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識靳穀子到現在,我有很多事兒要謝他。如果能幫到他,我是求之不得:“行。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會去做的。”
“很簡單的,你肯定能辦到。”靳穀子笑,“我需要你幫我對付方圓。”
“那是肯定的……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他的弱點。”
這個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我幫不了:“你應該知道的,我從來沒有見過方圓的本體。我找偵探去查過,但還是對方圓的一切還是一無所知。方圓就是不想讓我找到他的弱點,所以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現身過。中元夜的時候他是牽魂來的,壓根連面都沒露過……還有一個叫蕭逸的奇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方圓。可就算他是方圓,我也找不到他了。他早就消失不見了,見過他的人也對他完全沒有印象了。”
我絮絮叨叨的說着,靳穀子就安靜的看着我說。我被他盯着看的不太自在,輕咳了一聲總結道:“我沒見過方圓,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弱點。我的本領不如他,中元夜的時候要不是有幫忙的也不會僥倖和他打了個平手。”
“你見過他,你當然見過他。”靳穀子忽的笑了,“你不僅見過他,而且還和他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呢!”
“啊?”我被靳穀子說糊塗了。
靳穀子靠近我,我們兩個人的身體幾乎相貼:“我說的是你的前世。”
我們兩個身體的靠近只是一瞬間,廚房餐桌這裡的空間不是很大,靳穀子從他的道袍裡拿出手機就離開了,他並沒有在我身邊做太多的流連。看着靳穀子的背影,我有一剎那的恍惚。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這剎那的恍惚是爲了什麼。
沒多一會兒,蘭姐也把我叫到了僧寮裡。
我進去的時候了凡和靳穀子正在小聲說着什麼,早就體力不支的徐天戈躺在旁邊的牀鋪上睡了。我在牀鋪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凡嘖嘖嘴,說:“白惠,我們有的忙了。”
“嗯。”進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需要我做點什麼。”
了凡說的和靳穀子一個意思,只不過他說的要更詳細些:“你也知道的,除了方圓做的那些混蛋事兒以外,我們對他是一無所知。這樣的情況就很被動了,我們只能追着他的腳步走。所以我和靳穀子商量了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搶先一步找到他的弱點。而我們中和他有過直接接觸的,只有你的前世……你看看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去你的前世和他接觸一下?”
“回到我的前世嗎?”我以爲還是時間跳躍一類的,“算是穿越嗎?要是貿然回去,會不會改變歷史?”
上次是靳穀子和我一起空間跳躍的,他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知道我理解錯了,他解釋說:“我們不是要穿越回過去,只是藉助你今生的身體,找尋你前世的記憶……要怎麼和你說呢?過程其實挺複雜的,簡單點的說法就是了凡的眼睛會看到你前世的一些事情。我們利用他看到的景象去刺激你,激發你想起前世的事情。類似催眠?我也不清楚,畢竟我沒被催眠過。”
看了凡和靳穀子的神情不太輕鬆,我問:“這種方法……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當然。”站在我身後的蘭姐說,“要是出了差錯,了凡的眼睛可能會瞎,你今生的記憶也會全部消失。至於和你一起進到記憶裡的靳穀子,他很可能永遠都困在你前生的記憶裡,再也出不來了。”
“你要和我一起嗎?”我轉頭看向靳穀子,“你要進到我的前世的記憶裡?”
靳穀子笑的溫和,他說:“是的,我要和你一起去。只有這樣,我才能弄清楚前因後果。”
“好吧!”我的掌心在褲子上蹭了蹭,“和你們比起來,我要輕鬆多了。”
了凡摸着自己的光頭,他輕一下重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腦袋:“不,和我們比起來,你纔是最辛苦的。你想想,你的腦子裡一下子擠進來好幾十年的記憶,你會怎麼辦?你會想起前世未完成的心願,你會想起前世深愛的人,你前世所有的愛恨執着都會重現,當這些情緒太強烈,甚至會直接影響你今生的決定……有些人受不了,很可能立刻就瘋了。”
前世……
我沒有說話,了凡敲着自己腦袋的手也停下了。他無奈的搖頭,說:“白惠啊,咱倆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我知道你有多愛謝一航。我可以看到的,你前世的記憶會對你今生的很多決定產生一定的影響。我不知道這影響是好是壞……我有點擔心你。” щшш▪Tтkā n▪C 〇
僧寮裡沒人再說話了,只有睡着的徐天戈輕輕的打着鼾。感覺到靳穀子在看着我,我沒有擡頭和他對視。
“你能告訴我,如果想起前世的記憶,我會有什麼改變嗎?”我想了想,“你不說也行的。”
了凡笑了:“白惠,你明白的,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不能說啊!要是我什麼話都能說的話,我不早就去天橋算命去了?那客流量多大,一天能賺好多錢呢!”
“我知道。”我有點喪氣。
“最近幾天警察很可能會找我們問話,你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考慮幾天吧!”了凡說,“咱們大家都好好想一想,準備準備。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兒,決定不能草率了……蘭姐,我說的對吧?”
蘭姐對着了凡點點頭,了凡像是被表揚的小男孩兒,得意的笑了。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靳穀子就告辭離開了。徐天戈一直睡到下午,我們兩個吃過午飯後才告辭離開。蘭姐堅持沒要我們的飯錢,這讓了凡很是不滿。最後還是徐天戈在微信上發了紅包給他,了凡才笑着送我們出門。
“以後常來呀!”了凡笑的皺紋都出來了,他這樣子真的不像個和尚。
被陽光照射了一天,路面的雪都融化了。馬路上溼乎乎的,泥濘的噁心。徐天戈開車的時候還是哈氣連天,僧寮的牀鋪不舒服,他也沒怎麼太睡醒。快到我家樓下時,我問他:“你還記得你女朋友嗎?”
“嗯?”徐天戈以爲自己沒睡醒,“誰?”
“你死掉的那個女朋友。”我說,“這話有點無聊,你爲了她來當驅鬼師,你肯定記得她……你這輩子還會愛上別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