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竟然晃悠悠地擺着尾巴嗅着什麼似的向那美少女走了過去。
目標很明確,徑直走過去。
張風雲喊了聲“獸王”,而“獸王”只是回頭給了他一個反應,繼續地走向美少女,這使得張風雲奇怪了。
“獸王”知道他是喊它回來的意思,但只是給他一個反應之後,卻仍然走向了美少女,這事十分的蹊蹺。
而美少女卻並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見了這麼大個兇惡的龐然大物向自己走來而嚇得驚慌失措的樣子,她仍然淡定如山地坐在那裡,纖纖玉指拈着一片豆莢剝了遞向嘴裡。
那動作很優雅,有範,迷人。
“獸王”徑直走到了美少女的面前站定,那一雙狗眼,看着美少女時,目光裡竟然一片明亮,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張風雲生怕“獸王”這反常的舉動會對美少女造成傷害,邊急喊着“獸王”邊跑過去準備把它帶回來。
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美少女竟然是陰差陽錯被李無悔睡了,跟李無悔結了樑子的安保局官員唐靜純。
而且,她還有另外一個極爲震撼的身份——神國總統千金。
唐靜純其實也很奇怪這隻狗的舉動,從狗眼裡看出它的確想表達什麼。
她將手中的豆莢剝了,然後試着喂向“獸王”。
“獸王”張口吃下,唐靜純很難得地笑了笑,含苞待放,芬芳怡人。
張風雲已經走了過來,拉住“獸王”的頸圈就喊它走,但是“獸王”死命地掙扎着不走,目光總是看着唐靜純。
張風雲很奇怪地問:“獸王,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也是讓唐靜純感到非常奇怪不解的地方,很顯然這不是一隻尋常的狗,但它和自己會有什麼關係嗎?
而“獸王”在張風雲問出那句話之後,竟然用自己的爪子在地上寫起字來。
張風雲而唐靜純的目光都同時落在了“獸王”的爪子上。
獸王寫出的第一個字,竟然是個“李”字。
兩人都還一頭霧水的。
“獸王”接着寫了第二個字,是個“無”字。
張風雲頓時明白“獸王”是在寫李無悔的名字,但是卻不明白它爲什麼要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寫李無悔的名字,很明顯,從女子的神情裡分辨,她也不認識“獸王”。
終於,直到“獸王”把第三個“悔”字寫完的時候,唐靜純瞬間臉色大變,她馬上想起了那個毀掉自己這輩子最寶貴第一次的混蛋。
恨意馬上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她的目光已經顧不得去和“獸王”交流了,而是看着張風雲冷聲問:“你是什麼人?”
張風雲也發現了唐靜純看見“獸王”寫的那個名字之後臉色的變化。
他不知道這個女的和李無悔什麼關係,但從表情上分析應該不是朋友,因爲她看到這個名字之後的表情是生氣,甚至有了那種仇恨的反應,煞氣逼人。
而“獸王”又爲何要一反常態地在她的面前寫李無悔的名字呢?
此刻不是張風雲來想那麼多爲什麼的時候,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唐靜純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又是什麼人?”
唐靜純怒問:“我是什麼人跟你有什麼屁的關係嗎?”
張飛雲一聽這話也有氣:“那我是什麼人,跟你又有什麼屁關係嗎?”
“你想死了是吧!”唐靜純咬着牙,眼裡煞氣大露。
“怎麼,你以爲我怕你不成?”張飛雲很不服氣的針鋒相對。
眼看着一觸即發的時候,鄭如虎在那邊看見這裡的動靜有些不對,趕緊地走了過來問:“風雲,怎麼回事?”
張風雲指着地上的那三個字說:“我也說不清楚怎麼回事,獸王莫名其妙地過來對她寫了無悔的名字,我想是不是她和無悔有什麼不一般的關係。畢竟獸王是從小就跟無悔在一起,知道無悔的很多事,也熟悉無悔認識的很多人。而且,獸王還很熟悉無悔身上的味道。結果,她就莫名其妙的跟我發火了!”
鄭如虎便把目光看向唐靜純,語氣比較禮貌地問:“請問美女認識李無悔嗎?”
“不認識!”唐靜純沒加思考就否定了。
然後回頭衝後面喊了聲:“老闆,結賬!”
但張風雲還是看出來了,這個女的肯定和李無悔有什麼關係,而且“獸王”一直那樣眼巴巴地看着這女的,顯然有什麼要表達。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到底是他孃的怎麼一回事呢?
唐靜純很快結算了帳,正要舉步走的時候,“獸王”竟然一口咬住了她的鞋子,拉扯住了她,沒有咬到腳,也沒有很用力。
唐靜純臉色一變,看着張風雲,咬牙切齒的,用命令的口氣:“最好是管好你的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風雲喊了聲:“獸王,鬆口!”
但仍然很反常的,“獸王”沒有鬆口,平常的時候只要張風雲一個動作一個指令,“獸王”絕對令行禁止,但今天它對張風雲的話彷彿充耳不聞。
唐靜純咬了咬牙,一掌便往“獸王”的頭部擊落,而“獸王”卻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
張風雲大驚失色,趕忙出手擋向唐靜純的手,結果,他竟然差點沒受得住,只感覺腳下一個趔趄,可見對方的力量何等強大!
幸好唐靜純沒有繼續攻擊,而是警告張風雲說:“如果不想你的狗死於非命,就趕快給我弄開它!”
張風雲還是雙手掰着“獸王”的嘴巴命令了:“獸王,你要再不聽我的話,我可不管你了,我們走了!”
“獸王”終於在張風雲用力之下,鬆開了口。
唐靜純在臨走前看了一眼“獸王”,竟然震撼地發現,它的眼裡有一片晶瑩之淚,那麼可憐地看着她,她的心裡有過那麼一絲不忍,但想到這條狗和這些人都與李無悔有關,而她不想這段恥辱的事情被第三個人知道。
李無悔三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只要她一忍不住想起來,就會看見自己的心上有一道永遠無法復原的傷口,很痛。
直到現在,她只要一想起,那一夜李無悔壓上她的身子,毀掉了她的第一次,她心裡就有一種無比的憤怒和心疼。
她終於還是沒顧得上“獸王”那近乎於哀求的眼眸,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她知道“獸王”是想求她救李無悔。
這個世界上,大概除了她能從牛大風手下救李無悔了,但在龍城公安局的時候,她已救過他一次,讓他平安回到“戰神”,她絕不可能再救他!
腳步有些倉惶,而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李無悔的樣子來,浮現出那個夜裡她的狼狽,心裡又一次被刺痛,那一瞬間,莫名的,她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張風雲看着唐靜純離去的背影良久,纔回過頭來看“獸王”,發覺“獸王”竟然流淚了!他輕輕地摸着“獸王”的頭問:“獸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獸王”不能說話,自然不能用嘴巴告訴他,而且“獸王”僅僅會用狗爪寫李無悔的名字,所以也無法把這一切的爲什麼都清楚地寫出來。
從李無悔呱呱落地,“獸王”就與李無悔一起生活,從未分離過,即使是李無悔當兵進了部隊,“獸王”也至始至終與他爲伴,它與李無悔的默契已經近乎神化。
“獸王”剛纔的舉動,是因爲它在唐靜純的身上嗅到了李無悔的味道,而且神奇的第七感讓它知道了唐靜純的身份,知道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救得了李無悔的人。
但是,唐靜純對李無悔的恨太深,對與李無悔有關的一切都帶着敵意。
鄭如虎突然問起:“你有沒有覺得剛纔這個女的很不簡單?”
張風雲點頭:“是,她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除了她見到獸王不像一般女人的驚慌之外,剛纔的出手好快,好重,我雖然是倉促之間接招露了敗象,但她也只不過是隨便地出手,沒盡全力,真要實打實地過招,我們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鄭如虎說:“我所指的不是她的武功深淺,而是從她眉宇之間的氣質,那份從容,不怒而威,以及說話的口氣等等分析,她應該是個很有來頭的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有大將風範。她和我們一樣,應該是經過了特殊訓練的高手,或許在某些方面比我們還要高上一個層次,更專業。”
張風雲點頭:“是的,她的神秘感,讓我覺得很深不可測。只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無悔跟她是什麼關係?”
“哎,還是別猜想了,說不準是無悔欠下的鳳流債呢。”鄭如虎說着便坐回桌子上,開始吃起東西來。
張風雲也百思不得其解個所以然,越想疑點越多,他想剛纔是不是不應該讓那女的走了,會不會李無悔的案子與這個女的有關,所以“獸王”纔會表現得那麼激動呢?
但,這只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他也留不住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