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娜,當你看的這個字條的時候,請原諒我,即便是承認了對你的愛,也沒辦法想在繼續,一直再糾葛,到底要不要把你留在我身邊,最後決定自私的想有最後一段,欠你的婚禮,如果我還活着,我會還你,相信我,我是很想看到你穿婚紗的樣子。”
婚禮,婚紗,好像只能剩下想象……
“在你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已經吩咐好三哥了,我出現任何事情,他會聯絡你,帶你走。家裡的保險櫃再我的牀下,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帶走,本想讓你學着做生意,把公司交給你的,但是我覺得,我不應該讓你那麼累,安心過平靜的日子,你也說你喜歡平靜。三哥應該很快就會聯繫你,不用在意那麼多,去王輝家裡等三哥聯繫你。我不是要和你商量,是一定要這麼做。”
看到這裡我哭着哭着又笑了,“傻逼,我聽過你幾次?”
“保險箱裡還有一點其他無所謂的東西,那不是我的,你不要亂看,丟垃圾桶裡就好。”
這是這張皺皺巴巴的紙條上最後一句話。
回到霍寒煜家裡,我直接到了他房間,趴在牀底下,把那個保險箱拿了出來。
保險箱沒有設置密碼,直接便能打開,裡面有一個文件夾,還有兩個筆記本。
我打開文件看了看,不出意外的,是一筆錢……
兩個筆記本,一個還不算舊,另一個看着頁面都發黃了。
他不讓我亂看,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放在他這裡幹嘛?有什麼秘密?
我有種預感,一定是他的,而且裡面可能有一些他不想讓我知道的秘密。
我有點點好奇的,拿着筆記本上牀,倚着枕頭,打開了,好像是打開了他的世界一樣,看到了今天他給我的紙條上一樣秀麗的字體。
有四頁是單獨的幾張紙,夾在日記本的空格里。
嗎的,今天跟人打架了,管教讓我寫什麼檢討,馬來隔壁的不會寫,但是管教大人說了,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把我從這個單獨的小黑屋裡放出去,我就想日他媽的管教,老子就會寫這些,放出去無非就是大一點的牢籠!
致敬,管教大人。
第一頁,看着又好笑,又讓人心疼,就這幾句話。
不難推測,這是他在監獄裡應該打發時間,又或者很想寫出來的一些心情。
好吧,我寫,因爲剛剛的檢討,我他嗎的出去就被狗咬了,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檢討完畢。
第二頁,竟然是這兩句話。
不難想象,當時他是怎樣的年輕氣盛,怎樣的狂傲自大,這是吃了多少苦頭。
我錯了,我不該把管教大人形容成狗,管教大人說的都是真理,犯錯只讓我寫檢討,那是對我的恩澤,管教大人您就像個皇帝一樣,我他嗎的真不是人,怎麼這麼不識擡舉。
第三頁,也是剪短的,讓人覺得好笑,可是我竟然看着看着就哭了,他是被“咬”了一次又一次也想跟管教玩的樣子。
我真的知道錯了,您不是皇帝,您也不是太監,您只是要我寫點東西而已,沒那麼難,我寫,我好好寫。
寫點什麼呢?
寫點你媽比吧!艹你嗎的,老子不會寫,從來不寫這個鳥玩意,你他嗎的罰我去跑步行不行?這是歷史上最大的刑法了,沒他嗎的聽說要寫檢討的犯人。
第四頁,這分明是找打,我看着頭好痛,他收藏起來,看着應該覺得自己好笑吧。
真正的日記,是從日記本的第一頁開始的。
管教給我個筆記本,說我他嗎的老惹事,讓我沒事寫日記,寫個回憶錄,以後他嗎的好傳誦一下,我艹,寫吧,誰他嗎的也不給看。
我一直最喜歡的叔叔,竟然那麼對我,我不知道我該對誰說出口。
今天,我們號裡來了個強,奸犯,我竟然是鄙視他的,他嗎的jb怎麼沒有被閹割了。我他嗎的是不是在說自己?從來沒有人,讓我有種我也是強姦犯的感覺。找過那麼多小姐,挺正常的,不他嗎的給她吃藥,她也受不了啊,但是就是捅了個馬蜂窩,還得給她抗罪才能心裡舒服。越想越他嗎來氣,一個幹小姐的,睡一下還他嗎的把我變成強,奸犯興致了……
看到這個,我不禁有些鬧心,他那時候還沒有愛上我的,回憶那時,他說過他看上我了,應該只是單純的欣賞性格脾氣秉性。
他從什麼時候,才愛上我的?
突然好像知道這些,好像去真正的走進他心裡,去了解他。
我耐心的,一字一句的看着,惜字如金似得。
今天那個賤貨來看我,她說她懷孕了,孩子又沒了,嘴上說不相信,但是他嗎的竟然相信了。我是怎麼了,瘋了嗎?每天想這個這個女人。
馮雪嫣回來了,每天來看我,越來越覺得對不起她了,身體出軌就出軌唄,還他嗎的因爲那個賤貨和她分手,我太不是人了吧?她都不介意我坐牢,要和我好好在一起。
看到這裡,不想看了,我直接把筆記本合上了,告訴自己,都是過去的事情有什麼好看的。這麼厚一整本,看幾天也看不完。更何況,裡面應該還有很多迫使我不想看的內容吧。例如後來的田恬,我想,他對她的感覺也會寫出來。
我下意識的翻了一下新本子,果然,這記錄心情的習慣,延續到了前不久,決定我回來的那一天……
我忍不住挑着看了一眼,和他說的一樣,他不想我危險,又自私的想走一段,想抱着我走完這一生。
看了這結尾,也沒遺憾了吧?
雖然心裡還是癢癢的,但我忍住了,沒有去翻中間那些秘密。
剛好這時,王輝來了電話,說一會兒偷偷來見我,我讓王輝順着後門進來直接爬窗到書房,我在書房等他。
我抱着筆記本上了書房,將筆記本放在他抽屜裡,大概是心裡癢癢,並沒有照着他的意思把這兩個本子丟了。
王輝沒一會兒便來了,來的時候都已經深夜了,我把書房的燈關上,和他站在窗邊,藉着外面淡淡的月光談話。
“霍寒煜讓我走。”
“那你怎麼想?”王輝拿出煙遞給我一支,替我點燃後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當然不走。”我很肯定的迴應道。
“那好。”王輝並不反對,直接進入了主題,“如果你想幫霍寒煜,你現在要做的是搞了彭學東。”
“爲什麼?”我有些詫異,霍寒煜他是不想我搞他的吧。
“有件事你們都不知道。”王輝深吸了口涼氣,“彭學東主動提交了證據,證明霍寒煜在老何死的時候出現過。”
“什麼證據?”我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一章他正臉在老何死的那個房間裡出現的照片,不是合成,已經堅定過。”王輝無奈的嘆息一聲,“霍寒煜如果知道,會氣的咬人吧,他自己人把他徹底賣了,如果不是這個證據,我們現在也應該放人了,因爲,洪洛心的死,疑點很多,不能完全指證霍寒煜。”
“他就算出現在那裡,人也未必是他殺的啊,這不是也有疑點嗎?”我下意識的分析着。
“我的眼線告訴我,彭學東現在在總公司搞事,要霍寒煜下臺的。”
“我明白了,即便是不能指證,也是要拖延時間,不要他出現。”我的心有些沉,沒想過事情搞到了一起,“真是麻煩,可是彭學東沒有解釋清楚照片他是怎麼得到的嗎?”
“他說照片是他在一個陌生人手裡買的,那個陌生人他也不記得什麼樣子了,他本想包庇他老闆,但是他覺得那麼做太不道德,現在提供出來。”王輝無奈的搖着頭,“傻子都能看明白他這心思了。”
“若雨呢,她說沒說什麼。”我下意識的問道。
“收到彭學東的證據後,不得不安排讓若雨認人,她認出霍寒煜的身材,眼神,帶口罩,就是他。”王輝的聲音低沉的沙啞,充滿了不安,“不知道爲什麼,我越來越覺得不是霍寒煜殺人。我感覺是有人在操控這件事。”
“蒼虎。”我能想到的,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名字。
“接下來有的忙了,我要查秦美娥情夫的事故。”王輝忽然道。
“什麼?”我有些詫異,“什麼事故。”
“秦美娥的情夫被人打斷了雙腿,醫院躺着呢,已經有點眉目,做了拼圖比對,是蒼虎的一個得力手下親自做的。”王輝拍了拍我的肩膀,“彭學東到底是哪一邊的,又究竟都做過什麼,要靠你了,霍寒煜給我甩的情夫的線索,我得跟緊了,爭取找到蒼虎,讓他露面再說。幸虧霍寒煜機智,不然這條線,被蒼虎知道是誰做的,那麼蒼虎纔不會出手。”
“秦美娥的情夫,算不算霍寒煜害的。”我心底又有些許波瀾。
“不算,秦美娥都敢碰,爲了錢就是不要命。”王輝安慰道。
“嗯。”我點點頭,見王輝要走,忍不住道,“哥,對不起。”
“沒關係,罵我兩句,又不能少塊肉。”王輝很緊張,不禁看了下手錶,又鼓勵似得給了我一個擁抱,“注意安全,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我估計彭學東很快會找你,一定要抓住機會,把事情搞清楚。”
“嗯,我會想辦法搞清楚的。”我微微笑笑,提前有心裡準備,便也不覺得太過害怕,忍不住又對王輝道,“幫我轉告霍寒煜,我不走,我留下來幫你們,讓他死了那份兒心。”
“嗯。”王輝點點頭,臨走前又告訴我,他會想辦法周旋的,暫時不會起訴霍寒煜。
隔了兩天,我的腿差不多好了,至少可以不用柺杖能走路,只是走路會很疼。彭學東始終沒有出現,也沒有來找我,霍寒煜之前幾個手下,不知道爲什麼,紛紛向我請辭,一個接着離開了。
留在我身邊的,只有王亮和錢明明。
終於我手機被國外的號碼接入,心情有些激動,有些想把三哥叫回來依靠的衝動,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三哥好像什麼都不知情。
“好久沒給你打電話,我和祈君在國外呆着呢,霍寒煜不讓回來,我們都玩夠了,煩死了。”
“啊。”我愣了愣的應了一聲。
“你和霍寒煜怎麼樣了,那大少爺肯定找你了吧?之前他跟我說,如果他有什麼事,讓我接你呢。”三哥憨笑着,聲音很粗很暢快的,旁邊好像還有女人的嬉鬧聲。
“三哥,你這玩的挺好的,哪裡像煩的樣子。”我沒有說太多,也不打算把事情告訴三哥了,他應該沒有接到任何消息,霍寒煜的安排應該出了問題,被人做了手腳,那個人應該不是別人,就是彭學東。
好像和祈君說兩句話,但是三哥急忙忙的掛斷了電話,“哎呀,別這麼說,我先掛電話了,那小子被埋沙子裡了,我得去救他……”
這麼幹等着,等到什麼時候彭學東才能來找我?難不成要事情結束嗎?又或者他一找我就是要殺我?
不行,不能等了,想來想去,我撥通了佳文的電話,“佳文姐,我是麗華。”
“呀,我都快把你忘了。”佳文語氣很不好,“到底是來不來上班了。”
“我害怕,怕彭學東。”我試探着說着,“他還在這邊呢吧?”
“也是,他這來回跑的也莫不着個頭腦,今晚還要來找我,你不然換個地方上班吧,我有個媽咪朋友缺女孩呢,叫沙姐……”佳文快速的絮叨着,但我只聽到了前面的兩句話,後面的話便聽不進去了。
彭學東竟然今晚要佳文?有點怪異的感覺呢,這個時期找佳文爲了發泄一下生理?
傍晚我讓王亮開車拉着我,到了佳文所在的夜總會附近,用望遠鏡盯着夜總會,當瞎貓碰死耗子吧,知道他來就行。
等了半天都深夜了,也沒見彭學東的影子,但是卻看到了另外一個人,洪洛宇,洪洛宇身邊還跟着一個分外眼熟的中年男人,鷹鉤鼻,一臉橫肉,五十歲上下……
天吶,這不是彭學東曾經約到這裡秘密談話的男人嗎?怎麼和洪洛宇在一起?
我有點蒙圈,腦子瞬間不靈了,表面上看好像彭學東是叛徒,但是好像又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