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楠必然會認定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我和老三說話的時候,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
杜一楠性格偏執,我不接電話,她就會一直這樣不停的打下去。
所以,我乾脆將她拉入了黑名單。
飯後,我正在院子裡面消食散步,一輛明黃色的法拉利跑車哐一聲撞上了我家電控門。
巨大的響動讓我有一瞬間以爲地震了!
我在女傭的攙扶下往門口走去。
電控門已經被撞得變了形,守門的傭人看見我連忙上前,惶恐的說道:“夏夏小姐,不怪我們,是杜小姐根本不給我們開門的時間,直接撞上來的!”
“杜一楠?”
我往門外看過去,明黃色的跑車內坐着的果然是杜一楠。
剛纔那劇烈的碰撞,讓她的額頭磕在了方向盤上面,雖然不見傷口,可是額頭上卻紅腫凸起了好大一塊。
她恨恨瞪着我,眼神中露出玉石俱焚的悍然。
我不傻,就算爲了孩子,我也不可能和盛怒之下的杜一楠發生衝突。
所以我護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喚道:“老三!”
老三應聲來到我的身邊:“夏夏小姐!”
“老三,你去問問杜一楠有什麼事兒!就說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想見她!”
老三答應道:“是!”
他正要往門外去勸說杜一楠離開,杜一楠卻拉開車門從車頭受損的跑車中走了下來。
她穿着一襲貼身保暖的羊絨套裙,外面穿着抵禦風寒的杏黃色披風大衣,臉色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豔決絕。
她走向我,冷聲說道:“樑夏,你這卑鄙賤人!你陷害了我,卻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老三擋在我的前面:“杜一楠,你別亂咬人!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那些醜事是小爺我捅出去的,和夏夏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杜一楠看着我們,突然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慕淮好可憐呀,他的兩個女人,都和身邊的隨從有一腿,哈哈哈哈,實在太可憐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老三想要上前將杜一楠轟出去,我卻看到杜一楠的裙襬下面,有暗紅的血順着她的小腿蜿蜒而下。
剛纔那猛烈一撞,傷到她的孩子了!
可她好似渾然不覺,依舊在那裡望着我們不可控制的哈哈大笑。
老三遲疑的看向我:“小姐,她,她好像要流產了……”
我說:“你去通知楊力吧!”
這種時候,我覺得楊力應該像個男人一樣站在杜一楠的身邊。
老三答應了一聲,去旁邊翻找楊力的聯繫方式去了。
我看向杜一楠,悲憫道:“杜一楠,別鬧了,你的孩子快沒了……”
“孩子?”
杜一楠的眼神中閃過偏執的瘋狂,雙手握拳使勁捶打着小腹,口中還恨聲咆哮道:“這根本就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孽種!若不是楊力那個混蛋,我根本就不可能會懷上這個孽種!”
我和她都是懷孕的女人,她的每一次錘擊敲打都讓我的小腹隱隱作痛!
當然,我的隱隱作痛只是心理上的痛。
而她額頭上很快就滲出豆大的汗珠,臉色也很快失去了血色,她這才應該是身體上的痛。
我想要上前安撫她,可是在她手裡前前後後上過好幾次當,這一次,我不敢相信她了。
我皺眉看着她:“杜一楠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和楊力,你敢說你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不是!是他強迫我的!是他誘騙我的!”
杜一楠大聲嘶吼起來:“第一次的時候,是他用慕淮的名義約我到酒店,以慕淮的名義和我發生了關係!第二次,是在車裡,車廂裡面一片漆黑,他抱着我親我摸我,最後還一遍一遍的佔有了我,第三次是在沈氏公館,那天晚上慕淮和我發生不愉快,摔門就走了,我正在房間裡面哭,他關掉燈走了進來,他吻我,他替我擦眼淚……,我以爲他是慕淮,我以爲慕淮回心轉意知道心疼我了,所以那天晚上,我和他都十分瘋狂……,孩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不覺懷上的!我一直都以爲懷的是慕淮的孩子,直到一個月前慕淮去了德國,他在車上再一次想要和我發生關係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慕淮,從頭到尾都是楊力!”
她越說越恨,說話的同時,更是近乎自虐的不停用手捶打小腹,血流得更多了。
我試着往她的面前走了兩步:“杜一楠你別衝動……,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是一個小時之前才從網上看到,這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面色蒼白,呵呵冷笑着看向我:“不是你還能有誰?這世上想要和我搶慕淮的就只有你樑夏,你現在看到我身敗名裂是不是很開心?你是不是覺得我罪有應得?你心裡是不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
她說話的時候,身下的血決堤一般,很快就打溼了她的鞋襪,慢慢往地上沁去。
而她的身體也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她就要暈厥過去一般。
我終於有些忍不住,快步上前伸手扶着她道:“杜一楠你冷靜一下,你再堅持一會兒,楊力馬上就能來接你回家了……”
她斜靠在我懷裡,虛弱的喘,息了幾下,突然咧開嘴角呵呵笑了起來。
我不明白她的孩子都快保不住了,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然而下一刻,她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柄鋒利無比的尖刀,對着我的心口就猛然刺了過來:“樑夏,你去死吧!”
我大驚失色,本能的伸手抓住了這柄當心刺來的利刃:“杜一楠,你……”
“我想送你去死!”
杜一楠咬牙切齒說出這一句,眼中迸射出瘋子一樣兇狠,雙手一用力,那刀直往我心窩戳來。
我雙手抓着刀刃,鑽心的刺痛從掌心傳來的同時,腹部也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抽痛。
我再也抵擋不住,腳下一軟,整個人往後面仰跌下去。
楊力驚呼一聲,扔掉正在和楊力通話的手機,快步往我這邊掠了過來。
然而一切似乎都晚了那麼一點點。
他身形再快,也只撈到了我的一片衣角。
我仰跌在地,那柄鋒利的尖刀噗一下刺進了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