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國棟昨天晚上就乘飛機出國去了!”
沈慕淮有些煩躁的揉着眉心,悶聲說道:“她是獨生子女,也沒個兄弟姐妹什麼的,出了這樣的事情,只能我幫忙照看着了!”
我擡手將他揉眉心的手拉下來,心疼的說道:“慕淮,今天實在太晚了,明天一早你還要應酬那些富豪,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醫院這邊我幫你盯着!”
他看了看晚上的手錶:“十一點半了……,時間過得好快!”
“是呀!你快回去吧!”
我催促道:“你就放心吧,醫生已經給她打了鎮靜劑,她應該能睡到天亮……,我反正也要在醫院守着米豆,順便幫你照看着杜一楠,如果她這邊有什麼動靜的話,我就給你打電話!”
“那你今天晚上就不能好好休息了!”
“沒事兒,你不是說那遊輪像是漂浮着的度假村嗎?明天我在遊輪上補個覺就完了!”
我左右勸說,沈慕淮終於做出了讓步:“那好吧!我把楊力留在醫院,有什麼事情他也可以幫着照顧一下!”
“行!你快回去吧!”
我和沈慕淮擁別,送他進了電梯後,我又回到杜一楠的病房看了看。
楊力守在病牀邊,見我進來連忙站起身道:“樑夏姐!”
我點了點頭,小聲說:“辛苦你了!我在走廊那頭的病房,有什麼事情你給我打電話或者過來找我,我一晚上都不會離開這一層的!”
“嗯,好!”
楊力是個不善言辭的小夥子,答應之後,便再也找不到別的話來說了。
我又關照了幾句,從杜一楠的病房裡面退了出來。
杜一楠打了鎮靜劑,又有楊力守着,我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倒是米豆身邊離不開人,那孩子敏感,萬一醒過來見我不在,只怕又得胡思亂想了。
最重要的是,她和朱美亞詹姆斯一個房間,始終叫人心裡不踏實!
我快步往回走,繞過一個轉角,遠遠便看見朱美亞鬼鬼祟祟趴在窗戶邊,正用手機對着裡面不停地拍攝!
我心中生疑,急忙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待走得近了些,我也看清楚了病房內的情形。
只見米豆還安穩的睡着,旁邊病牀上的詹姆斯也安穩的睡着。
可是李來翠兒不知何時來到了病房。
她正一臉關切的用手撫摸詹姆斯的臉,不僅如此,最後爲了檢查詹姆斯的燒有沒有退下去,她還用額頭貼在了詹姆斯的額頭上……
額頭貼額頭,對於母子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動作!
可如果是毫無血緣關係的乾媽和乾女婿,這樣親近的動作,簡直能讓人臆想出很多狗血的情節來!
我將視線從房間裡面那對母子身上收回,對身邊的朱美亞道:“你拍他們幹什麼?”
朱美亞正聚精會神的將母子兩人的親暱舉動收入相框,被我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句嚇得身子一抖,差點驚呼出聲。
辛虧這門窗都還比較隔音,李來翠兒的注意力又都在詹姆斯的身上,所以我們兩個並未被發現。
朱美亞拉着我的手,將我帶到旁邊轉角處,壓低聲音說道:“你別嚷嚷呀!”
我看向她的手機:“你想幹什麼?”
她笑着說:“不幹什麼!拍着玩兒!”
我警告她道:“你別惹那對母子,他們是屬狼的,狠辣手段超出了你的想象!”
她那張完美的假臉上,笑容更加燦爛:“誰說我要招惹他們了?樑夏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分量,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我心裡清楚着呢!”
“好吧,居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只能言盡於此了!”
我往病房那邊看了一眼,問道:“你不進去嗎?”
“不了!你進去吧!”
朱美亞上前兩步,攀着我的肩膀,笑得一臉親熱的說道:“樑夏,看在我們同窗四年還有些交情的份兒上,你別把看見我偷拍的事情告訴李來翠兒,好不好?”
“嗯!我和她不熟,犯不着告訴她這些!”
我的直覺告訴我,朱美亞已經相信了我對詹姆斯的指控,她也清楚了詹姆斯的真實面目!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她的下一步,應該會將李來翠兒和詹姆斯親近的照片送到五爺面前去。
以五爺的手段和爲人,豈能看着這麼大一頂綠帽子落在自己頭上?
所以,李來翠兒和詹姆斯只怕是活不了兩天了!
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多管閒事胡亂插手!
朱美亞見我答應替她隱瞞,頓時高興得很,拽着我的胳膊笑着說道:“樑夏,我就知道你是最靠得住的!”
“好了,快走吧!我不能陪你在這裡閒聊了,待會兒米豆醒過來找不到我該着急了!”
我對她揮了揮手,轉身往病房走。
“樑夏!”朱美亞又在身後叫住了我。
我回頭道:“又怎麼了?”
她衝我飛吻了一個,然後神色懇切的說道:“樑夏,等我收拾了這對母子,咱們還能重新做朋友嗎?”
我沒想到她要說的會是這個!
還能做朋友嗎?
還能做以前那樣的好朋友,好閨蜜嗎?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不過,我很樂意與她改善目前這種惡劣的關係,於是我點頭說:“嗯!我們都努力試試吧!”
她顯得很高興,一個勁點頭說:“嗯嗯,我們都試試!”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李來翠兒正從包裡摸出自帶的藥水,用棉籤沾了,細細的給詹姆斯紅腫起疹的地方塗抹。
看見我進來,她顯然也十分意外:“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指了指睡着的米豆道:“米豆今晚受了涼,我陪她在這裡輸點液!”
她剛纔一門心思都在詹姆斯身上,根本沒仔細看這邊病牀上的小孩是誰。
這時候聽見我說,才草草這邊的病牀看了一眼:“她叫米豆呀?這孩子看上去挺聰明的!”
李來翠兒的身上沒了往日那種戾氣。
可能因爲太擔心詹姆斯,又考慮到這裡是醫院,她態度還算溫和,並沒有要與我大吵大鬧的打算。
我在米豆的病牀邊坐下,明知故問的說了一句廢話:“你乾女兒朱美亞呢?剛纔看她在這裡陪着詹姆斯,怎麼一轉身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