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擡着東方聖虛回到了萬竹村支部。
樑石頭等民兵聽說逮着吃人的妖魔了,都圍着出來看熱鬧,結果一看東方聖虛大失所望,除了衣服穿得有點復古不男不女的感覺,也沒有講起來那種魔鬼式猙獰的恐怖。
“不好,有動靜了!”黃永亮突然眉頭深鎖,臉色大變地說。
李無悔忙問:“怎麼了?”
黃永亮說:“在西北方向五百米的位置有好多雜亂的叫聲,還有樹枝的彈動聲,可見除了地上奔跑的,還有在樹枝上跳躍着的,一定是聖魔者發現沒有了總護法的消息,然後找過來了!”
李無悔吃了一驚忙問:“大概有多少?”
黃永亮騙着頭,仔細側耳傾聽了下說:“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應該在十六個的樣子。”
“十六個!”李無悔聽了馬上被震驚了,能想象一下十六個聖魔者的出現會是什麼場面嗎?
最初他只能和一個普通的花衣聖魔者打個旗鼓相當的平手,就算自己練習了“三花聚頂”之後功力有所增加,能打得過那樣一個普通聖魔者,但要是一下子面對了十多個,會是什麼情況?
如果這十多個的武功都高過花衣聖魔者,又怎麼辦?就別說向東方聖虛這樣的絕頂級別了,就上次遇見的那個老聖魔者,都足夠他們受的了。
聽了黃永亮的話,李無悔一起的所有人都趕快做出戒備的姿態。
只有樑石頭那些民兵沒有遭遇過聖魔者的,不知道厲害,還顯得有點激動地喊:“行,這些狗日的來得好,把他們都一起幹掉!”
但李無悔卻面色凝重地下了一道命令:“你們全部都躲到屋裡面去!”
樑石頭還不解地問:“怎麼了,這些狗日的追到家門口來了,我們不對着和他們幹,還躲,那算什麼,烏龜縮頭啊?”
李無悔說:“廢什麼話,喊你們躲進去就躲,你們都能對付的話,還要特種部隊來幹什麼!”
樑石頭從這句話裡想出道理了,儘管覺得有些不甘,但還是帶着民兵護着村支部書記躲進屋裡面去了,李無悔看着黃永亮徵求意見問:“黃大哥,現在怎麼辦?”
黃永亮掃了一眼在場的“戰神”士兵,然後又看了眼周圍的地理環境說:“我們這裡也是十六個人,拿兩個人把東方聖虛擡到屋裡照看好,另外的十四個人,十個人找到自己的最佳埋伏點,四個人就在場神宮等聖魔者到來,直接應戰。十個埋伏的人得挑槍法最好的,而直接應戰的要挑格鬥能力最強悍的。必要的時候,就讓裡面看守東方聖虛的人用槍頂着他的胸膛,脅迫聖魔者。”
李無悔聽了黃永亮的安排,覺得可行,當下讓格鬥能力強悍的人舉手。
很快分工完畢,李無悔,黃永亮,武國龍,文虎,四個人在場神宮迎擊聖魔者,而錢大智和另外的十名“戰神”士兵馬上迅速散開,找到埋伏點,構成十面埋伏的包圍圈。等聖魔者入彀,關門殺魔!
“大家都注意了,我們現在面對的不是一般的敵人,說得更準確些,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人,所以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自己最好的狀態拿出來。最好的狀態在哪裡?在於自信,要相信自己的子彈一定能夠射中敵人的要害,當無法擊中要害的時候,就選擇最薄弱的地方射擊,譬如後腦。總之,我們自己的頭腦一定要靈活,善於觀察對方的破綻或者弱點,即使不能幹倒敵人,但能夠造成一定傷害和阻礙也是好的,能爲戰友提供最好的射殺於攻擊機會。”
這是李無悔的經驗之談,先前在黃永亮對陣東方聖虛的時候,就因爲他急中生智,對準了東方聖虛的後腦開槍。使得東方聖虛有瞬間的眩暈,纔給黃永亮製造了最難得的機會,否則的話,兩人之戰,鹿死誰手還難預料。
黃永亮聽了李無悔的話之後也稱讚地說:“只讓你做一個普通的特種兵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了,其實你真有大將之才,能夠在很多重要事情上保持着最冷靜的狀態運籌帷幄。越是重大事件的時候,心理素質也就越顯得重要了。”
李無悔還是表現得很謙虛地說:“這還得黃大哥以後能多多指點。”
黃永亮說:“有機會切磋的,先進入狀態吧,聖魔者已經搜索到大概兩百米的距離來了。”
李無悔點頭,一揮手喊了聲:“行動!”
十六人分工合作,兩人將東方聖虛擡到了村支部裡面,黃永亮和李無悔四人站到了前面的壩子中間,錢大智等槍法好的則各種隱藏。
太陽已經漸漸遠離,斜落在西方天際。但大地上依然如火燒般地酷熱。秋天的太陽格外地有一種說法,叫“秋老虎”,屬於特別暴烈的那種,絲毫不遜色裡六月正午的如火驕陽。但在山村的山林附近比在城市的高樓大廈好,因爲樹林間有風,很涼的風。
一陣風拂面而過,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李無悔突然間很感慨,這個世界爲什麼要有這麼多的生死較量,爲什麼不可以和平,不可以淡泊寧靜,一定要有這麼多驚心動魄的流血和犧牲呢?
他想起了小時候,在這裡的生活,很多小孩子可以去快樂的捉蜜蜂,網蝴蝶,玩得各種盡興,他很羨慕那些夥伴,怨恨父親強迫自己練習各種射殺猛獸的技巧,痛苦不堪。
但父親告訴他說,在他以後長大的生活中,處處都是猛獸,如果現在他不練習對猛獸的射殺,不讓自己擁有最強悍的體魄,那麼總有一天,他會被生活的猛獸給吃掉。
那時候他是真的不懂,但現在知道了父親的用心良苦,的的確確,如果不是當初父親對他的嚴加管教,造就了他一身的本事,他現在未必還能安然地活着站在這裡。
父親說,人類是比猛獸更可怕的東西,因爲他們不會像猛獸這樣直接撲上前來攻擊,他們很可能在你的身邊在你的背後,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張開血盆大口。
李無悔突然很想念父親,擔心他會不會出事,他和“獸王”到哪裡去了?
突然間,李無悔覺得自己的胸中有一種東西在激流暗涌,那是熱血。
眼看着這個世界漸漸沉淪,昏天黑地,妖魔和恐怖遍佈,人們的生命受到了極度威脅,這是一個極度缺少安全感的世界,他應該強大的保護好這些人。
每一個人都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各種親人,他們都不想失去自己的親人。就像在此刻的他想念父親,害怕失去一樣,他只有強大了纔有能力來保護這個世界的安寧。
“呼 ……呼——”
兩個聖魔者首先踏空而來,落在場中,用猙獰的目光看着站在那裡的黃永亮和李無悔四人。
其中一個,李無悔認識,正是在與上官絕頂決戰之時突然出現的老聖魔者,也就是武尊太郎,他的目光也尤其注意地落到了李無悔的臉上,充滿了兇殘的味道。
而另外一個聖魔者相對年輕些,但年齡也應該不小,至少應該是在三十五歲左右,比東方聖虛年長一些,穿得比較中性,也就是說比不上東方聖虛的那種乾淨整潔以及華麗的感覺,但比起武尊太郎的邋遢和猙獰來講,又顯得順眼了許多,穿着一雙李無悔常見的草鞋,這種草鞋不是世界工廠出產的,而是農民自己打造的。在農村很多見,但在城市裡卻沒有的東西。
衣服穿的也是屬於土裁縫縫製的那種中山裝,上面兩個衣袋,下面兩個衣袋。
嘴於鼻子之間,以及下巴上的地方一圈黑的痕跡,看得出來是刮過鬍子,但整個人的形象看上去還是很土,和李無悔在山村見到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是那雙眼睛,像一片黑暗深邃無比的天空,讓人看着感覺陷入在無邊的黑暗中沉淪一樣。
“我們的老大呢?”中年人的目光掃過場中四人的臉上,最終落在了黃永亮的臉上問。
“你們老大?”黃永亮馬上心中有些數問:“就是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吧?”
中年人說:“你既然知道老大的特徵,看來你們是遭遇上了,你們把老大怎麼樣了?”
黃永亮笑了下。說的輕描淡寫的:“也沒怎麼樣,跟你們學了一招,掏心挖肺而已。我就好奇你們這種妖魔的身體裡是個什麼構造,結果和我們人類沒有什麼區別,令我很失望。”
中年人陡聽此言,臉色不經意間暗了一下,有一些震驚也有一些怒氣地問:“你殺了老大?不可能,就憑你們這一羣廢物,不可能殺得了老大!”
黃永亮冷笑一聲說:“信不信由你,你如果覺得我們是廢物,大可以試試。不過在動手之前讓我猜猜你誰怎麼樣?”
“你能猜出我是誰?你他孃的就只會在這裡吹牛!”中年人很顯然不相信黃永亮的話。
黃永亮依然笑得那麼自信和淡定說:“如果我猜出來了怎麼辦呢?你要不要在地上學*一圈?”
中年人似乎認定黃永亮不知道自己是誰,便說:“只要你真有那個本事猜出我是誰,別說學狗在地上爬一圈。,就是學狗給你舔屁股都沒關係。”
黃永亮當即諷刺地拒絕說:“舔屁股就算了,我怕屁股被你的嘴給弄髒,還是在地上爬吧。”
中年人問:“那要是你沒猜對呢?”
黃永亮說得很爽快:“很簡單,我要沒有猜出來,我就在地上學*,怎麼樣?”
旁邊的武尊太郎早不耐煩地說:“和她們廢什麼話,直接幹掉他們就簡單了!”
中年人笑了笑說:“別心急,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要多向貓學習,貓和老鼠玩遊戲,重點不在於吃老鼠,而至於怎麼玩老鼠,直到玩得老鼠崩潰,。貓放開它都不敢跑,沒力氣跑,那纔是人生的樂趣。”
然後又看着黃永亮說:“猜吧,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