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恰好一陣涼風吹來,良辰打了一個哆嗦。
擡頭看天,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瞬間佈滿烏雲,烏壓壓的一片,給人一種極大的震懾力。
良辰有一種她要被包裹在烏雲裡的感覺。
一旁的硯皺了皺眉眉,似乎很不滿意突如其來的壞天氣。
摟過良辰,“你抱好。”
“嗯。”良辰雙臂在他脖子緊緊纏繞,山上和下山不同,就是他不說她也會緊抱着他,以防他下坡控制不了衝力,把她摔下去。
聽到良辰應了,硯便倏地“閃”了起來。
確定只能用閃才能形容了,他現在的速度比來時還要快上幾分。
良辰目瞪口呆地看着,有一種在坐雲霄飛車的感覺。
不過再快,也比不上變化多端的天。
沒一會,雨就淅瀝瀝地下了下來。
開始還小,沒落幾次就變成了豆大的雨珠。
天邊也有轟轟的雷聲作響。
這情景有些像她穿越這個世界樣子。
不過,她不會天真的覺得,被雷劈中就能回到沒有穿越的世界。
周圍都是巨樹,枝葉繁茂,要是運氣不好招雷劈了,易燃的木頭很可能招來大火,那可真是一場大災難。
不知道真的那樣的話,硯帶着她會不會就葬身火海了。良辰忍不住悲觀起來。
想着就自然而然地擡眼看向硯,看到硯棱角分明的下頜,她提着的那顆心奇異的放了下去。
抱着她的男人,讓她有一種奇異的信任感,也不是說跟着他就會安全無虞,只是他讓危險都不怎麼讓人害怕起來。
盯着他的半張臉,良辰神情有些恍惚。
察覺到良辰的眼神,硯餘光掃了一眼,雖然有他擋着,她身上也溼了大部分,眉心微蹙,想起良辰看到他金色豎瞳的恐懼,厭惡,猶豫了一下,將她一拋。
速度很快,良辰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趴在軟軟的皮毛之中。
“抓緊了。”聲音不似硯平時的樣子,比之更低沉更冷漠。
良辰下意識地抓住手邊的硬毛。
這時一道巨響,一道蟒蛇處的雷電打在遠處,銀光閃爍,雷鳴之後似乎還能聽見樹木崩裂的聲音。
雖然變成了獸形,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硯的靈活度,或說比起人形還要快上了許多。
良辰眼睜睜看到硯跳下一高崖後,直接閉上了眼,緊貼他肌肉緊繃的身體,雙手捏着黑色的皮毛。
雖然硬,畢竟是硯身上的毛,良辰除了開始的時候用了力,後面都是虛捏着,不敢太用力怕抓傷他。幸好獸形身體的穩定性好,纔沒有把她甩出去。
沒一會,良辰就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
下來的時候良辰腿虛了一下,立刻就被毛絨絨的東西抵着,讓她慢慢站穩。
被硯身上的毛擋着,良辰身體倒是沒有怎麼溼,不過眼睛入了溼氣,剛睜眼一切都是霧濛濛的。
過了一會才還了過來。
他們已經回到了居住的石屋。
良辰來不及往其他的地方巡視,就被眼前似豹非豹的生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應該是縮小了許多,在她的感知中剛剛揹着她時,他的皮毛沒有那麼短。
饒是這樣,現在的獸形也比硯要高大許多。
大概兩米多高,半立在那裡,這個屋子的空間都便得小起來。
長相模樣很像良辰在現實世界見過的豹子,但與豹子不同的是他身上有一身看似柔軟的長毛。黑色的毛髮大概有半米多長,光看身體會給人一種無害可愛的感覺。
但,目光移到他的面部。
皮毛並沒有覆蓋他的面部,所以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五官。
和良辰開始想的不一樣,在她想象中應該是和現實的獸類沒有任何的相似,猙獰地讓人一看到就害怕。
面部是很平常的獸類,不過良辰站在他的面前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以他爲王的錯覺。
氣勢那麼的讓人膽戰心驚,如此的威嚴。
良辰在打量硯的時候。
硯何嘗沒有在打量她。
見她沒有像見到他獸眼時的厭惡,不知道怎麼鬆了一口氣。
四肢站立,渾身抖動,甩了甩身上的水。
水液飛濺四周,站在他面前的良辰也沒有幸免於難。
沒有被雨怎麼淋,卻被他甩的全溼了,她還真是冤枉。
“你不怕。”見良辰抹掉了臉上的水,表情沒有露出厭惡,反而是帶着笑意的無奈,硯停下問道。
知道他是指他獸形的樣子,良辰想了想她還真的一點都沒有怕,只是驚異了一下,哇!變身就是這個樣子啊!
可能是跟瑜的對話中,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準備好他會隨時變成巨型野獸的樣子。
不過,被他帶着從陡峭山崖上往下跳,那麼強大的經驗,估計她以後什麼都不會怕了,良辰誠實地回道:“不怕。”
聽到她的話,硯冰冷低沉的獸音柔和了一些,彷彿還帶着一絲笑意,“你見我眼睛就那麼害怕,我還以爲你看到我獸形,會直接嚇死過去。”
她果真沒有感覺錯,他貌似心情不錯,還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不過她那時候見到他獸眸的時候反應應該十分大,除了正常人有的反應,她還加上了噩夢重合的怯意,試想自己連續夢到了五次自己被野獸分食,那雙眼睛一直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就是再冷靜的人,看到那雙眼都會怕的要死吧!何況她還不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適應了就不怕了。”良辰回道。
硯想了想,的確也是那樣,現在的她對待他獸眸的表情早就不是最初的樣子。
如果良辰知道她這句話帶來了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時不時變化獸形讓她適應,她一定會打爛現在她的這張嘴。
“嗯。”硯淡淡嗯了一聲,身上罩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淡光,身體瞬間就變回了人類。
良辰還沒時間研究這神奇的一幕,就被赤果果白花花刺激的轉過了頭。
他的褲衩呢?褲衩呢?!
硯卻絲毫都不在意,面前的磁性不是說了嗎?習慣適應了就好了。
取了一張皮毛,就徑直走到她的面前,開始撕她身上的布。
“……”她已經不想反抗了怎麼辦?完蛋了,在一次一次的欺壓中,她已經墮落了。
她大概猜的到硯是看的她衣服溼了想幫她換衣服,既然……在硯撕完她的上衣準備撕她唯一的褲子的時候,她就既然不出來了,立刻按住了他的手。
良辰一隻手臂撈着一塊碎布壓着胸,內心慶幸,原來她的節操感沒有走的太遠。
“我自己換吧。”良辰建議到。
硯應聲鬆了手,但也沒有去別的地方,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似乎等着看她脫褲子。
良辰腦門子一排黑線,這種情況下她怎麼敢換衣服。
“要不,你先穿衣服吧,冷病了怎麼辦?”
雨還沒有停,一掃往日的燥熱,天一下子涼了起來,石屋本來就比較寒,良辰一說完都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
硯見狀,就直接忽略了良辰前面的一句話,把她褲子扒了下來,看了一眼她□被小布遮住的那塊地方,在良辰犀利的目光中沒有幫她褪掉,直接拿着皮毛把她整個人包住。
毛絨絨的觸感一沾身,良辰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硯身體一直很強壯,或者說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類的男人都很強壯,所以硯從來沒有過生病的經歷,也沒有在周圍男人的身上看到過,所以就完全理解不到雙頰嫣紅病怏怏裹着潢色皮毛的良辰。
雖然是這樣,但還是明白她狀態不好,又往石頭牀上鋪了一層皮毛,就把她安放在上面。
然後就圍了一塊布,在接近門口的地方架上火,烤起了肉。
就是聞到肉的香味,也治不了良辰的懨懨欲睡。
就是鋪多少東西,石頭就是石頭,前兩天天熱還不覺得,現在天冷了就感覺十分的明顯,就覺得睡了一個不斷髮冷的東西上,怎麼都暖不熱。
不過,沒一會,良辰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硯烤完肉見良辰已經睡了,就想把他那份先吃了,最後拿着她那份的食量,坐在了牀邊。
伸手撕了一小塊,喂到她的嘴邊。
不得不說上個世界胖子王爺的身體對良辰影響良多,因爲她上一個世界的拼命節食,她的門不出意外都是關於吃東西的,所以聞到嘴邊的肉香,沒有任何猶豫的張開了嘴,噙了肉在口中咀嚼。
硯稍稍驚異了一下她的本能,就面不改色地餵了起來,見她躺着不好吞嚥,就把她立起身子半抱到了懷裡。
手上的肉喂完,良辰還在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脣。
夢裡面她就是一個大胃王,幾塊肉怎麼可能滿足得了她。
雪白軟糯的人兒軟軟地裹在潢色的皮毛中,更襯得膚如最潔淨的白雪,媚眼如絲的雙眸雖然閉着,但眼皮的那把小扇子依舊是漂亮的弧度,櫻桃小嘴還有被舌頭舔過的水光……
硯眼眸一暗,鬼使神差地把他沾着油的手指伸了進去。
還沒有感受到滑膩的觸感,他就緊蹙眉頭地就退了出來,看着他指尖的紅牙印,放棄了更親密一步的想法。
硯想放開她去洗手,但一移開,良辰就覺得暖爐長腿要跑了,拉着他表情難看地嗯嗯唧唧。
硯看着被她拉長的皮肉,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她移開。
不過清了手,就抱着了牀上嗯嗯唧唧的女人。
想了想,一陣黑光閃爍,變成了黑色毛絨的暖寶寶,把女人緊貼他的腹部。
與他背上的毛不同,腹部的毛十分的柔軟,良辰整個人埋在他的絨毛裡,只露出一張小臉。
這一覺她睡得十分舒坦,那一點點發燒一覺醒來也好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