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就蕭正一開始的表現,白玉嬌是很不滿意的。甚至有點不解!
這孫子可是當場就讓我們難堪了。你居然還要和他進行第二次握手?
阿正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脾氣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僞了?
擱在以前,你不是應該喪心病狂的打臉嗎?
白玉嬌很失望!
但任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蕭正居然會在伸手不超過三秒鐘之後,迅速縮回去…
白玉嬌甚至看見,張遠已經伸手了,正要和蕭正握手!
看見張遠尷尬又氣憤的模樣,白玉嬌今晚受的冤枉氣瞬間煙消雲散。痛快之極。
這臉打的,白玉嬌給82分!
剩餘18分白玉嬌以666的形式送給蕭正!
令狐竹本以爲憑蕭正的身份地位,是不太可能在這種場合發作的。哪怕張遠在某種程度上忽略了他,得罪了他。
尤其是在蕭正主動與張遠握手——他和張遠一樣,天真的以爲蕭正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他高估了蕭正的胸襟。也低估了張遠對白玉嬌自尊心的傷害。
這傢伙——連打臉都打得另闢蹊徑,而且毫不做作,一切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合情合理。
蕭正的態度,一下子就拉開了他和張遠的關係。
普通朋友?
不。
是敵人!
你連續兩次拒絕和蕭正握手。而你又不是常逸山白無雙那種頂級公子哥——誰還敢與你接近?
不自覺的,那些原本和張遠站在一起的少爺小姐們如躲瘟疫般,不着痕跡的挪動了身子。有多遠躲多遠。
這世道,誰也不傻。蕭正連常逸山也大有壓制之勢,何況一個頂多算是二線公子的張遠?
甚至可以說,在場大部分公子小姐,都是和張遠一個級別的。比商瑤和令狐竹差了那麼一兩個檔次。別說是張遠有眼無珠在先,就算是蕭正毫無道理的裝-逼打臉。也沒人會去幫張遠圓場。
爲什麼?
他們惹不起蕭正!
蕭正伸出手,又收回手臂。要做的,就是一個表態。
你張遠今晚得罪了我!
而且一口氣得罪了兩次!
我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你一般見識。但——
但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再和張遠走得太近!
敵人的朋友還是敵人!
誰願意和蕭正爲敵?
商瑤警告過令狐竹,絕對不能招惹蕭正。於公於私都不行!
連商瑤的口徑都是這般,何況那幫二線公子哥?
人羣中,張遠臉上一片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不是一個傻子。也很清楚蕭正爲什麼要當衆這麼做。
報復!
這絕對是報復!
而且是以絕對的實力碾壓自己!
蕭正甚至不用動手,僅僅是一個小態度,就足夠扼殺張遠在未來的很多機會!
商瑤看得出來,蕭正是在爲白玉嬌出頭。而且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不由微微一笑,上前說道:“蕭老闆。我這邊有個項目想找你聊兩句。不知道放不方便?”
蕭正知道這是商瑤在圓場。畢竟是令狐竹的生日派對。鬧太僵也不合適。不由點頭說道:“當然。商小姐親自出手的大項目,肯定能賺大錢。”
這般一說,場子也就散了。有人同情張遠的處境。但更多的,是羨慕商瑤這幫人走回貴賓間的大人物。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擠進那個圈子?才能和這幫華夏最頂級的公子哥談笑風生,一起分蛋糕?
他們還有戲。但張遠——只要蕭正還在燕京,只要他沒有倒下。張遠就基本無緣這個圈子了。除非他另闢蹊徑,走一條繞過蕭正的路子。
但這種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人羣散了。
張遠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手裡端着的酒杯如一顆炸彈,猶如芒刺在背,滿頭大汗。
就這樣了?
整個過程中,不管是商瑤還是令狐竹,都沒有站出來幫他說一句話。儘管是情理之中的,但依舊讓他感到心寒。
老同學這層關係,難道還不足以讓令狐竹替自己解圍?
更何況,今晚這場生日派對,可是自己親自安排的。
張遠心中微有怒氣。而且十分不甘心。眼看着蕭正一羣人浩浩蕩蕩回了貴賓間。張遠放下酒杯,步履艱難的追了上去。
他不能放棄。也不可以放棄。
他必須把事兒說明白。否則,他這輩子也擠不進那個圈子了。
……
“你還真腹黑。”白玉嬌擡眸看了蕭正一眼,聲線微弱的說道。“我本來以爲你打算就這麼算了。原來在這裡等着他啊。”
蕭正抿脣笑道:“怎麼,心疼他了?”
白玉嬌臉色一沉:“心疼他?他算什麼東西?”
“那我幫了你,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說我腹黑。不講究啊。”蕭正微笑道。
白玉嬌咬脣道:“我就是實話實說。”略一停頓,她繼續說道。“不過真的很解氣。比打他一頓還痛快。”
蕭正微笑道:“報復一個人的最佳手段,不是打他,而是毀掉他最想要的東西。”
白玉嬌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的問道:“他最想要什麼?”
蕭正打趣道:“你猜呢?”
白玉嬌翻了個白眼,撇嘴道:“少賣關子,我哪裡猜得到?”
這個張遠在自己父母眼中那可是既有才華,又有能力的富二代。自己開公司不說,還越做越好。像這樣的天之驕子,有樣貌,還有財力。堪稱完美的存在。蕭正又能毀了他什麼呢?
白玉嬌陷入了沉思。
衆人徐徐來到貴賓間,茶點上齊之後。令狐竹剛一坐下,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所有人都猜到是誰在敲門。唯獨白玉嬌不知道。
蕭正坐在沙發上喝茶,沒有反應。令狐竹則是瞄了蕭正一眼,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心中微微一嘆。知道自己該怎麼處理了。
“令狐公子。”商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打趣道。“他是你的老同學,還是由你親自開口比較好。”
令狐竹無奈的站起身來,說道:“是啊。這種壞人還是我來當吧。”
說罷,他緩緩走出去,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