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身體一顫,眼前瞬間起了一層霧氣。
她強裝鎮定地走近侯勝平,“爸爸......”
一開口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竟然顫得不像話。
“呀!月月回來了!”
孫文娟從廚房出來,手裡還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
她連忙把水果放在桌上,跑過來拉着侯月左看右看,好像幾年都沒見過面一樣,“可算是回來了,給你打電話也關機,你都不知道我跟你爸爸有多着急!”
侯月清明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女人突然用這麼關心的語氣對她說話,絕對不安好心。
“恩,我是回來解釋的。”
孫文娟一雙修的漂亮的眉毛一擰,“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就是去酒店住了一晚嘛!沒事的,文姨相信你!”
果然,她話音剛落,侯勝平直接拍桌子,看着孫文娟道:“都跟男人一起住酒店了,你還信她!”
孫文娟被嚇了一跳,捂着胸口順了兩下氣,說話也不如開始那樣有底氣了,而是有點飄忽不定,自己都不敢確定,“這、這......月月只是住了下酒店而已,萬一那個男人只是朋友呢?記者只是拍到兩個人進了酒店,並沒有拍到月月跟他一起住啊!”
孫文娟這麼一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侯月咬着下脣,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文姨.......”
孫文娟打斷她:“放心,文姨始終都站在你這邊。”
侯勝平直接吼出來:“你還幫着她說話!給我回自己房間去!”
孫文娟被丈夫吼得眼眶一紅,好像要說什麼,卻又止住,看了侯月一眼,不情願地回臥室了。
侯月擦掉臉上的淚,還想解釋,卻怕越解釋越亂,還會把韓思明牽扯進來,乾脆就懶得解釋
了。
“你說,那個男人是誰?”
侯月低着頭,不吭聲。
“不說就是承認了?”
侯勝平氣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指着一言不發的侯月,咬牙切齒:“還不認錯!”
侯月倔強地扭頭,“我沒有錯。”
“沒有錯?”侯勝平低沉地嗓音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對,我沒有錯。”侯月直視父親的雙眸,語氣無比堅定,“我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認錯?”
“呵——”
侯勝平冷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真是像及了她年輕時候的母親。
那骨子裡的倔強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讓人又氣又惱。
侯月心裡怕的要死,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膛般,令她呼吸都顯得有點困難。
可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她又不得不拿出這副姿態來面對這個對她刻薄的父親。
“你只要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
像是談條件一樣,侯勝平又露出在商場上那老奸巨猾的樣子。
侯月突然覺得很心寒,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陌生人,自己叫了二十年的爸爸,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父愛。
好像他沒有愛這個東西一樣。
不,那種愛只會在侯佳晴跟孫文娟身上看到,她跟她的媽媽只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冷血與無情,冷漠與涼薄。
“不計較?”侯月覺得自己的聲音異常平淡,“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用‘不計較’來跟我談條件?”
侯勝平不怒反笑:“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而是在命令你。命令你告訴我那個男人的名字!”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侯月反問。
“資格?”侯勝平嗤笑一聲,
繼而雙眸一瞪,“資格就是我是你的父親!”
“父親?”
真是可笑。
從未盡過做父親義務的人在對她強調自己是她的父親。
“你覺得你這麼多年有對我做過父親該做的事嗎!對我所有的事情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但只要一做點你看不過眼的事得到的就是一頓責罵!”
“那是你自己不長進,怪得了誰?”
侯勝平微微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情緒。
侯月哭得聲音沙啞,“是啊...都怪我自己.....”
“我也想做好一切讓你的目光稍微停留在我身上一會兒,就一會兒都得不到。不是我不想靠近你,是你不想讓我靠近!你覺得我是個透明的,養在侯家只是多吃一口飯多添一雙筷子的事!你就是喜歡孫文娟,喜歡侯佳晴!但是她們纔是第三者,是她們破壞了我們一家!枉費我媽爲盛世爲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啊......!”
侯勝平的手掌還在半空中,他額頭青筋爆現,呼吸粗重,顯然被侯月這些話氣的不輕。
“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你文姨跟姐姐多照顧你,無論你做錯什麼事都第一個站在你那邊,沒想到她們維護的竟是一個白眼狼!”
她說了這麼多,卻只記住了那句對兩母女不敬的話。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侯月摸着已經腫起來的半邊臉從地上站起來,微微一笑,她真是佩服自己現在還能笑的出來。
“你還笑!”
侯勝平雖然有點驚訝自己打了侯月,可臉上半點心痛都看不到,這讓侯月更加心寒。
她的表情無比冷漠,森寒的聲音如同電擊,將侯勝平震得愣在當地。
“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的親生父親早就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