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方澤說完話,直接把她拽上車,然後駛離了燈紅酒綠的街道。
白莎莎想要反抗,可實在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罵罵人,抖抖威風她還行,但要說動手能力,她跟方澤相差太大了。
尤其是方澤那句‘我是你哥,親哥’,也讓她有些蒙圈,所以她並沒有做出太多的反抗。
坐在寶馬X6的車內,白莎莎偶爾帶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方澤,偶爾又打量着豪車的內飾。
高配X6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白莎莎記事以來,這是第一次坐超過百萬的豪車。
車內很安靜,方澤沒有說話,白莎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好時間不算長,也就是五六分鐘,車速極快開出了主幹道,走在偏僻的小路上,避開道路監控。
剛纔傷了人,警察可能會尋找方澤的蹤跡。
在江邊一處小的公園附近停下車。
方澤側目看着她,沒有商量的語氣說道:“以後別幹酒吧這行了,我給你找個其他的活兒。”
方澤之所以說出這樣一個身份,主要就是爲了管她,名正言順的管她。
若不是親人的話,很多事情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但如果有‘血緣關係’,很多事情就名正言順了。
“我憑什麼聽你的?”白莎莎一輩子都沒被人管過,所以聽到方澤,瞬間有些逆反情緒。
“就因爲我是你哥。”
“你說是就是?”白莎莎不屑一撇嘴,她的戒備心比同齡女孩要大的多,自然不可能因爲對方的一句話就真的相信他。
不過在白莎莎的心裡,也同樣犯起了嘀咕。
小的時候,白莎莎經常都會做夢,夢到自己那沒見過面的父母突然出現,把自己帶走,然後自己過上幸福的公主日子,或許自己還有哥哥,有姐姐,弟弟妹妹什麼的。
家裡有一隻傻乎乎的二哈,還有一隻肥胖到走不動路的橘貓,神經兮兮的豹貓什麼的,總之,那是天堂一樣的生活,快樂而無憂無慮。
小時候總會做夢,可長大了,這樣的夢就少了,她開始面對現實了,因爲要吃飯,要賺錢,要長大……一切都只是爲了活着,沒時間去做夢了。
所以,此時突然多出了一個哥哥,白莎莎心裡是下意識想要去接受的,不在乎真假,只是爲了圓一個夢。
可是她內心的警惕又讓她沒辦法去接受,她現在已經不小了,也不是小時候那麼單純天真了。
“自己看。”方澤從衣服兜裡掏出老九的照片遞給白莎莎。
老男人,實話實說,沒什麼好看的,尤其是扛着火箭筒笑的像個傻嗶。
但是白莎莎接過照片的一瞬,表情就有些呆滯起來。
她眼睛不瞎,人也不傻,接過照片時她隱隱約約就能夠猜測到,照片中的人跟她一定有關係。
而看到照片後,她基本上就確定了,這個人應該是她的父親,眼睛很像,嘴巴也很像,尤其是神似,根本就不需要旁人說什麼,她自己就確信了自己跟照片中老男人的關係。
“如果你還是不信,咱們可以去相關部門檢查DNA,對比一下就知道咱們有沒有血緣關係了,也可以知道我是不是你親哥。”在白莎莎出神的時候,方澤又道。
這招簡單的無中生有,基本上打消了白莎莎內心的顧慮。
白莎莎內心不停的顫抖着,但她比一般女孩要堅強的多,所以她沒哭,而是發怒了。
唰!
白莎莎將照片摔在方澤的身上,怒斥:“你們這些年死哪裡去了?還特麼知道有我這個人嗎?你們怎麼不全都死在外面,現在回來是什麼意思?可憐我?同情我?接濟我?”
不怕她發怒,就怕她憋着。
方澤心中悄然的鬆了下來。
白莎莎指着這輛車,目呲欲裂:“現在有錢了就牛嗶了是吧?過來跟我裝土豪,還點最貴的酒,裝什麼犢子呢?你丫這什麼意思?特意跑來看我笑話?啊?問你話呢。”
方澤淡淡地看着她:“你想知道的東西應該有很多,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講給你聽,以後我會慢慢的全告訴你。不過首先申明,這輛車不是我的,我只是給一個老闆開車,而我今天過來,是因爲我剛找到你,下午得到的消息,信不信隨你。”
方澤的語氣很淡,沒有玩什麼發誓保證那一套,但卻有一股別樣的信任傳遞給了白莎莎。
白莎莎吸了吸鼻子,雖然不哭,可眼眶還是有些紅。
方澤的話也讓她好受了一些。
“另外還有一點,咱們家只剩下你和我了,其餘的,全都不在了。”
白莎莎表情一變,她跟父母沒有任何的感情,因爲從記事起就沒見過,連照片都沒有,要說有感情才叫扯蛋。
可驟然聽到這個噩耗,白莎莎心中還是一疼。
半晌,白莎莎語氣有些低沉:“他們,他們是,怎麼死的?”
“都是非正常死亡,母親是因爲你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賣走了,她急火攻心,後來失心瘋,整天喊着去找你,最後意外落水去世的。”
方澤頓了頓,說道:“而父親,你看照片應該看得出來,他不是普通人,所以,他死於戰爭。”
白莎莎再次沉默,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小時候是被拐賣的。
以前她從記事起,只曉得自己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
至於爲什麼從人販子手中到了孤兒院,這一點她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還有別的兄弟姐妹?或者親人嗎?”
方澤搖搖頭,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也不知道。
白莎莎縮在位子上,呆呆的出神,似乎正在把以前的一切聯繫起來。
曾經她還有人可以恨,恨自己的父母狠心拋下自己,她記得院長說過,她是被人放在孤兒院門口的,她還以爲是親生父母不要她了。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的,除非這個‘哥哥’騙她。
但是無論是騙還是不騙,此時也沒有意義了,父母都已經去世了。
許久,白莎莎那呆滯的眸子,漸漸地有了一絲神采,看向方澤。
“我,姓什麼?”
白這個姓是院長的,之所以叫莎莎,是因爲那個時候是秋天,樹葉沙沙聲,起名白莎莎。
方澤動了動嘴角,最終吐出了一個字:“方。”
方澤說道:“父親叫方九,我叫方澤,小時候給你起的乳名叫倩倩,方倩。”
“那……母親呢?”
“徐慧。”方澤想都沒想,隨便叫的,他也不知道老九的老婆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