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涵跑出主院,直奔大門去,賢聖燁縱身一躍落到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兩隻大掌死死地鉗住她纖細的手臂,真的要捏碎她一般。
“賢聖燁,你弄痛我了!”上官雅涵吃痛掙扎,怎麼也掙不開,這纔開口。
賢聖燁恨極真的想殺死她一了百了,他真就沒見過這麼能氣人的女人,任性到了她這種地步,也就算到頭了。
“你弄痛我了!”上官雅涵又咆哮了一聲,擡腳就要往他的小腿上招呼。
賢聖燁不會回回都讓她得逞,躲了過去,一點點鬆開她,就那麼盯着她看,不說話。
上官雅涵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外走。
“上官雅涵,你夠了!”賢聖燁怒吼一聲,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甩了回去。
上官雅涵踉蹌着差點倒地,又因爲怎麼也離不開這裡,心裡憋着一股氣,着實委屈,眼眶一熱,蹲到地上就開哭。
她一哭還不像其他女人那樣默默地流淚,每次都“嗷嗷”嚎出來,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疼,真想狠狠地甩自己一耳刮子。
怎麼就被這個小混賬拿下了呢?真是一點翻身的餘地都沒有了。
上官雅涵的哭聲一聲比一聲悽慘,他真的心疼得要死,無奈地嘆了口氣,蹲下將她摟進了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雅涵兒別哭了,剛纔……剛纔是燁哥哥過分了,不應該衝你摔東西,你別。”
“你走開,不要你在這假好心。”上官雅涵連話都不讓他說完,一把推開他,左右看了看,返回了自己的蓮香居。
賢聖燁現在真是哭得心都有了,這個小混賬,太氣人了,太氣人了!
她怎麼就那麼不懂事?
秦雨柔也追了出來,一直就站在一旁,上官雅涵離開了她纔上去,走到賢聖燁的面前,仰頭看他,惻惻地說道,“聖燁哥哥,你真的那麼愛她嗎?”
賢聖燁現在恨她恨得牙癢癢的,哪裡還能說出那個“愛”字,心裡也是一陣煩躁,看了眼秦雨柔,一揮手,“你先回去吧。”
秦雨柔一怔,悽然一笑,點點頭,“好啊,我走。”
秦雨柔走了幾步回過頭,賢聖燁仍舊站在原地,背對着她,看向蓮香居的方向,那種失望的感覺,再一次席捲她的心底。
她真的只能愛着他的背影了嗎?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才短短的幾個月而已,怎麼會這樣,他的心,爲什麼就遺失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那麼徹底?
那個女人,一點都不知道珍惜他,他卻甘之如飴,而她,一直在堆疊寂寞的塵埃裡苦苦掙扎,他卻再也不會看她一眼了。
賢聖燁站在原地好久,轉過身叫來了一名家丁,讓他去翰子墨的府上將那夫妻倆請過來。
家丁領了命立刻去辦,賢聖燁就回到了大廳裡。
半個時辰之後,翰子墨和年又蕊纔過來,進了大廳,翰子墨一眼就看出了事情不對勁,回頭看了眼年又蕊,上前問道,“怎麼了?和雅涵吵架了?”
其實他覺得這個都不用問,一想就知道是誰把賢聖燁氣成這個樣子的。
有這個本事的,恐怕整個天下也只有上官雅涵一個人了。
賢聖燁陰着一張臉,聲音低沉到了土裡,“你們兩個去勸勸她,她現在在氣頭上……誰的話都不聽。”
“那我們的話她就更不能聽了。”翰子墨嘀咕了一句,看了眼年又蕊,衝她揚了揚下巴。
年又蕊點點頭,“那我先過去了。”她說着退了出去,來到了蓮香居,上官雅涵就在大廳裡,逮到什麼東西就砸什麼東西,瘋了一樣。
看到年又蕊進來,她這才消停了下來,抽泣着一坐到了椅子上,又開始哭上了。
初蝶三人見年又蕊來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悄悄退了出去。
“你怎麼啦?和王爺吵架了呀?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年又蕊走過去,在茶几的另一邊坐下,柔聲問道。
“還不是因爲秦雨柔,他爲了那個女人,之前把我關進地牢裡,剛纔又衝我摔盤子,我要離開他還不讓,他明明就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把我困在這裡?又蕊,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賤呀?”上官雅涵開始人身攻擊,在年又蕊面前又將賢聖燁狗血淋頭地罵了一頓。
年又蕊吞了口口水,“雅涵啊,咱有點素質行不行啊?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呀?”
上官雅涵哼了一聲,“素質?有素質也被他氣沒了,他那種人,我要是不罵他纔對不起我的素質呢,我都想好了,反正我也出不去,在這也是生不如死,那就破罐破摔好了,大不了就殺死我唄,穿越不了我就再等個十八年,到時候我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年又蕊對於她嘴裡那些話無感……其實她是聽不懂,什麼穿越又是十八年的,完全聽不懂。
“王爺其實對你挺好的,還讓我過來勸勸你,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聽不懂,她就決定進入正題。
她今天是勸和小組的主力成員。
“沒有誤會,年又蕊,你要是過來幫他說話的,那你就閉嘴,我現在不想聽到他,一個字也不想聽到。”上官雅涵將話說得死死的,就是不打算再和賢聖燁過下去了。
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就好了,直接就能給他一份離婚協議書。
年又蕊也無話可說了,任務宣告失敗,回去換翰子墨。
翰子墨有點打退堂鼓了,想直接帶着年又蕊離開,可是兄弟有難,他不能不幫是不是?
進了蓮香居大廳之後,果然,和年又蕊形容的一樣,一地的碎渣子,不小心都能劃傷腳。
他突然覺得年又蕊真是太好了,這要是把上官雅涵配給了他,那他這輩子真就是那麼地了。
賢聖燁真是太可憐了。
“雅涵啊,還在生氣哪?這個女人啊,可不能生太大的氣,氣大傷身不說,容易變老的。”翰子墨吸取了年又蕊的失敗教訓,拐彎抹角了起來。
“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是也來跟我談賢聖燁的話,門就在那。”上官雅涵倒是直截了當,將翰子墨想好的說辭全都給打亂了。
“雅涵啊,二師兄是真的知道錯了,他剛纔都哭了,說對不起你,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翰子墨開始胡編亂造了起來。
上官雅涵冷哼了一聲,“翰子墨,你認爲你說這話我能信嗎?你自己信嗎?你自己都不信你還拿來騙我,撒謊編瞎話都不會,你還是哪涼快哪呆着去吧。”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怎麼這麼損呢?你就不能像個正常女人嗎?你看看你,整天任性胡鬧,成什麼樣子了?整個南夏國有沒有一個女人像你這樣的?你能不能長點心呀?”翰子墨拍案而起,前幾招都不行,他只能把兄長的身份拿出來了。
正所謂,長兄爲父,她還能連她爹的話都不聽?
“我什麼樣了我什麼樣了?還真把你自己當成我哥哥啦?我告訴你,我高興的時候喊你一聲哥哥,我要是不高興的話,你就是個兔崽子,沒事趕緊走,我煩着呢,不想看見你們。”上官雅涵一點面子都不給翰子墨留。
她現在確實在氣頭上,況且他還是賢聖燁派來的說客,她能給他好臉色看嗎?
她就恨屋及烏了,和賢聖燁有關的她一律都討厭。
“上官雅涵,你太過分了,你是小狗崽子小馬崽子小驢崽子,我跟你說的都是好話,我能害你嗎?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小混賬。”翰子墨又拍了下桌子,臉上早已沒了平時的吊兒郎當,上官雅涵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嚴肅認真的模樣。
要說翰子墨認真起來的模樣,那種感覺就像本山大叔和趙家班的演員們演的《老兵》,越嚴肅就越覺得搞笑。
上官雅涵真的笑出來了。
“你笑什麼?”翰子墨蹙了蹙眉,被上官雅涵這麼一笑,有些發懵,還有點發毛。
他說的是認真的好嗎?有什麼好笑的?
“還別說,你假正經起來還挺是那麼回事的。”上官雅涵撇了撇嘴,不再搭理他,轉身就出去了。
翰子墨可受不了這樣被人忽略,身爲一枚正鐘的美男子,這樣他是絕對容忍不了的。
“雅涵,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跟二師兄和好吧,他都流淚了,一個大男人……雅涵,你想幹嘛?你個沒大沒小的丫頭,你今天要是敢……啊。”翰子墨,又撲街。
“誰讓你話多的?”上官雅涵冷哼一聲,收回了手中的彈弓放進單肩包裡,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翰子墨和年又蕊被賢聖燁叫來當說客是上官雅涵沒想到的,她更沒想到這兩個人還都幫着賢聖燁說話。
他們倆根本就不知道她和賢聖燁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對,被關地牢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但從始至終都沒看過她,所以說,這兩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不能再對他們好了。
他們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爲她,他們去哪找那麼好的姻緣?
有了她上官雅涵纔有翰子墨和年又蕊一個家,不謙虛一點,她就是他們兩個的再生父母。
咦,這話說得她真是一點都不感覺彆扭呀,不彆扭就是事實。
現在整個王府裡,對她好的就是司徒越和司徒妙萱了……還有眼前這個人。
“文大哥!”上官雅涵精緻的小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屁顛屁顛地跑了上去。
文昊磊和其他的侍衛說了些什麼,轉身笑着迎了上來,“要去哪啊?”
“哪也不去,就在院子裡轉轉。”上官雅涵上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文昊磊笑笑,“想說什麼?”
“那個……我是想問問你,那天,你是怎麼跟賢聖燁說的?你。”上官雅涵猶猶豫豫的,欲言又止。
其實她是想問他,他是不是喜歡她呀?
可是,她還不想把這層紙捅破,畢竟她馬上就是要走的人了,要是知道文昊磊真的喜歡她的話,她就又多了一份糾結,就像冷熠寒那樣。
說到冷熠寒,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呢。
其實冷熠寒和文昊磊一樣,都對她那麼好,所以對於文昊磊,也會像冷熠寒一樣,除了糾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牽掛的。
但幸好的是,和文昊磊之間的窗戶紙還沒捅破,她就可以不往那方面去想。
她每天想的很少的,只是讓自己開心點而已,不開心的事,儘量往腦後拋。
但畢竟人不一樣,不可能說拋掉就拋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