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笑一個
沈楊被江濤質問的垂下了頭,因爲在沈依依對紫姍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後,他也只是過去道歉,後來也沒有阻止沈依依再做傷害紫姍的事情,現在他來質問紫姍的確是有些過份了;他面對江濤說不出其它的話來,就算心中還有氣依然說不出什麼話。
沈志是沈依依的父親,而且還是一直疼愛沈依依、把沈依依當成掌中明珠的父親;就算他知道沈依依做過很多傷害紫姍的事情,但是做爲一個父親得知自己女兒差一點就被人糟踏後,心中的怒火是不會因爲沈依依之前的事情而有所改變。
因爲他是父親,在紫姍和沈依依面前他絕對做不到公平兩個字,也沒有公平而言;在兒子不說話後他看着江濤:“我知道依依做過的事情,我也知道我們在那些事情上對依依管教不力,但是我對紫姍也是有過幫助的……”
江濤看着他:“什麼幫助?收購她的心血?沈先生你就說現在愛之滋味有沒有爲你賺錢,而以你的眼光來看,在將來的三年內愛之滋味會不會爲你日進斗金——此事不是紫姍欠你們沈家的,是你們沈家欠她的!”他依然控制着音量,就是不想驚動熟睡中的紫姍:“不是你家的沈依依一再的相逼迫害,紫姍她用得着賣掉愛之滋味嗎?”
“只要再給紫姍一年的時間,愛之滋味會發展什麼樣子,還用我來向你沈先生描述嗎?你們沈家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實實在在是讓人生出不齒來。沈先生,不說楊國英如何,單就你而言、就你們沈家而言,你們都欠紫姍的,這一點請你弄清楚之後再說話。”
律師全憑一張嘴討生活,所以在口舌上他當然不會讓沈家的人佔上風,幾句話就讓沈家父子不得不閉上嘴巴,不管他們心中有多麼大的怒火、不管他們心中有多麼的不服氣。在江濤的話說出來後,他們真得無法再開口。
“你還好意思開口,你還有臉站在我面前,做爲一個男人你眼睜睜的看着我讓人欺負。你還算是個人嗎?你也是爲人主持公道的律師,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把你信奉的法律踩在了腳下!我一個弱女子被人在不遠處欺負,你和李紫姍他們就在車裡說笑,你們不是人都是畜生,畜生!”沈依依衝上前來大罵。
她指着門:“讓李紫姍出來,我要問問她是不是人。”一臉是淚的她再次哭倒在沈楊的懷中:“他們不是人。他們全都不是人。”
江濤之所以認爲用話能逼得住沈氏父子,是因爲他們是個人,有做人的良知、知道做人的道德底線是什麼;而沈依依呢?沈依依從頭到腳完完全全就是個混蛋,他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沈依依也不會聽進一個字去,更不會生出半點的愧疚來。
在沈依依看來,她要害紫姍的時候紫姍沒有讓她害且還擊就是紫姍的不對,就是紫姍對不起她沈依依:對這樣一個人是講不通道理的。所以江濤不打算浪費那個口舌;他就算是有一張厲害的嘴巴,但是留下一點口水潤潤嗓子也比對牛彈琴要強太多了。
“滾。”江濤上前一步盯着沈依依:“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就算是有苦果也是自己找得;現在馬上給我滾得遠遠的。不然明天你就會接到我的律師函,我保證同時會到法院立案,告你們沈家人來騷擾我的委託人,打擾她的生活。”
沈志他們不爲所動,這種威脅對他們來說小菜一碟,上法庭的事情就是扯唄,他們有的是錢請得起大律師;江濤敢告他們就敢奉陪,反正平常他們每年也少不了要上幾次法庭的,生意人嘛總會有幾起糾分。
但是江濤的威脅重點並不在法庭兩個字上,他雖然比起林浩來平常工作並不是那麼拼命。能少接案子就不會多接案子,但是十年左右的律師生涯依然讓他懂得沈家這種人對上法庭的反應會是什麼;如果威脅這麼小,沈家的人當然不會怕,沈依依也不會怕。
江濤盯着沈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想,到時候大家肯定會對沈小姐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很感興趣;嗯,民事案件可是會公開審理的。你們懂得。就算能說動法官不讓其它人入庭,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沈大小姐當然可以出國,但是現在媒體的傳播渠道很多、也很快啊,最主要的是沈大小~~~~姐不會永遠不回來吧?”
“對於很多人來說,有些事情是永遠不會消失或是被淡忘,只要沈大小姐一踏入國門,想信媒體一定會跟進,到時候會不會舊事重提呢?也不是一定的啊,嗯,從我非專業的角度來想,有那麼七八成吧。”
他看一眼沈依依,見她的臉色已經發白,眼淚已經不流可是身體卻在顫抖,分明是極爲害怕他所說的情形;可是他有些時候長得是鐵石心腸,因此對沈依依的樣子生不出半分的憐憫來:“你們如果糾纏不休,那我們對簿公堂吧,有什麼話我們法庭上說個清楚。”
沈依依拉着沈楊的衣袖:“不,不!”她驚恐的看着江濤,發現這個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律師,比起林浩來可壞多了:“你,無恥。”
“比不上你。”江濤把手插在褲袋裡:“對於好人來說,能一直做個好人除了要保持一顆具有人性的心外,還要具有遇到什麼人就要有什麼對策的本事——遇到你這種無恥之人就要比起更無恥,然後才能不會被欺負,從而免掉被仇恨遮住雙眼性格突變的機會。”
沈志看着他:“你是個有良知的律師,你不會那麼做。”他看人還是很準的。
江濤笑了起來,笑得純良無害、笑得溫文爾雅:“嗯,這話要怎麼說呢?如果我要保護的人不是李紫姍,只是其它的一個普通人的話,可能我會採用比較溫和的法子,即使會損失我的委託人一部分利益;我是律師,自然有着我的底線。”
“但是這次我要保護的人是李紫姍,所以我的出發點不是律師而是朋友;就像沈先生你對楊女士一樣——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得嗎?那麼,你就不用懷疑我,我說會那麼做就會那麼做。”
沈楊的眼睛紅了起來:“紫姍、紫姍不會讓你那麼做得。”事情已經被江濤引到另外一個方向,現在沈家的人已經忘了他們來得初衷,和江濤爭執起了其它的事情而不自知。
江濤笑了笑:“她會的。”
“不,紫姍不是那樣的人。”沈楊盯着江濤:“你做不到的,我們不會怕你,我們會奉陪到底。”
江濤輕鬆的聳了聳肩膀:“女人雖弱爲母則強,紫姍爲什麼不會那麼做,你來給我個理由?倒是紫姍會那麼做的理由有很多,最爲重要的就是寶寶——你們這樣闖上門來,想沒有想過你們對寶寶的影響,對那個無辜的、可愛而又可憐孩子是什麼樣的驚嚇?紫姍最爲重要的就是她的女兒,她所有的努力也是爲了她的女兒,她會那麼做得。”
“就爲了讓你們不再出現在她的家門外,就爲了不讓你們驚嚇到她的女兒,她絕對會那麼做得;嗯,沈楊你說對了一點,紫姍是個人、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所以她對你們做得事情一點都不殘忍,你們不要瞪眼——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不懷疑她會殺了你們某一個。就因爲她有個女兒,所以她纔沒有做出那種極端的事情來,纔會對你們一再的容情。”
“甚至救下了你這個不知道何爲感恩的女子!”江濤指着沈依依眯起了眼睛,又踏上一步忽然伸手把沈依依的衣領抓住,把人在毫無防備的沈楊懷中拎了出來,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你信不信我會做得更無恥、更絕一些?因爲我知道今天你的父兄會來大鬧,全是因爲你的緣故,你的存在讓我很討厭、很討厭,你知道嗎?”
沈依依嚇了一跳,可是江濤瞪着她:“不許大聲叫,不然我不保證自己會做什麼來;”他的目光很危險的在沈志和沈楊的身上一轉:“你們也一樣。知道不知道,你們的聲音很大讓我很討厭。”
沈志父子當然不會被江濤幾句話嚇住,他們齊齊上前去搶奪沈依依並同時開口:“放手。”
江濤忽然把沈依依用力的向沈志父子推了出去,然後看着三個人撞在一起摔在地上,他拍了拍雙手站在那裡看着他們:“嗯,說不定明天就會有新聞登出來,沈家的人爲了誣衊人而自殘;這種新聞的真假無關緊要,要緊的是明天你們沈家名下的企業的股票、還有你們的聲譽。唉,有錢人真得有很多的顧忌,是不是?”
他說着話拿出一個小巧的相機接連拍了好幾張,最後他還不忘對沈依依說一句:“笑一個,對着鏡頭笑一個。”做爲一個律師是需要取證的,所以像是錄音筆、相機什麼的都要輕便好攜帶;至於隨身攜帶只是他的習慣而已。
因爲他在辦公室裡努力工作的時候不多,經常在外跑來跑去的玩,便會幫着其它律師取證,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