”
“準確的說,是在池刑手上。”承炎走出電梯,推開走廊盡頭的門,對着一早等在客廳的老人打招呼:“興爺爺。”
興老頭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老人家,當然,比起恕九老爺子還是得體多了,起碼人家穿得挺整齊的。承炎把他安排在了自己隔壁的套間,守衛森嚴。
見兩人進來,興老頭有些拘謹地站起身。準備問好的人在看到承炎身後的仲晚時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走到她面前,聲音激動得發顫:“你……你怎麼長得這麼像?不對不對,家主姐姐沒有孩子,你……你到底是誰?”
仲晚眼中震驚一閃而過,強自鎮定地:“承炎,你先出去,我有一些話要和他單獨談。”
興老頭是從末世前活下來的,見過她並不稀奇。但會叫她家主姐姐的,只有一個人。仲晚仔細打量他已經佈滿皺紋的臉,想從中看到一點他以前的影子,最後還是伸手拉過他的胳膊,把袖子拉到肩上。
興老頭的肩膀處有個歪歪扭扭的紋身,是一個縮小版的祖師玉像,但是紋得實在難看。那是十四歲的時候,仲晚給垂涎祖師玉像的他偷偷紋上的。身上不能有可以讓人辨別身份的紋身,兩個半大孩子偷偷摸摸地紋,弄得很難看,但是他卻很高興。
看到出自自己手中的紋身,仲晚喜極而泣:“仲興,你是仲興!”
齊仲興是分家堂叔家的兒子,從很小就被送到地下城陪着她一同訓練,和仲晚的感情如親姐弟一樣。仲晚死前他恰巧在外面執行任務,始終沒來的及見她最後一面,這一直是興老頭心裡的遺憾。但是要說這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是家主姐姐,興老頭接受無能。
“你怎麼知道這個紋身,難道……家主姐姐有私生子?”興老頭摸着下巴不解地想:“難道是肖樂的?”
“肖樂躲我都恨不得離開地球了,怎麼可能和他有孩子。”仲晚笑着道:“難道承炎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嗎?”
興老頭還是將信將疑:“說了……但是你這年紀不符啊,同名的人也很多的。”
仲晚嘆氣,這種事要他相信也是太困難了,她也不好解釋,只能道:“不信就不信吧,就你現在這張臉叫我姐姐我也怪難受的。不管我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齊仲晚,我始終是齊家的嫡系,現在齊家……已經沒有嫡系了吧。”
興老頭搖頭:“早就沒有了。”
“所以照祖宗的規矩,我現在是齊家的家主。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還有儘量把齊家的後人集合起來,讓池刑知道,我們齊家不是他說滅就能滅的。”仲晚眼神堅毅,讓興老頭看着似乎也有了信心,相信他們終於不用再過四處躲藏的日子。
“你該不會,真的是家主姐姐吧。”興老頭‘家主姐姐’四個字還是有些彆扭,但看着仲晚的神情,又和曾經的家主姐姐別無二致。
“你就當不是吧。”不然輩分會亂,還是糊塗點好:“說正事,六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齊家會突然遭到滅頂之災。”
興老頭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開口:“事發時我不在國內,回來後我親自去查,發現雖然動手的是楚、溫、元三家,但他們之間有一個很神秘的人物。是他把三家聯合起來,策劃了那次襲擊。但當時三家人也沒有齊心多久,給了我們一絲喘息之機,剩下的人分散逃到了各處。
幾年後,池刑成爲了池家的主人,那之後追殺才又開始,而且是以銀月爲主。所以我懷疑,池刑就是當年的那個策劃人。但原因是什麼,我始終搞不明白。”
仲晚點頭,想了想問:“現在齊家總共還有多少人?”
“兩百多人。”
“戰力呢?”
興老頭搖頭嘆氣:“當初爲了保護孩子,大部分的成年人都死了,剩下的功夫也不怎麼樣。再加上要躲躲藏藏,有功夫也不能外露,怕泄露身份,孩子們的練習時間也很有限。我原本已經找到了祖師玉像,可惜,被別人拿走了。”
“祖師玉像在我這裡。”仲晚揮手,玉像出現在房中央:“仲興,這個世界將有劇變,到時我不一定有功夫去救你們。我有一個內空間,裡面環境不錯。你把這兩百多人聚集起來,在裡面生活幾年,用祖師玉像把實力提升起來,等到世界安定下來再出去,也好有實力重振齊家。”
“內空間?”
“跟我來。”仲晚抓着他的胳膊,帶他進入萬書竹簡裡的小花園。她考慮得清楚,一旦他們開始接觸,就等於將他們暴露在池家的面前。要保護這麼多人不是件簡單的事,再加上齊家要獲得權利必先擁有可以與現在的世家相抗衡的實力。哪怕是將來世界破碎,到了另一個生存地,有人的地方肯定還會有利益和家族。現在做好準備,以後才能多一份立足的把握。
“就是這裡,至於住所,就要你們自己來了。”
興老頭驚豔於眼前的美景:“這……這……真的給我們住?”
“是,但是這條溪水不要隨便喝,會覺醒異能的。”
興老頭在裡面轉了轉,小花園裡面有山有水的,不亞於一個城市的大小。興奮勁過去,興老頭有些擔憂地問:“家主,你一個人在外面對抗池家,豈不是太危險。不需要我們幫手嗎?”
“我背後有冷家,不用擔心。儘快把人找齊,我待在青城等你們。”
仲晚和興老頭出去,把承炎叫進來交待一番,回了房間去找司承川。把小花園和空間大殿之間的通道關閉,以後除了她,連小九都不能在小花園和大殿之間自由出入了。不過小九那個吃貨,估計也沒在大殿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