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門“砰”地一聲關上,唐靜純終於一下子忍不住撲倒在牀上抱頭哭了起來,憋很久了,在心裡都憋不住了,那股藏在心裡的壓力太過強大!
再見,再也不見!唐靜純不知道爲什麼李無悔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莫名其妙說出這麼決絕地話來,難道這是一種預兆,俗語說的“斷頭話”?李無悔註定會因爲自己而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嗎?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好恐慌,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夜,在五顏六色的霓虹裡,那般奢華,而誰知道這奢華的背後,有多少人的心裡正黑暗籠罩?
牛大風帶着那一腔怒火離開了唐靜純的房間後,打了電話讓馬如聞收兵回去,馬如聞還很不解地說:“處長,我纔沒搜查幾間呢,怎麼就回去了?”
牛大風非常不耐煩地說:“喊你回去就回去,哪裡來的那麼多爲什麼?”
馬如聞不說話了,集合了天鷹、鴿子、夜貓和白鷺四人,在酒店大廳匯合了牛大風,然後開車往“翠湖居”別墅酒店而去,林文山那邊的危險解除了,牛大風也不必再住那幾十塊錢一晚上的廉價酒店了。
而牛大風在“湖山居”酒店的房間並沒有退,而馬如聞他們也都還住在那裡。
剛回到“湖山居”酒店,馬如聞和中情局四大高手準備各自回房間的時候,牛大風喊住了楊玉嬌,讓她跟自己去一下。
楊玉嬌愣了下,還是跟着去了,不知道這深更半夜的,牛大風又要讓自己做什麼。
“有什麼事嗎,處長?”楊玉嬌進牛大風的房間,將門關上之後主動地問。
牛大風嘆出口氣,像是嘆出了心中鬱積的很多不快,說:“今天一整天我都忙事去了,忘記了告訴你,昨天晚上人民醫院的刺殺行動失敗了。”
楊玉嬌皺了皺眉頭問:“怎麼,又失敗了?”
牛大風點了點頭說:“去的十個殺手,無一生還,全部陣亡!”
楊玉嬌吃了一驚問:“那是怎麼回事?”
牛大風說:“對方有準備!”
“對方有準備?”楊玉嬌聽了更加吃驚地說:“怎麼可能呢,難道是他們擦覺到了什麼,還是一直戒備森嚴的緣故?”
牛大風說:“不可能是因爲一直戒備森嚴,這次的行動計劃非常完美,無論是地理位置和時間的選擇上都堪稱完美,如果他們不是有什麼察覺事先準備好,再嚴密的防備都無法阻止我們的刺殺,所以我得告訴你,提醒你,你可能在張風雲的面前暴露了!”
楊玉嬌當即否定說:“不可能暴露了,我就陪着張風雲轉了一圈,然後我就走了,在我離開人民醫院張風雲病房的時候,他沒有半點異常反應,爲了不讓他懷疑,我晚上才又去找了他,我們在外面玩得很愉快,所以就在外面開了房,到第二天了他纔會人民醫院,我回了這裡。他絕對不可能有所察覺!”
牛大風說:“這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東西,你爲了不讓他起疑,所以一直陪着他,你又是否知道他爲了不讓你起疑而一直陪着你呢?”
楊玉嬌愣了下,想起來其實昨天晚上後來再見到張風雲的時候的的確確他的神情有些反常的,而張風雲本來是個臉上藏不住神情的人,難道他真的發覺了什麼嗎?
牛大風向楊玉嬌講了昨天晚上的那個行動計劃,他親自選擇的最好的行動路線,從醫院新樓用繩鉤到舊樓的樓頂,而且時間還是選擇凌晨四點到五點的時候,什麼守衛在那個時候也疏忽懈怠了,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十個高手的刺殺竟然無一人生還!
十個高手無一人生還也就罷了,關鍵的是那個被刺殺的目標還活着,安然無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目標根本就沒在刺殺的位置,對方早將目標轉移了,殺手只是進入了一個埋伏圈而已!
聽了牛大風的分析,楊玉嬌也開始覺得除非對方有察覺有準備纔會出現目標無恙殺手全亡的嚴重後果,可是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張風雲是在哪個環節上發現了自己的破綻,就算她自己也找不出破綻在什麼地方。
如果是張風雲察覺到了她又一次的欺騙和利用,彼此的感情將會陷入如何難堪的境界,會怎麼歸宿?楊玉嬌覺得自己的心裡亂得一團糟的。
牛大風叮囑說:“所以,你得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不要太大意了,說不準被張風雲怎麼反利用了。我知道張風雲是個榆木疙瘩的人,沒什麼頭腦,肯定玩不過你這個中情局的高手,但是他身邊會有很多難纏的人爲他出謀劃策,你不得不小心。”
楊玉嬌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牛大風說:“行了,回去睡覺吧,有事情我聯繫你。”
楊玉嬌出了牛大風的房間,腦子裡還在來回的想,張風雲是真知道自己又一次騙了他嗎?昨天晚上他偶爾的不正常反應是因爲發覺到自己騙他的事情嗎?接下來自己和他之間會是一種什麼關係的存在?是他什麼也沒有察覺出來,真心當自己是女朋友,還是他察覺出來了會陪着自把戲演下去?或者一刀兩斷?
她覺得心裡很不踏實,因爲她捨不得這份感情,在她看來是一份本來很真摯的感情,從一開始,張風雲對她就是真的,只不過是她沒有好好的珍惜,一再的藏有私心想利用張風雲。
“親愛的,睡了嗎?”楊玉嬌試探着發了個信息給張風雲,連打電話他都覺得有點難以啓齒,會擔心萬一彼此之間有什麼了,說起話來會很生硬,更加的暴露出什麼來。
而此時的張風雲沒有睡,而且精神還很好,因爲什麼,因爲他最好的兄弟李無悔回來了。
李無悔離開唐靜純那裡之後,他首先就想到了“戰神”駐紮的地方,人民醫院,然後直接就到了張風雲的病房,因爲那還是在跟蹤牛頂天的時候張風雲就受傷住的地方,李無悔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陡然間見到李無悔,張風雲把自己的眼睛擦了又擦,興奮得一把抱住李無悔說:“無悔,真的是你?”
李無悔笑了笑說:“當然是我,我又沒有雙胞胎兄弟,怎麼,你小子的傷好了,能起來折騰了?”
張風雲說:“好得八九不離十了,腳上有點傷還沒有好得利索,但也沒有什麼大的關係了,再過個三五天保證生龍活虎的,你呢,無悔,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被關在公安局裡面的嗎?”
“怎麼你也說我關在公安局裡面,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不記得?”李無悔聽見張風雲的話,又想起了牛大風和唐靜純的對話。
“什麼,你不記得自己被關在公安局裡的事情了,這是怎麼回事?”張風雲一聽李無悔的話也糊塗了,還伸手去摸李無悔的額頭問:“你不會是發高燒了吧?”
但一摸又說:“沒有啊,很正常,還有點冰涼呢,你有吃過什麼藥嗎?”
李無悔說:“你小子少和我折騰,我就感覺自己好像睡了一覺才醒來似的,好多東西都迷迷糊糊的,你告訴我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了?”
張風雲嘆了口氣說:“你真想知道那可就是一言難盡了,好吧,我就慢慢地告訴你。”
當下張風雲將李無悔執意不顧衆兄弟的勸阻把魅姬帶進了東方聖虛的審訊室,然後導致了颶風恐怖組織和長生教聯手救走東方聖虛,死傷軍警幾十人,隨後發生的種種。聽得李無悔目瞪口呆,如同聽天書一般不相信地說:“會有這樣的事情?”
張風雲說:“難道我還編故事來騙你嗎?”
李無悔說:“可是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張風雲突然想起說:“聽說唐靜純和神兵連的人一起到苗疆請了一個會夢蠱術的女孩兒回來,讓那個女孩兒對那個東瀛女人使用夢蠱術,讓她說解除邪術的方法,難道你的邪術已經被解了,清醒過來了?”
“唐靜純和神兵連的人去苗疆請回夢蠱術的高手?是怎麼回事?”李無悔聽來聽去都覺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聽小說裡的故事一般。
張風雲便仔細地講了神兵連四大天王和唐靜純一起去苗疆請水格桑,但水格桑死了,把她的孫女冬日娜請回來了,唐靜純的臉上還被“天馬幫”的人給傷了好大一條口子。
“唐靜純去苗疆爲我請回夢蠱術的人,還被天馬幫的人傷了臉?”李無悔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震撼了,因爲今天晚上她見到了唐靜純,的的確確看見唐靜純的臉上貼着藥棉,原來是爲了自己去苗疆被傷的?
張風雲說:“我說的都是絕對的事實,沒有半點假話,你絕對應該毫無條件的相信!”
李無悔嘆了口氣說:“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呢?肯定相信你,無條件的!”
而他的心裡卻是一片的風起雲涌,唐靜純爲什麼願意冒那麼大的險爲自己去苗疆?爲什麼自己會和她在酒店的房間裡,牀上明顯的有做 愛的痕跡?她真的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發泄生理慾望的工具嗎?爲什麼自己在她面前無論說什麼話,她都是那種欠她幾千萬不還似的語氣?她明明說自己除了還能滿足點她的生理需要,已經沒有什麼其他可取的價值?難道她是個變態?她對自己到底是愛,或者不愛?是僅有慾望,還是怎麼?
感情這東西真他媽的折磨人,他也沒有遇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事情,竟然會在一個圈子裡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