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微微抽了抽嘴角,好像她沒有求着他來找自己吧?不過看到他還能發現自己走丟了並且找過來的份上,安然決定不和他計較。“既然知道受傷了,還不快起來,坐在那裡難道等我去扶你?”
聽到這話的柳俊澈,嘴角劃過一絲玩味,原本打算起來的心思也拋到腦後去了。“其實我不介意你扶我起來,畢竟我是因爲你才受傷的。”
安然再次抽了抽嘴角,看着躺在地上的某個男人以及那笑的一臉欠抽模樣的表情,安然真的很想上去踩個幾腳。“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你要是覺得躺在這裡很舒服的話,那就隨你。”
說着安然打算繞過柳俊澈朝前面走去,她在這待了大半個小時了,生日派對應該結束了吧,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下班回家了?
“啊……真是的,後背怎麼這麼疼,感覺有什麼東西戳進去了一樣……”
就在安然繞過柳俊澈身邊的時候,躺在地上的柳俊澈突然間齜牙咧嘴的嚎了起來,那樣子好像後背真的被什麼東西割破了一樣。
安然邁向前方的腳步頓了頓,側過臉朝柳俊澈看去,從她這個角度看下去,有種女王俯視奴隸的那種感覺。“圓潤的鵝卵石都能戳進去的話,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她之前從這裡走的時候,發現這一條路上鋪的都是圓潤無棱角的鵝卵石,半個鋒利的小石子都沒有,他怎麼可能會受太嚴重的傷,所以安然權當柳俊澈是在裝模作樣。
“安然!如果你現在立刻來扶我起來的話,我就不和你計較,剛纔你說的那些話。”柳俊澈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了,這個女人居然是在咒他死嗎?
“你……”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柳俊澈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順着額角滑了下去。“柳俊澈,別裝了,快點起來。”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後背那刺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柳俊澈重重的喘了口氣,有些鬱結的說道:“是真的有東西戳進去了,你要是不相信,扶我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然有點猶豫,看他那樣子似乎不像是裝的,要是裝的話也不可能會冒這麼多冷汗來,可她又怕自己過去扶他了,就中了他的計了。
“算了,你走吧,就讓我死在這裡好了。”
見安然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柳俊澈只好頹然的放棄了打算讓她扶自己起來的想法,要等這個女人扶他,恐怕等到他的血流乾了,她都還自以爲自己是假裝的。
最終,安然還是決定去扶他起來,不管事實到底是什麼樣子,他能來找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
下了決定的安然彎下身子,伸出手抓住柳俊澈的胳膊,打算就這樣把他拽起來,只是她還沒用力,柳俊澈就嚷嚷開了。
“喂,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扶我起來,就有點誠心行不行,我可是傷患!”雖然後背的傷還不至於手使不上勁,但既然安然願意來扶他了,他自然樂的不使勁。
安然皺了皺眉頭,這傢伙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
“啪嗒……”一聲,安然把柳俊澈的手摔開,砸在石子路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
“你是想讓我骨折嗎!”
安然不語,左手從柳俊澈頸部伸了過去,右手扶住柳俊澈的右邊肩膀,打算將他半托半拉的拽起來。不過柳俊澈始終是個大男人,安然使了半天勁都沒能把他扶起來。
“你如果不願起來的話,那我走了。”
安然知道柳俊澈是故意的,從他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就能看的出來。
“你有用勁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安然真的好想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這個男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也許是玩夠了,也可能是知道自己再不起來,某個女人就要丟下自己走了,再安然再一次用力的時候,柳俊澈順勢坐了起來。“看,你用點力氣不就行了,白讓我在地上躺了那麼久。”
柳俊澈一起來,安然就鬆開了扶着他的手,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他後背瞄去。
這個小動作沒能逃脫柳俊澈的雙眼,他甚至故意偏了偏身體,好讓安然能看的清楚點。“看見了嗎,是有東西戳進去了,對吧。”
剛纔是逆着光的,安然看的不大清楚,這會兒柳俊澈突然側過身來,他後背上的情況,安然一瞬間就看了個清清楚楚,果然是有東西戳進去了……而且似乎還挺嚴重的。
因爲安然看到,他的黑色西裝外套,後面已經被浸溼了一大片,地上的鵝卵石上,還印着他的血。
“知道傷的嚴重,卻爲了捉弄我故意不起來,這樣很好玩嗎!”
因爲曾經輕生過一次,不過因爲遇到漢娜,解救了當時的她,後來安然就開始對那些動不動有輕生念頭,有自殘自虐心態的人,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感。
安然的語氣微微有些激動,甚至在她吼完後,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她爲什麼會這麼激動?
“安然……”
“澈,你怎麼還在這裡,派對都開始了。”遠處突然傳來朱歡歡的聲音,由遠到近,很快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裡。“澈,伯父伯母他們都在等你呢。”因爲光線的問題,再加上柳俊澈穿的是黑色西服,朱歡歡一開始並沒有看到他後背上的傷。
“安然,你也在這裡?”
走近了朱歡歡纔看到站在一旁的安然,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她還以爲這麼長時間了,她早就走了呢,卻沒想到她居然還在,而且是和柳俊澈在一起。
“他受傷了,你……”
剛準備說‘你帶他去處理傷口,我先走了’等等一系列的話,但朱歡歡一聽到安然說柳俊澈受傷了,漂亮的臉蛋上霎時間佈滿了驚嚇,瞬間就撲到了柳俊澈身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打量了一番。
“啊……澈,你後背怎麼了!”
看了半天,朱歡歡都沒看出來柳俊澈是哪裡受傷了,不過在不經意間摸到柳俊澈的後背時,朱歡歡的聲貝瞬間提高了十倍。“天啊,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不就是出來找安然嗎,怎麼會受傷呢,而且還流了這麼多血,這半個多小時裡,他們之間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
朱歡歡簡直就快要崩潰了,爲什麼只要這個女人在,就絕對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呢。
“他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看這個情況,朱歡歡是巴不得自己趕緊走吧,所以安然也很自覺的提出要離開的想法。
“你不能走!”
但這次,安然的‘自覺’錯了。
朱歡歡小心翼翼的替柳俊澈脫去外套,才發現裡面的白襯衫已經被血給染紅了,眼裡頓時蓄滿了淚水,聽到安然說要走,朱歡歡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澈他爲什麼會受傷,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如果真的跟她有關的,她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這要問你們家的園丁了,爲什麼鵝卵石會把人的後背給戳破。”
安然一聽就明白了,朱歡歡是認定柳俊澈受傷是被她害的,不讓她走是怕日後沒證據來控訴她?
鵝卵石?聽到安然的話,朱歡歡的視線不由的朝地上看去,這纔看到地上也有一灘還沒幹透的血漬,在那血漬裡,有塊鋒利的碎玻璃,卡在了兩塊鵝卵石的中間。
“但是,澈爲什麼會摔倒,是不是你推的他。”
安然有些無語,她一個女人,會推的動一個大男人?再說了,就算她能推的動,柳俊澈也不會傻傻的站在那裡讓她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