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沉默了半晌，擡眸盯着陸大山：“既然你都分析出常逸山的想法了。爲什麼剛纔不提醒阿正？”
“現在不是我當老好人的時候。”陸大山搖頭說道。“而且一旦我介入，局面就會變得更復雜。我幫阿正，就一定會有人出面幫常逸山。你說，這不是成了打羣戰？還是阿正和常逸山的較量嗎？”
“到那時候，不管阿正是輸是贏，都沒有任何意義了。”陸大山唏噓道。“這是一次上位的機會。就像林朝天當年，挺過了大風大浪，便一鳴驚人，功成名就。”
“萬一挺不過呢？”秦霜抱怨道。“那林畫音也真是。新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她也不說陪阿正並肩作戰。換咱們閨女，肯定不會這麼無情。”
“她出面，比我出面影響更惡劣。”陸大山緩緩說道。“這是一場成名之爭。林畫音恐怕一點也不想參與進來。”
秦霜感嘆道：“阿正這條路走的可真夠辛苦。”
陸大山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哪個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身後不是馨竹難書的血淚史？阿正這一步要是踏不出去，踏不穩。將來連大器晚成的機會都很渺茫。”
“這次他要是敗給常逸山。”秦霜也很不樂觀的說道。“常逸山恐怕會一輩子把他踩在腳下吧？”
“林畫音要是出面。”陸大山微微眯起眸子。“那吃軟飯的標籤，會一輩子跟隨阿正。”
秦霜神色一驚，陷入了沉思。
……
新奧打了幾場官司。雖然在官司上，新奧大獲全勝。在娛樂版面的媒體上，也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就連普通民衆，也認爲該給那些明星點顏色看看。連合約精神都沒有。還當什麼明星？
這其中新奧公關的輿論引導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王經理再立一功。可這只是娛樂行業的成功。在財經媒體上，卻爲新奧的前景感到擔憂。
其中幾家媒體更是火藥味很重的抨擊了新奧。認爲這是一家外強中乾，憑藉着運氣和背景才走到今天的公司。看似強壯，實則底蘊不足。頗有點暴發戶的意味。
一旦遭遇外強，根基薄弱的弊端就盡數暴露出來。
結束了新奧的高層例會。蕭正全程沒有開口。林畫音也只是避重就輕的談論了幾個無關痛癢的議題。大多數高層也陷入了沉默。即便偶有發言，也淺嘗輒止。
誰都看得見，新奧正面臨巨大壓力。不止是這些高層人心惶惶。下面的員工，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結束了高層會議，蕭正又召開了緊急的海外部內部會議。
會議上，蕭正大發雷霆。把會議桌捶得砰砰響。連坐在他左手邊的沈涵也臉色發白。一時間難以適從。
蕭正一反常態的舉動，令海外部上下極爲泄氣。連沈涵也心下黯然，知道這次真把蕭總給難倒了。
小桃紅小心翼翼的爲蕭正衝了一杯濃茶。偷偷看了一眼翻閱資料的蕭正。也不知該不該勸說一下。
“有事兒？”蕭正微微擡頭，臉色雖然還有些難看，但口吻卻還算溫和。
“蕭總。其實您——”小桃紅戰戰兢兢的勸說道。“您不用給自己這麼大壓力。出了事兒，我們新奧全體員工都會支持您。更何況，不管發生什麼，也不是您一個人的責任。我覺得您應該放鬆一些。”
蕭正笑了笑，抿了一口濃茶道：“你什麼時候改行了？我看起來像有問題嗎？”
小桃紅咬脣道：“您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一點就着——心情不好，也會影響身體健康的。”
“心情不好是因爲最近太乾燥了。加上年關將至。手頭卻有大堆工作要處理。連買年貨都騰不出時間。”蕭正微笑道。“行了。去忙你的吧。我沒事兒。”
說罷，也不理會桌前的小桃紅。埋頭處理文件。
小桃紅見狀，只得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叮叮叮。
小桃紅一走，蕭正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蕭正接通電話，隨意的應了一聲。
電話那邊卻保持着沉默。只有平靜的呼吸聲。
僅僅是聽到這把呼吸聲，蕭正就判斷出對方是誰。
“蒂娜？”蕭正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我幫你？”
電話對面傳來一把低啞，卻流露出關切的話語。
我幫你？
蕭正知道蒂娜這三個字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只要蕭正點頭，蒂娜就會站在穆青松的面前，不顧一切的去攻擊。殺了穆青松。殺了——常逸山！
但蒂娜用的是疑問句，而不是陳述句。因爲蒂娜也知道，這一仗，不是靠武力來解決的。靠武力，也沒辦法解決。
沒有勝負，即便常逸山死於非命，對蕭正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
“連你都不肯定。”蕭正溫和的笑道。“爲什麼還來問我？”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後，蒂娜才低啞道：“我不想你太累。”
“我有告訴你，我很累嗎？”蕭正微微一笑，話語中透露出堅定。
蒂娜瞭解的一切信息，都是四眼他們傳遞的。並非蕭正。
而蒂娜——只聽蕭正的。
“那就好。”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蒂娜惜字如金的說道。
“快過年了。”蕭正岔開了話題。“過來休息一下？”
“你要我回來？”蒂娜的嗓音再度變得堅硬起來。
蕭正聞言，卻是頭疼道：“你別多想。我要你回來，就是休息一下。沒有其他意思。”
蒂娜可能誤會了蕭正。
以爲蕭正暗示他回華夏，然後幫他做事。
所謂的關心則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現在又是非常時期。也不怪蒂娜會錯意。
“嗯。”電話那邊傳來蒂娜低啞的聲音。
“那就是回來過年？”蕭正微笑道。
“不回。”蒂娜言簡意賅道。
“——”蕭正啞然失笑。感慨道。“現在也就你還敢跟我開玩笑了。”
搖搖頭，又和蒂娜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蕭正剛把手機放在桌上，座機又嘟嘟響了起來。
剛一接通。電話那邊便傳來林畫音平靜的聲音：“來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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