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扔下爛攤子,封城定了連夜回國的機票。
封城回國這消息傳到歐陽美蘿耳中的時候,封城已經上了飛機。
臨時訂票,票價不但貴,而且沒有商務艙,只剩下普通艙。
封城也不計較,他累了一天,只想在飛機上好好休息。
但這個想法,過於樂觀了,他根本沒休息好,因爲他身後的那個座位上,恰好是個寶媽,有個剛滿一歲的寶寶一直在哭。
按住眉頭,封城已經戴上了耳塞,卻還是覺得吵。
不少人覺得不滿,可封城卻想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立即就覺得,孩子的哭啼聲,其實也沒這麼討厭。
那個寶媽擔心影響其他客人,只好等飛機平穩了之後,去洗手間哄孩子。
等她再折回位置的時候,封城終於看清那女人,同樣是個亞洲人,封城衝她禮貌一笑。
不知爲什麼,分明在飛機上,可心裡那股思念卻像洪水一樣襲來。
捏緊掌心,封城忍住心底的波動,閉上眼,等待着!
……
電影院。
“一起看個電影吧?”厲堂曜早就買好票,在慕清歡眼前一晃而過,“走吧,我請客看電影。”
“那個……”有點遲疑,慕清歡不是太想看電影,更想先回家照顧兒子。
“雖然你有孩子了,但是也要爲自己考慮,走吧,跟哥去放鬆一下,電影院又不是什麼不良場所,不要這麼怕吧?”厲堂曜還是先拍了照片,然後一股腦的發送給封城。
“六哥,你應該不會把照片發在朋友圈嗎?”慕清歡很放心,六哥沒有這麼娘炮。
“沒。”厲堂曜爽快的說,“不少小姑娘想知道我每天的動態,我怎麼可能輕易透露?”
“哈,六哥,你好有市場。”慕清歡打趣。
“……”厲堂曜默默不出聲,苦澀的收起手機。
封城,如果你是個男人,就快點回來。
整整十二個小時後,封城下了飛機,過於疲憊,他的臉上透露一層白,他在飛機上沒吃什麼東西,胃裡一直難受得緊,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緹娜前來接機的時候,就被封城這不正常的臉色嚇到,“四哥,您沒事吧,先去休息室?”
“回家。”伸手按着胃,封城低頭上了黑色轎車。
“四哥,你這個臉色……”緹娜嘆了口氣,好吧,四哥真是越來越任性,突然回國,也不招呼一聲,若不是法國助理聯繫她,估計都沒人過來接機。
看來,四哥想給慕清歡一個驚喜。
可四哥這難看的臉色,確定是驚喜,而不是驚嚇嗎?
緹娜勸道,“四哥,我們先去醫院好嗎?萬一慕總看到你這個臉色,估計會擔心。”
原以爲封城會聽進去,哪知道他傲嬌到不行,冷哼一聲說,“就是讓她心疼!”
“……”好吧,緹娜不再廢話,一路上儘可能穩定車速。
到了淺水灣,封城試着冷靜,這才下車,只是他走到客廳的時候,卻不見熟悉的身影。
封城彷彿忘記了胃疼,立即上樓,可推開臥室的門,還是不見慕清歡!
他差點忘記時差,這種時候,慕清歡在公司吧?
“去藍氏……”封城按住胃部,吵着要去藍氏。
“四哥,不用這麼着急,你在家閒好好休息,等臉色好看了一些,恰好慕總回家,就能見面了。”緹娜苦口婆心的勸。
只能怪,四哥太着急。
“不行,現在就去!”封城在原地走來走去,慕清歡和厲堂曜不光吃飯,還一起看電影了。
知道男人爲什麼喜歡帶女人看電影嗎?
電影院黑乎乎的,容易犯案。
起初他騙慕清歡去電影院,爲的也是吃豆腐,誰在意上映的片子,到底演了什麼東西?
“開車。”上了車之後,封城頹廢的不成樣子,難得回來一次,總不能白白浪費時間,特別是,最好讓慕清歡看到他這個憔悴卻更加魅惑的臉色,讓她徹徹底底的心疼!
當封城抵達藍氏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
封城戴上墨鏡,在總公司總秘書緹娜的護送之下,一路上暢通無阻。
然而推開辦公室的門,卻不見慕清歡的身影!
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吃午餐吧!
“四哥?”藍菲兒捂住嘴角,“你來找慕總啊?她,她還在住院,你忘記啦?”
於是轉來轉去,封城還是去了醫院!
讓人鬱悶的是,慕清歡也不在病房!
生活夠豐富的啊!
冷冷等在門口,封城以丈夫抓姦姿態,坐等慕清歡回來!
吱!
一輛豪車停下。
厲堂曜幫慕清歡坐上輪椅,慕清歡感激萬分,“六哥,這次又是你請我吃飯,真的太讓你破費了。”
“清歡妹妹,這是哥該做的。”厲堂曜挑了挑眉,笑着說,“無聊的時候,你儘管給我電話,反正我是遊手好閒。”
一個大老闆說自己很閒,太謙虛了吧,慕清歡擺手道,“再見。”
“我推你進去。”厲堂曜理所當然的說。
慕清歡卻在避嫌,“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厲堂曜還想堅持,卻看到不遠處是四哥的車,他眼皮子一跳,釋然的說,“好,你自己慢點。”
和往常一樣,慕清歡吃力的轉動輪椅,路過走廊,再折回病房的時候,從她的視線,只注意到一雙男士皮鞋。
“——!”慕清歡沒有多心,低着頭繼續轉動輪椅,正想吃力的把門打開,卻有一雙乾淨的手在幫她,一把推開那門板。
慕清歡鬆了口氣,卻沒去看他,“謝謝你。”
“慕清歡,是我……”
聞言,慕清歡緩緩擡頭,卻一下子撞入那雙如墨的滲潭,傻了一樣哭笑不得,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她一直都在搖頭。
不,一定是看錯了!
怎麼可能呢?
他在法國扶持歐陽美蘿,哪裡有空回家?
可,眼前這個真實的身影,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她現在在做夢嗎?
前傾下身子,封城半蹲在慕清歡跟前,他輕笑着,再伸手在她眼前晃動,玩味的問,“慕清歡,你沒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