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再商量了。-”陳衛東搖搖頭,嘆道:“現在就告訴她吧,反正該來的總會來,我們也不能瞞你姐姐一輩子,這個工作就先交給你了,我去看看福伯。”
“哦……好。”小雪鬱悶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她是很不想攤上這事兒的,可陳大哥點名,她也沒有辦法,只好努力開始醞釀言辭。
而祝雲欣還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忙一把抓住了妹妹的胳膊,急吼吼道:“什麼情況啊?我就說吧,你們一定有事情瞞着我,快說,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別搖……我這不正想着麼。”
陳衛東站起身,帶着來福悄悄離開了房間,去福伯的房間找福伯。
此時的福伯早已醒了,甚至已經起chuang下地洗漱完畢了,畢竟身爲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大清早的聽到兩位小姐的房間裡吵鬧不停,自然是不可能再睡着的。
陳衛東過去跟他說明了一下情況,聽得福伯眉頭直皺:“那照小陳你這麼說,大小姐已經沒救了??”
“不不不,我可沒這麼說。”陳衛東微微一笑,又道:“這種……你姑且當作是病吧,這種病雖然難治,但也不是全無良方,起碼我就略懂一點。”
“哦,那就好……”福伯立刻鬆了口氣,拍着胸脯笑道:“陳先生,可不帶你這樣嚇人的,我這老心老肺的。可經不起這麼嚇。”
“沒有,福伯你可別這麼說,我只是據實相報。您要是不愛聽實話,那我以後也就報喜不報優好了。”
“可別,我錯了還不行嗎?”福伯趕緊改口。
陳衛東笑了笑,又順便說了一下請假的事,福伯滿口答應,說陳先生你儘管去忙,兩位小姐今天就不去學校了。好好在家休養,應該可以暫時保證安全。
陳衛東這纔回房洗漱,昨天晚上他跟那古怪黑影一番激鬥。出了不少臭汗,回來時人都餿了,渾身不爽,這會兒乾脆啥也不說。洗個熱水澡先。
來福昨晚也大幹了一場。見陳衛東洗澡,也嚷嚷要洗,陳衛東干脆把它也抱進了浴室,一起解決衛生問題。
出來之後,阿姨已經將飯菜做好,陳衛東匆匆吃了幾口,就接到鄭醫生的電話,內容很簡單。昨晚怎麼回事,你現在人在哪裡。方不方便過來一下?
陳衛東一聽就忍不住笑了:“怎麼,想我了?~”
“想想想,行了吧!”鄭微沒好氣地衝了他一句,又道:“別鬧了,我這兒忙着呢,你什麼時候能到?”
“一會兒吧,我先吃個早飯,等到了給你打電話。”
“行,等你。”
陳衛東掛掉電話,剛想繼續吃飯,冷不丁從身後傳來一句:“喲,這又跟哪個紅顏知己打情罵俏呢?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別大清早的壞別人胃口。”
聽這口氣,不用說,肯定是祝大小姐無疑了。
這丫頭大概天生跟某人八字不合,一見面就要吵架。
小雪跟在後面,朝陳衛東打手勢,示意我已經說完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陳衛東笑了笑,表示理解。
祝大小姐陡然遭逢這種事情,對她的三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所以心情激盪,舉止不正常也沒什麼,畢竟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嘛,你能指望她有鋼鐵一般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不扯淡麼……
不過陳衛東也沒開口安慰,一來這種事情他沒法深入細說,二來小妮子這副態度讓他很不爽,搞清楚,他又不欠她的,憑什麼老是熱臉貼冷屁.股啊?
小雪察顏觀色,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關竅,甚是着急。
她忍不住開口勸姐姐道:“姐,你別這樣,陳大哥昨天晚上是真的有事回不來,況且你出事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了,總不能指望他踩着七彩祥雲從天而降吧,再說了,人家好歹救了你一命呢,你不說聲謝謝?”
“救我一命?他??”祝雲欣誇張地叫了一聲,忿忿道:“拉倒吧!他明明知道我們有可能要出事,還非得去外面鬼混,直到真的出事了,才知道急了,有毛用?真正救我們的是來福,如果要謝,我也謝來福!”
言罷,她走到沙發邊抱起了來福,對着它認認真真地說了聲“謝謝”。
來福此時當然是十分開心的,當場開始撒歡,還往人家大小姐懷裡直拱。
這可把陳衛東氣得七竅生煙……
尼瑪!這狗東西……老子真是白養它了,關鍵時刻怎麼就一點氣節都沒有呢?明明主人都受辱了,可敵方一用美人計,這貨就立馬露出了本來嘴臉,真是廢物!
罷罷罷,子不教父之過,這種事情怪也怪不到別人頭上,只能怪自己教得不好。
話說,自己真是這麼見色忘義的人麼?好像沒有吧……
陳衛東努力地回憶着自己什麼時候在來福面前展露過不道德一面,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起來。
一頓早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吃完了,祝大小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就是跟他合不來,對他始終冷眉冷眼的,時不時還放兩句冷槍,刺他一下。
這種氣氛,即便陳衛東皮厚如城牆拐彎,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
得得得,您祝大小姐公主病又犯了,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吃完飯之後,陳衛東立馬回房間收拾東西,換了一套衣服,便快手快腳地出了門。
趕到醫院之後,鄭微已經在辦公室等着他了。
昨天晚上的事,鄭醫生好歹也是當事人之一,所以理所應當地接受了調查。
當然了,她什麼事也沒做,全程除了昏迷還是昏迷,基本上啥也沒看到,所以也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
033的人霸佔了昨天晚上的時間,所以警方直到第二天才有機會介入此事。
大清早的,鄭微被警察問了三遍話了,感覺頭昏腦脹,煩都要煩死了……
陳衛東來後,她的心情纔好了一些,起身去泡咖啡,順便問了問陳衛東要什麼口味的。
“謝謝,我不喝咖啡,幫我泡點茶吧。”陳衛東嘻嘻一笑,跟着鄭微走了過去,斜靠在牆上懶洋洋道:“怎麼了這是,看起來很沒精神的樣子,莫非昨天晚上沒睡好?~”
“你說呢!?”鄭微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出了那樣的事兒,你叫我還怎麼睡得着?”
“嗨呀,多大點事兒啊,你瞧我,不是還好好的麼,這方面你就要向我看齊,心放寬點兒,做一個……”陳衛東話沒說完,就發現鄭醫生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陳衛東!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昨天晚上不幸遇難的那兩個人都是本院的職工,一個是趙醫生,一個是李護士,我跟他們都很熟,你覺得我要怎麼才能放寬心,怎麼才能認爲這根本‘沒多大點事兒’!!?”
“咳……”陳衛東干笑一聲,不說話了。
想來也是,昨晚死的那兩個人都是人民醫院的人,鄭醫生難過也在情理之中,自己貿然來一句“多大點事兒”也是嘴賤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好在鄭微並不是祝大小姐那樣的人,在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便搖搖頭,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太好,你不要往心裡去。”
“嗯。”陳衛東淡淡地應了一聲。
鄭微見狀,立刻放下杯子,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說的,只是我今天心理壓力太大,所以脾氣有點暴躁,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當然理解。”陳衛東微微一笑,颳了刮她的鼻子:“其實,這種生離死別的事情,我也經歷過,所以我特別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好意思,剛纔是我嘴賤,也請你原諒。”
“原諒什麼,我根本就沒生氣。”鄭微嫣然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貝齒,“對了,你說你也經歷過生離死別,那能不能跟我說說?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
“啊?”陳衛東愣了一下。
“啊什麼啊,說來聽聽唄。”鄭微白了他一眼,又道:“說來也奇怪,我倆都認識這麼久了,我連你以前是幹什麼都不知道,快,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
“這個……”陳衛東想了一下,苦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以前是當兵的,也就今年下半年纔回了老家。”
“當兵?哦……怪不得你身手這麼好。”鄭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對了,你這麼厲害,當的一定是特種兵吧?”
“啊哈,這個嘛……我要說我當的是伙頭兵,你信不信?”
“你覺得呢?”鄭微睜大了眼睛,臉上寫着兩個字:扯淡!
“是真的。”陳衛東嘆了口氣,又道:“我以前是18軍炮兵團的,駐地在藏區,剛進去的時候,在炊事班幹過很久。”
“我不信。”鄭微腦袋直搖,撇嘴道:“你的事,我以前聽肖警官說過一些,以你的本領,什麼炊事班伙頭兵啊,你騙小孩子呢?快點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