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十八歲從南方黑拳市場崛起,並一度成爲出場費高達百萬的明星黑拳手。而後二十歲被吸納入林家,爲林家培養了一支勁旅:影侍衛!
江湖傳聞,影侍衛是全華夏最強的貼身保鏢。就連許多商界大佬,都願意花重金邀請他們充當貼身侍衛。只不過,大佬們再有錢,能比林家更富有?
所以影侍衛始終都只是林家的私有產品,沒人可以染指。
不論其他,單單是高人培養出這樣一支實力強勁的隊伍,就足以證明他強大的戰鬥力。和豐富的戰鬥經驗。
然而——他碰到的卻是一個能斬殺天下八絕之一的絕世強者。蕭正!
只要他不是絕世強者,就一定不是蕭正的對手。即便他是絕世強者——索羅斯的下場,也將是他的下場!
蕭正至今,未嘗一敗!
鏗!
刀槍相碰,高人的手臂被震得酥麻無力,膝蓋也因承受不住恐怖的壓力,而微微彎曲。整個人就彷彿忽然矮了十公分。拼力苦熬着蕭正的恐怖威壓。
咔嚓!
槍身因吃不住巨力,開關竟被崩開。槍身瞬間化作兩截。露出了堅硬的鐵鏈。
鏗!
蕭正神力再發,那鐵鏈終於不堪重負,當場被蕭正砍成了兩截!
而後,刀鋒未有任何停滯,狠狠砍在了高人的肩胛之上。只聽得破骨之聲驟響,高人臉頰上被噴滿了鮮血。也因肩胛骨的爆裂而流露出慘烈的痛苦之色。
不過高人也算是錚錚鐵漢,被一刀砍在肩頭,他竟也一聲不吭,硬扛了下來。
“就這點本事?”蕭正目中閃過一絲寒光。“天下八絕,你也敢爭?”
蕭正名利之心並不強,但要他拱手將天下八絕的名頭讓給這樣一個弱者,豈非對蕭正聲譽乃至於實力的侮辱?
高人臉色煞白,與痛苦之色交匯在一起。落寞之極。
“我輸了。”
他輸的很慘,甚至沒對蕭正造成太大的實質性威脅。就連他獨創的‘毒龍’,也被蕭正摧枯拉朽的一刀霸道破解。毫無殺傷力。
他低估了蕭正。
也高估了自己。
有些人一輩子不出手,就能博得滿堂彩,大名聲。而有些人只出手一次,便神話破碎。
高人享受過前者帶來的榮譽,今天,他承受了後者帶來的苦難。
不甘心?
有。
他還很後悔。後悔沒在七人出手之際聯手攻擊。而是託大,等那七人被蕭正斬殺之後纔出手。
他本想光明正大的贏。
可現在,他卻落了個並不轟烈的敗。慘敗。
他緊咬牙關,承受着破骨處的劇痛:“你纔是天下八絕。”
蕭正脣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世人愛盲目自大,沒有謙卑之心,不夠低調。不經歷幾次生死險境,不知道於生命而言,所謂的名利根本就是浮雲。
爲了一個空頭銜,就豁出性命。有什麼意義和價值?
蕭正覺得自己很幸運,在年少輕狂時沒有遇到太強勁的對手。否則,早十年前他就橫屍街頭了。
但他卻並不知道,以他當時的身份和追求,站在面前的敵人豈非就是那些不夠強大的對手?
這或許也是蕭正能活到現在,並依舊不讓太多人討厭的原因。
有實力,但謙卑。
猛然之間,蕭正心中掠過一道熟悉又極爲可怕的感觸——那是死亡的味道!
上一次有此感應,是身中‘上帝之手’之時。而那一次,他也險些慘死在上帝之手。若非憑藉他銅皮鐵骨的身軀,恐怕早就客死異鄉。如今,這份感覺再度襲上心頭,令他渾身肌肉緊繃。神經一顫!
嗖!
一顆被火星所包裹的子彈從不遠處激射而來。只是一瞬間,便破空奔至蕭正面前。
剎那間,蕭正彎腰,縮身,腳下全力開拔,猛然一個翻身,避開了那顆死亡子彈!
撲哧!
子彈打在身後的牆壁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彈孔。驚悚之極!
光天化日,在天子腳下開槍。雖裝有消音器,但其膽魄與底氣,也算是十足!
而且,單憑剛纔那一槍,蕭正就可判斷此人槍法奇準,堪稱神槍手。即便是自詡熟知全球所有槍械的猴子,也未必比他更準。
子彈是從陸琪兒身後射出的。穿過她的手臂,速度絲毫不減的射向蕭正。而在蕭正避過子彈,欲拔腿靠近陸琪兒時,陸琪兒身後出現了一張陰柔的臉龐。白皙得如同死屍。臉上泛着嗜血的光芒。
“啊——”
手臂被打穿的陸琪兒低聲痛呼,分明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傷害。
手臂上淌下鮮血,眉宇間寫滿了痛苦之色。就連美眸之中,也有淚光閃動。
蕭正知道,這一槍是對手故意打中陸琪兒的手臂,立威、發出警告。
沒等蕭正開口說話,那名中等身材,臉色陰柔之極的男子便擡起了手中的銀色手槍,幽冷的槍口抵住面露痛苦之色的陸琪兒太陽穴。令其無法動彈。
該死的!
蕭正心中暗罵,沒料到對方居然還會有後招。而且,竟然當衆開槍!
事實上,這倒也怪不了蕭正。此人因善於用槍。所以在衆人激烈打鬥之時,他只是遠遠的躲在角落,暗中觀察局勢,等待最佳時刻出手。否則,只要他敢靠近中心,蕭正定然能察覺到此人的存在。也斷然不可能給他出手偷襲的機會。
只可惜,此人善用槍,根本不需要近距離攻擊。隔着數十米,就能對人造成致命傷害。一槍斃命。
“老大。幹掉他。”陰柔男子目光陰鷙,口裡雖然喊着老大,口吻卻更像是發號施令。
他喊老大,是因爲高人的確是他老大。親大哥。
高氏有三兄弟,一人充當董壁君的貼身侍衛。另外兩人卻都是玩槍高手。只不過一個玩真槍,一個玩長槍。
玩真槍的嘲諷高人浪費時間,思想古板落後。玩長槍的卻是林家最受恩寵的影侍衛首領。二人互看不順眼,成見由來已久。
擱在平時,高人豈能聽他擺佈?
但此刻,高人卻沒有出聲反擊,而是忍受着肩膀上的劇痛,拔起了長槍。步履沉穩的走向蕭正。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然後,當一輩子不出手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