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想說那些複印件都是假造的,可是有郝淑芬的證實,他知道只要他再喊兩句,郝淑芬就會帶着記者們去取原件:這事兒是瞞不住了。
郝淑芬的臨陣倒戈讓他極爲被動,看着那些騷動的記者和人羣,林浩嘴巴里苦極了;尤其是看到他請來的那些大老闆的人離開,他的心都泡進了苦水裡;如果他沒有在合同上做手腳的話,還有可能逃過今天這一劫,再想辦法和紫姍、江濤周旋。
但是他又想到李榮琪的精神病人的名聲,想到郝淑芬的貪婪,如果他沒有在合同上做手腳,沒有今天的一劫他的生活也全完了。
現在他才知道,就在他答應了郝淑芬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要走的是條絕路;他看向江濤,血紅的眼珠子根本不像是人應該有的:“是你,是不是你?!”看郝淑芬的模樣也知道她並不知情。
因此應該是江濤和紫姍利用了郝淑芬,讓她來騙自己,引自己上鉤以爲可以翻身;就在他要翻過身來的時候,江濤他們出面把他一下子打到地獄裡去,再也不可能爬上來了。
江濤看着他的眼睛用口型答他:“着什麼急,現在並沒有結束,還有最後一道大餐要讓你好好的享受。”
林浩感覺到了怕,面對江濤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可怕,可是他能做什麼?無論他現在說什麼也沒有會相信他;忽然,他想到了一點對着紫姍獰笑:“想不到。你最後寧可郝淑芬得便宜,讓她在世人面前裝可憐——你會有報應的,郝淑芬一定不會放過你。”
紫姍正眼都不瞧他,如果沒有準備她怎麼會這麼做呢?郝淑芬在這件事情裡絕對不會得到半點好處。
江濤嘆着氣林浩說:“說起來我們會來這裡,除了要恭喜林律師你結婚外,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我們已經在法院立案要起訴你教唆郝淑芬去尋釁滋事;大家來聽一聽。你們也可以問一問郝淑芬當天的事情。當然,這一份是複製的,證物已經交給法院。”
他輕輕的按了一下。郝淑芬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就是那天她爲了李榮鵬的事情去威脅紫姍時說的話。
錄音放完後,記者們就知道郝淑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根本不值得可憐;對林浩和郝淑芬的關係,只有一句話適用:那就惡人自有惡人磨。
江濤看向郝淑芬:“你如果願意出庭做證的話,我們就不起訴你。”
郝淑芬也不好意思大叫大嚷了,在記者們的目光中低下頭輕輕的答應了;直到現在她才知道江濤錄了音的,想到剛剛沒有亂咬江濤她在心裡慶幸不已。
林浩沒有想到江濤是一環扣一環,步步緊逼:明明他都已經在絕路上了,可是江濤依然不肯放過他。他盯着江濤大叫:“你倒底還想怎麼樣?”
江濤看着他搖了搖頭:“不是我想你怎麼樣,應該是她你的岳母、還有你的將來出生的孩子、你的妻子想要你怎麼樣纔對?做爲一個男人來說,你還是有不少的責任和義務的,我想你已經選擇性的遺忘了。我提醒你一下。”
郝淑芬聽懂了,馬上對着林浩嚷:“你和榮琪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以後你就要養我!不養我,不養榮琪。我們就去法院告你。”
林浩呆呆的看着郝淑芬的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他居然自己給自己脖子上套了一根繩套,硬生生把自己一分錢不要就賣給了郝淑芬母女:以後的生活他是想都不敢想。
江濤拿出包裡留得最後一份合同複印件擲在林浩的身上:“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看看這份合同,你再說它是假的啊,說啊。滿口的謊言,你也配做律師?!今天以你的所爲。你的資格證書會被吊銷的,等着律師公會的通知吧。”
林浩茫然轉頭去看那些記者們,心裡很清楚一切都完了,他一輩子都完了!名聲沒有了,律師資格證書沒有了,他在今天成爲一個人人唾棄的壞人;就算是離開藍水市,今天的一切也會被人知道的,那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他的身子晃了晃終於軟倒在椅子上,再也無法站得住;他恨極了江濤和紫姍,但是現在卻沒有力氣能罵出一個字來。沒有了將來、沒有了前程,他不知道以後自己要怎麼才能活下去。
對了,他現在還不是獨身,他還是有妻子的人,而且很快就會做爸爸了!他又想起他和李榮琪已經是夫妻的事情,忽然抱着頭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捶着桌子:“爲什麼不是我瘋了,爲什麼不是我瘋了?”他沒有瘋,不但要爲今天的所爲負責,還要爲他的將來負責,甚至還要爲他的妻、兒負責。
紫姍看着他沒有一點憐憫,林浩之所以有今天全是自作自受,如果他和安平離婚後去安靜的過自己的日子,紫姍不會有麻煩而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田地。
“林浩!”一個男人衝過來,提起了林浩的衣領來對着他的臉就打了兩拳:“你趁我不在家居然去逼我媽?想利用我妹妹和我媽來爲你挽回名聲,你還是不是人啊!”來的人是李榮鵬,他的眼珠子瞪得好大,唾沫星子隨着他的大罵如同雨點一樣落在了林浩的臉上。
林浩這纔想起來,今天應該是李榮鵬被放出來的日子,倒不是他的本事有多大,最主要的是沈依依對李榮鵬的指控沒有真憑實據,只憑幾句話就定人的罪太過兒戲是不可能發生的;證言要被採納至少也要是兩個人做證纔可以,而沈依依一個人不能讓李榮鵬得到懲罰。
但是李榮鵬能這麼早離開看守所,當然還是林浩這個律師用了力,只是沒有想到他幫過的人會衝過來給他一頓老拳,打得他頭暈眼花半臉的血跡。
紫姍看看李榮鵬皺緊了眉頭看向江濤,顯然她沒有想到李榮鵬會出現;而江濤過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說:“壞人總會有報應的,一時間的勝負不算什麼,要笑到最後的纔算是贏家。”
聽到江濤的安慰她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奇怪罷了。”
江濤嘆氣:“不管是他教唆李榮軒傷你,還是拐賣沈依依都沒有什麼證據,他是個很聰明且小心的人;所以他早晚會被釋放,警方不可能拘留他很長時間。但是,相信他出來應該和林浩有些關係,你看林浩臉上的悔意。”
紫姍沒有笑,因爲李榮鵬的出現倒底不算是好事兒,她盯了李榮鵬一眼:“出現就打人,可以再把他送進去關幾天吧?”
江濤看了一眼林浩:“也要林浩配合才行。如果是其它人報警的話,他可能會指證李榮鵬,如果是我們報警,他只會放過李榮鵬。看着吧。”
李榮鵬打完放開了林浩:“你要爲你所爲付出足夠的代價來,你這個人渣、敗類!”他狠狠的推倒了林浩,讓林浩摔倒在地上,嘴角撞在桌子上受了傷——鼻子裡的血還沒有止住,嘴角就又往外流血。
記者們大叫:“住手,不要打人;報警了,我們報警了。”
李榮鵬回頭舉起雙手來:“打人是不對,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報了警,可是這個人渣太過讓人生氣,我實在是忍不住要打他兩拳;你們知道我妹妹李榮琪是精神病人,可是他卻利用榮琪對他有好感而誘/奸了她!這是犯罪,我要讓他得到法律的治裁。”
衆多的記者看着李榮鵬,他們的腦子顯然有點不好使,下意識的好多記者看向紫姍和江濤,想知道李榮琪和林浩之間倒底發生了什麼:是結婚成爲夫妻了,還是如李榮鵬所說林浩那麼的可惡?
不過李榮琪有孩子可是在結婚之前的,想到李榮琪的病,很多記者在轉念間就又相信了李榮鵬:是啊,如果不是林浩畜生不如,那個精神病人怎麼可能會有身孕?
李榮鵬繼續大聲說道:“趁我被沈家陷害,他林浩又逼我獨自在家的媽媽爲他作僞證;說起來沈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當初的時候,林浩可是沈依依的委託律師,我這裡還有沈依依和他籤的委託書。”
聽到這裡事件在記者們心中迅速升級,演變成了林浩這個壞男人誘/奸精神病女子,致使其懷孕後想要嫁禍他人,沒有嫁禍成功事情暴露,他又逼迫精神病女子的媽媽爲他做僞證,想洗白自己!
太讓人噁心了,太沒有人性了,林浩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而且事情牽扯到了沈家更讓記者們高興,豪門啊,事情越發的有趣兒了。
江濤和紫姍的臉色卻慎重起來,對視一眼都猜到李榮鵬這是在報復沈家,在警告沈依依:李榮鵬恰到好處的利用了媒體了,把林浩弄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然後又把大家的視線轉移到了沈家的身上。
輕輕的握住紫姍的手,江濤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今天是爲了林浩來得,李榮鵬倒是幫了我們的忙——原本我們的安排倒也不算白費是不是?至於李榮鵬今天先不用理他,也不必擔心,一切有我呢。” 紫姍臉紅了瞪他一眼的同時也點點頭,看到李榮鵬只有討厭而已並沒有什麼煩惱:因爲有江濤在,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他們兩個人;不是一個人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