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明爲男人那輕描淡寫卻冷酷無比的言語心裡一悸,無聲嘆息一聲。
到底,他心裡的恨意正濃,所以自己就算同情鬱清流,也不可能做些什麼幫她!
“子明。”男人冷淡的聲音接續了下來:“聽說她新找了一份工作,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謝子明擡眉,看着男人緩緩轉過臉,那逆着光的位置,宛若有片冷然的氣息籠罩而來,不由自主地開了口:“我明白了。”
“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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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扒房。
這是一家民營的餐廳,規模不大,往來的賓客卻極多,原因無他,只有一點:貨真價實,最是實惠。
今天正巧是清流在這裡做滿一個月的日子,她馬上就可以跟老闆籤合同了。
心裡,其實是喜悅的!
畢竟,酒吧的工作其實只是她的副業。
但實際上,那種只籤短約的副業卻更加像正業。
自從父親去世以後,這三年來無論她去到哪裡找工作,總是不滿一個月便被老闆辭退。給她的理由,全部都是說工作不適合她。
其實,她比很多人都努力,做得更好,但幕後卻好像總有一雙幕後黑手,把她所有的工作機會都給毀了。
所以她只能夠一直留在酒吧做兼職,而在那種地方,倒是沒有什麼人太過爲難於她。
過去的三年裡她都只在另一間酒吧工作,但前兩個月那間吧結業了,才換了f城最知名的暗夜酒吧工作。
這一次,她在牛叔扒房的工作時日足足維持了一個月,眼看着就能夠籤合同了,她自然不免開心。畢竟,她終於可以簽到一份正當的職業,再也不必去酒吧工作了!
敲響了老闆的辦公室房門,聽到裡面應答以後清流踏步走了進去,對着那個坐着的中年男人道:“牛叔,聽說你找我。”
一定是找她談籤長期合同,升職當正式員工的事情。
“是。”牛叔點頭,掌心沿着對面的座席一指:“坐!”
“謝謝牛叔。”清流落落大方地坐了下去:“牛叔,請問你找有什麼事?”
牛叔雙手合什平放在桌面上,目光炯炯地看了她一眼:“清流啊,其實你這一個月的工作表現不錯,我很欣賞。”
如果他的話語中沒有“其實”兩個字,清流會覺得很開心,但可惜,多了那兩個字,牛叔的話語便全部都變味兒了。
她深呼吸,盡是地讓自己冷靜着,道:“牛叔,你想說什麼?”
“清流,我不知道你的來頭是什麼,但你不可能成爲牛叔扒房的正式員工!”
果不其然。
清流指尖握成拳頭,眸光緊緊地盯着牛叔:“給我一個理由,不要是說本店容不下我這尊f大出來的佛那種話!”
牛叔一愣,有些吃驚地看着她。
“到底是誰在威脅你不許錄用我?”清流霍然起立,掌心拍到了桌面上:“那個混蛋是不是威脅了你?”
“清流,你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這三年來,我總共找了四十二份工作。除了在那該死的酒吧工作,其餘的每一份的工作時間不曾長於一個月,現在我做得不錯你也不能夠錄取我,到底是哪個混蛋搞的鬼?告訴我!”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牛叔見她情緒激動,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了,你去收拾一下,離開餐廳吧!”
“你先告訴我對方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是誰,他們只威脅我,如果我敢錄用你,就一把火把這餐廳給燒了。”
“他們可能只是威脅不會做!”
“但我不能夠冒險!”
對啊,誰願意爲一個壓根就是可有可無的小員工冒險呢?
清流心裡一沉,有些無力地跌坐到椅子上。
莫不是她這一輩子,都要受控於那個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生命裡,卻時刻都在把她逼往絕路的人嗎?
不,她不服!
一定要抗爭,把那個混蛋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