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血？
聖美這麼大的公司，每一塊玻璃都是乾淨的，那就不可能是前幾天留下的。
只有可能，是剛纔……
想來想去，慕清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珠。
應該不是封城吧？
按照封城的性子，絕不會輕易吞下這口氣。
“怎麼了？”黑爵司低聲詢問，慕清歡頃刻間震驚。
“腿不舒服？”黑爵司下意識以爲，慕清歡蹲着不舒服。
“嗯，是有點。”慕清歡木訥的點頭。
從電梯離開之後，唐冥一路緊跟封城，“四哥，你受傷了。”
不是質疑，而是肯定，唐冥這是確定。
“有吳醫生在，不用擔心。”封城沒有否認，立即上車。
吳醫生一看封城吃了子彈，十分無語，“四哥，你也有吃子彈的時候？”
“少廢話。”封城冷冷瞥過去一眼，徑直用消過毒的刀片割開血肉，淡定的取出那枚子彈。
全程，封城只是倒吸一口氣，神色冷的很。
“是藍菲兒。”唐冥不可置信，藍菲兒居然真要開槍。
藍菲兒的目標是慕清歡，那麼……
封城默默幫慕清歡吃下子彈，還不想讓慕清歡知道？
他封城要的，不是慕清歡的同情，也不是慕清歡的憐憫。
他不要慕清歡因此可憐他。
“這個女人，差不多是瘋了。”勾勾嘴角，封城猛地拉上車門，衝唐冥吩咐，“去精神病院。”
“四哥，你要見那個女人？”次奧，唐冥有殺人的心，根本不想開車。
“開車。”封城冷傲的吩咐，他話音剛落，餘光卻瞥見熟悉的身影。
是慕清歡和黑爵司。
“停車。”封城按緊了肩膀，降下車窗，冷眼看向黑爵司。
“怎麼了？”一路上，黑爵司總覺得慕清歡有心事。
“沒什麼，也許是剛纔被嚇到。”揉着眉心，慕勤換懶懶的回答。
“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黑爵司洞察到慕清歡的異常。
“我……”剛一擡頭，便撞入一雙幽暗的眼眸，慕清歡猛地眯起眼瞳。
她在想……要不要上前問一下，他是不是受傷？
“走吧。”扯了慕清歡一把，黑爵司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回藍家。”
慕清歡立即看向黑爵司，稍作考慮，便點頭上車。
“還真是無情啊。”唐冥淡淡閉上眼，“不過，四哥你也是活該。”
說罷，唐冥猛地一伸腳踩下油門。
精神病院。
被幾個保全拽進病房的時候，藍菲兒又是哭，又是鬧，根本不肯配合。
“我沒病，根本就沒病，你們還是神經病，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想要害死，恨不得我立馬去死，嗚嗚嗚……”藍菲兒鬧個不停。
醫生便給藍菲兒，打了一劑鎮定劑。
這下，藍菲兒總算安靜下來。
門外，封城走出電梯，眼前是長長的走廊，他單手挽着褲袋，隔着門板就聽到張瀾撕心裂肺的哭泣聲，“菲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要飛，要飛……”站在窗前，藍菲兒自由的展開雙臂，面色欣喜，只是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從窗臺上墜樓。
“菲兒，都是媽媽的錯……”說來說去，張瀾除了哭，除了勸，再沒別的辦法。
“媽，我要見慕清歡……”時而正常，時而瘋癲，藍菲兒驀地扭頭，看緊張瀾。
張瀾心下不解，同時，也是不放心的問，“你要見清歡做什麼？”
“媽，你放心吧，我不想做什麼，也不會做什麼。”說話間，藍菲兒的臉上，掛着一層明媚的微笑，“……經過這麼多，我知道城哥哥不會喜歡我，所以我都看開了，不是嗎？”
“菲兒，你是真的看開了？”如果真是這樣，張瀾也會藍菲兒感到高興，“要不這樣，我去求四哥一下，讓封大少爺回國，這樣，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算了吧媽，我可不想看到那個惡魔。”藍菲兒十分抗拒。
“可是，大少爺對你，可是真心的……他三年前找過我，說他會對你好……”張瀾話音剛落，藍菲兒猛地打斷，“他強暴我，把我變髒了，若不然，我就是城哥哥的新娘了。”
啪一下，張瀾一巴掌甩向藍菲兒，她是想將藍菲兒打醒，“冷靜一下，封城根本不喜歡你，何必作踐自己？”
“媽……”摸着臉頰，藍菲兒不怒反笑，“我知道，在你心裡，還是慕小姐最重要……我呢，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那就讓我去死！”
“不是的……”張瀾正要解釋，突然砰一聲，門被踢開！
“四哥來了！”唐冥先一步走進門內。
緊跟着，是封城！
“城哥哥……”眼底閃爍着晶瑩無比的光芒，藍菲兒一頭栽進他懷裡！
封城把頭一低，推開藍菲兒。
“城哥哥，你不能離開我……”藍菲兒壓低聲音，幽幽的笑着，“當年爸爸幫封叔叔頂罪，這纔有封氏現如今的平安，如果這個消息走漏出去，封氏可就完蛋了，而你封城……爭到最後，得到的不過是一個空殼子……”
“所以，誰會相信一個瘋子說的話？”封城早有準備。
“你——！”藍菲兒冷笑不已，封城繼續提醒，“這麼多年過去，你以爲我不知道這是封氏的把柄？封氏，早就洗白了，用那三年的時間……”
封城猛地擡高藍菲兒的下巴，“藍菲兒，惹到我，你絕對沒有好下場，以後就住在這吧，會定期有人照顧你。”
“我不！”藍菲兒瞪大眼珠，明顯不樂意。
封城冷漠的聲音，仿若從地獄傳來，“你在暗示我，只有死人才會乖乖的……”
聞言，藍菲兒耷下肩頭，脣齒顫抖的望着封城……
“你想見我？”慕清歡趕來的時候，恰好見到封城。
“不用見她。”反手將慕清歡拽走，封城語調淡淡。
“那個……”心下一驚，等慕清歡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被封城拽着走進電梯。
突然的，慕清歡踮起腳跟，用力按住封城的肩頭，同時，那雙水眸一眨不眨的觀察他的反應，“你，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