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涵冷笑了一聲,將頭轉到一邊,下一秒,目光又猛地砸到了上官梓竹的臉上,驚訝地問道,“你想離開王府?你是說,讓賢聖燁休了你?”
上官梓竹點點頭,“你會幫我嗎?”
上官雅涵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愣了兩秒鐘的時間,點點頭,“我跟他說說。”
上官梓竹心上一喜,嘴邊漾起了興奮的笑容,“真的?你真的會幫我?”
“嗯,我會幫你。”上官雅涵再次點點頭。
她會答應幫忙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啦,上官梓竹要是不在王府裡了更好,省得總有人跟她作對。
當然,上官梓竹現在已經無法跟她作對了。
可是,一個女人,要是一輩子都被關在這裡,孤零零的一個人,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青春一點點枯萎,那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啊?
將心比心,還是答應了比較好,就當做一件善事嘛,她原本就是正義的化身。
上官梓竹輕輕一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幫我的,爲了報答你,我給你一個提醒,你最好還是小心提防司徒妙萱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絕非善類……還有,她已經非清白之身了,但是,絕對不是王爺經手的,她和王爺有沒有那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上官雅涵黛眉輕蹙,上前一步,“你怎麼知道?”
“那晚,我去找她,正好碰到她在洗澡,她的守宮砂……我沒看到她的守宮砂。”上官梓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只是那時候,她以爲司徒妙萱會爲她所用,誰知後來反倒被她陷害。
後來,因爲恐懼的關係,她就將這一茬拋到腦後去了,只知道求饒,哪裡還記得其它?
“這件事,你先別告訴別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自己回去調查。賢聖燁那裡,我會幫你說的,我先走了。”上官雅涵垂眸沉思了一會說道,又看了眼上官梓竹,轉身離開。
司徒妙萱不是處女,並不能證明她是壞人。
可是,爲什麼她的心會悶悶的,口堵得要死?
之前賢聖燁就一直在懷疑司徒妙萱,而賢聖燁和她說的那些話,她至今都記得,每一次,都剛好那麼湊巧,確實都和司徒妙萱有關。
上官梓竹的話就像是一個*,上官雅涵現在腦子裡全是和司徒妙萱有關的蛛絲馬跡。
司徒妙萱對她來說,其實是一個雷區,平時就安安靜靜的,什麼事都沒有,可是一點火星都能讓她爆開。
說到底,她還是不信任司徒妙萱。
她又害怕因爲自己的不信任,害了司徒妙萱,如果她是無辜的話,所以,這件事她還是決定先不告訴賢聖燁,省得賢聖燁會在她還沒查清楚之前就定了司徒妙萱的罪。
傍晚,賢聖燁纔回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來他出去研究得怎麼樣了。
上官雅涵也沒問,她還在一直想着關於司徒妙萱的事,突然又想到了上官梓竹,這纔開口說道,“哦,對了,我今天去見上官梓竹了。”
賢聖燁微微有些驚訝,“嗯?怎麼想到去見她了?”
“我也是無意間走到牡丹苑的,上官梓竹求我件事,他想讓你休了她。”上官雅涵嘴上說着上官梓竹的事,卻又想到了司徒妙萱那裡,眼神有些飄渺不定的。
“嗯,雅涵兒,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燁哥哥這兩天會很忙,還有孟嘉瑟個許含煙,你給她們一些銀子,將她們發還原籍,還有嫁妝都讓她們帶走。”賢聖燁囑咐道,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上官雅涵斜眼睨着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想要遣散費,她也想要休書,可爲什麼就那麼難呢?
上天對她真的不公平,穿越過來捱打也就算了,可偏偏還要讓賢聖燁愛上她,愛上她也就算了,可偏偏還要謀權篡位,這不是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了嘛。
他自己想去冒這個險,可爲什麼偏要死拽着她不放呀?
她只想安靜地過活,平平安安的。
要是換做前世的她,或許,她會幫賢聖燁的忙,可她已經死過一回了,真的不想再面對死亡了。
“你對她們還真好。”她羨慕地說道。
她其實要求沒那麼多的,不用將她發還原籍,她又不擔心改嫁的問題,只要放她離開這就行了,以後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可偏偏,賢聖燁就是不肯放她走。
“你也想跟她們一起走?”賢聖燁眉梢微挑,雙眸暗沉,如同籠罩着一層海岸的濃霧一般。
上官雅涵一個機靈,立馬搖頭,“你說什麼呢?我的意思是說,你還挺細心的,怕她們日後無法找到好歸宿,還將嫁妝還給她們,其實你真的挺好的。”
賢聖燁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嗯,你放心吧,你把休書寫好交給我就行了。”上官雅涵吞了口口水,總覺得賢聖燁的目光帶着利刺,她有點坐立不安的。
“休書,休書你自己想辦法吧,你又不是沒僞造過休書,我說了,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不過這一次,是三封休書,別把你自己算進去了。”賢聖燁輕笑一聲,兩道濃密的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雙眸閃亮,綻放着動人的光芒。
上官雅涵多討厭這樣的賢聖燁啊,恨不得上前掐死他。
“你放心好了……賢聖燁我沒想到你還這樣想我,我真是看錯你了。”上官雅涵突然怒了,起身嘟着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進了臥房。
其實她是心虛了。
她確實想給自己也帶一封來着。
這個賢聖燁,難不成他還會讀心術怎地?還是她想要離開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這可不是好現象啊,那她還怎麼順利逃走啊?
賢聖燁也跟着進去,將門關上,轉身看着趴在牀上生悶氣的小混賬,心裡反倒是暢快了不少。
不知道是爲什麼,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做什麼都力不從心了……不,正確地說,是沒有興趣也沒有動力去做那些事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世界被小混賬佔得滿滿的,好像除了她,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一樣。
可是,他很難想象,不再是攝政王的他,還會不會留住她。
倒不是說她貪慕虛榮,而是,沒了權勢,單憑他一個人,哪裡能看得住她呢?
這個小混賬,現在還有想要離開的心思啊。
“生氣了?開個玩笑,雅涵兒不要當真好不好?”他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在牀邊坐下,大掌輕輕地覆上了她的背上,一點點向下遊移。
上官雅涵哼了一聲,回頭白了他一眼,“好笑嗎?好玩嗎?我那時候僞造休書,還不是因爲你對我不好?賢聖燁,你說說看,你要是一開始就對我好一點,我會一天到晚總想着怎麼離開你嗎?”她越來越不服氣,起身問道。
一開始,她根本就沒考慮到自身安全的問題,就是因爲賢聖燁實在是太壞了,她纔會想要逃跑的。
至於現在,雖說想要離開的原因已經變了,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呀。
賢聖燁點了點頭,角微微上揚,猿臂一伸,將她攬進了懷裡,“雅涵兒說得對,是燁哥哥不好,燁哥哥這不是腸子都悔青了嘛,雅涵兒就不要再說那些了好不好?給燁哥哥留點面子。”
“是你先說的,我還想讓你給我留點面子呢,你看你剛纔看我的那個表情,真是欠揍到了極點。”她說着,真的擡起了兩隻小手,在賢聖燁的臉頰上一頓拍打,“啪啪”的。
好像,她捱打的時候也是這個聲音呢。
這般想着,上官雅涵突然笑了出來,將賢聖燁的俊臉往一起用力地擠……還別說,真挺像的。
“你笑什麼?”賢聖燁微微鬆開了手臂圈着她,一顆心無比的滿足。
其實就這樣就好了,只要他的小雅涵兒在他的身邊,一直這麼開心地笑就好了,真的。
“不告訴你。”上官雅涵傲嬌地哼了一聲。
其實她是害怕,要是告訴賢聖燁她爲什麼笑的話,她的肯定又得開花。
第二天,上官雅涵就派人將上官梓竹放了出來,然後,又讓司徒妙萱寫了三封休書,分別給了上官梓竹還有孟嘉瑟和許含煙。
上官梓竹是主動提出要離開的,所以也沒什麼反應,至於孟嘉瑟和許含煙,就激動了。
“爲什麼,姐姐,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王爺爲什麼要休了我們?”許含煙捂着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孟嘉瑟也是淚眼汪汪的,“是啊,王妃姐姐,到底王爺爲什麼要休了我們?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呀,這些日子,我們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連花園都不怎麼去,七出之罪,我們到底犯了那一條?”
無子唄。
上官雅涵是想這麼說的,可是她不能。
被休原本就是一件讓她們傷心欲絕的事,她當然要挑好聽的說了,況且,賢聖燁也確實不是因爲她們沒有孩子才決定要休她們的。
“你們沒犯錯,而是賢聖燁,他不想耽誤你們,你們都還年輕,難道真的想要獨守空房一輩子,任由自已一點點枯萎?賢聖燁不會再碰你們了,就算你們留在這裡也一點意義都沒有,我要是你們就離開了。”上官雅涵苦口婆心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