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簾，讓大客廳略微明亮了一些。
唰唰的報紙翻動聲響起，反而更顯寂靜。
“咔！咔！咔~~~”
鑰匙開門的動靜過後，一早來安排早餐的少婦李晗欣，將東西放在小客廳地上，隨後進入大客廳卻嚇了一跳。
“你起來了！”
發現林磊躺在大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報紙，少婦激靈過後，這才強自鎮定情緒出聲。
“嗯，我晨跑也剛回來沒一會兒，順手把報紙拿了上來。”林磊舉着報紙的姿勢，當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怎麼不拉開窗簾？”
李晗欣覺得林磊這麼看報紙不太好，就要幫他將大客廳的厚窗簾拉開。
“啊~~~”
林磊打了個哈欠，將打開的報紙蓋在了臉上，帶給人懶散之感。
嘩啦啦的窗簾滑道聲過後，少婦這纔出去準備早餐。
“今天早上吃包子，得稍微等一會兒。”
在廚房忙碌的少婦，放聲對林磊提醒，怕他等得着急。
“隨意吧，反正今天我也不準備上學。”
林磊有些不習慣報紙的味兒，扭頭轉身面對沙發內側。
距離林磊給何金光和安麗琴送禮，已經過去了三天，在這期間，曲婷也被他送去了二職的女生寢室，家裡晚上又剩下了林磊一個人。
“昨天週一你沒去上學，今天還不去……”婦人一邊和麪一邊提醒林磊，但很快就意識到失言了。
“這麼好的天兒，應該去民兵預備役訓練基地打靶。”林磊含糊不清道。
“打靶？是打真槍嗎？”
聽到林磊的說法，少婦略有好奇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你去不去？”
林磊彷彿來了精神，從沙發上起來到了廚房。
“我可不敢，不過真槍能隨便打嗎？”
少婦先是搖了搖頭，看着林磊的目光，卻有着不解與好奇。
“什麼手槍、衝鋒槍、步槍隨便打，子彈有得是，都是成箱子打，只要有錢兒就行，挺過癮的，想扔手榴彈都有你信不信？”林磊極爲確定笑道。
少婦一臉的不可思議，似乎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地方。
“你沒見過的多了，之前我也不清楚，還是朋友給我介紹的呢，一去才知道，好嘛，都是小兵跟着給換彈夾，對着大土山的靶子就是個突突，這副業搞的相當像樣了，就在華樹路那邊，離咱們這兒挺近。”林磊的說法，讓少婦不由露出了嬌笑。
“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你，還以爲你情緒不高呢。”少婦做飯雖比不上李紅月，卻也算是不錯的了。
“難得早上能歇一會兒，吃完飯就又得出門了。”林磊先是露出苦笑，但很快就又明朗了起來。
“真去打靶？”
對於林磊上前洗手，幫着弄包子，少婦也沒有阻止。
“不是自己去，而是安排別人，沒辦法，誰讓人家說話好使呢，現在有權的人就是爺啊！”林磊擺明了是要談業務。
“你是不是做生意？我看天天找你的人可多了。”少婦李晗欣多少有些猜測，不過更多則是感慨。
“瞎忙乎，混個吃喝唄。”
林磊剛拿起少婦擀的包子皮，放上餡捏了一個，就已經聽到了大客廳手機的鈴聲。
儘管同林磊相處的時間，算不上長，可是短短几天之中，少婦卻感覺到了他的些許變化。
在此之前，林磊手機是從來不用響鈴的，有時候不停震動，他也不見得會接電話。
“接着人了嗎？打靶就得趕上午天好去，我這邊帶着大峰和同學等着你們，還有一個陪酒的小妹兒，讓劉燕將準備好的合同帶上，酒桌上就得把合同敲定了。”林磊快步走去大客廳接起電話，對陳吉知會道。
聽到林磊後邊的說法，站在廚房弄包子的少婦，嬌顏不免露出了古怪之色。
“真特麼傻，我都不露面，我同學能跟着吃飯嗎？他就是給你們帶到靶場，至於美女，則是讓大峰領着，昨天都交代好了，他只能是個跟班經紀人的角色，就算是他能談生意，那歲數也讓人感覺不穩，該怎麼安排美女的事，他倒是能弄明白。”不大一會兒，林磊對着電話呲噠道。
直到林磊將手機帶到了小客廳，少婦卻見他深吸一口氣。
“怎麼了，不順利？”
少婦覺得林磊的臉色略有深沉，不由擔心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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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和傻逼一樣，道都已經鋪好了，小事兒還得手把手教，指望着他們都得給人累死。”林磊毫不客氣爆着粗口。
有林磊幫忙，包包子的速度提高不少，待到一鍋包子先行上屜，很快就使得屋子中充滿了香氣。
牛肉胡蘿蔔的包子皮薄餡大，外觀雖沒有外面賣的包子好，可是一咬卻直流油。
“軍子，讓你備的煤怎麼樣了？”
足足吃了六個大包子的林磊，早飯過後纔給閆世軍打電話。
“昨天已經談成兩家物業了，一家一萬噸，最近你得給我加運，主要就是走量。”林磊對電話那頭的閆世軍鄭重道。
“我走了啊，你正常做飯，累了就倒一會兒，看看電視也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待到林磊合上手機，很快就穿鞋要出門，甚至連衣服都沒換。
對於林磊神色匆匆，少婦李晗欣不由暗歎他有夠忙。
“喂，何局~~~你消息挺靈通啊！”
下樓的時候，林磊還接了何金光的一個電話。
“這不都是借你的光嗎？全仰仗着你呢，我這邊就抓緊時間與用煤單位接洽了，等到第一筆款子到賬，我就過去找你，還有別的事想請你幫忙。”林磊上了車，臉上滿是笑意。
“真的嗎？那是最好了，我這邊確實着急用那個地方，你這可真是及時雨啊！”在電話裡沒說多長時間，林磊就表示出了興奮之色。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這麼的，等到過兩天公司開業，我正好在開發區安排一桌晚飯，到時候單獨謝你。”臨掛電話之前，林磊略有深意笑道。
“哼！哼~~~”
開車去名城火鍋的過程中，林磊嗓子中嘣出笑聲，旋即拉長了音。
“來了。”
名城火鍋門口，王雪峰和一名瘦猴一般的青年，早已經在等着，不過最爲搶眼的，還是一名身穿絲綢花衣，配上牛仔超短褲的少女。
“嘭~~~”
下車關上門的林磊，就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少女的身上。
“還不錯，有點兒青春無敵的意思，有個性不要緊，不過卻得裝的矜持內斂一些，高貴與便宜有時候只是一線之隔，恰到好處的矜持，反而能提高你的氣質，但也不能裝得太緊，這你都得慢慢體會。”林磊從少女兩條豐潤的大長腿往上看，點了點頭嘖嘖稱讚道。
“長相和身材沒得挑，絕對嘎嘎的，也是按照你的要求打扮，爲了這一身，都給我和大忠找拉稀了！”王雪峰湊到林磊的身邊，伸着舌頭好像透氣一樣。
“等會兒大老闆就要到了，不論是說話還是在酒桌上，不要顯擺你的個性，即便酒量好，嘴上說和表現的，也是不能喝，我不行我不行，卻一直能勉強跟着喝的道理你明白嗎？記住，你只可能是一件美麗的裝飾品，但你的光芒，絕不能將伺候的主子蓋過去，女人的羞澀和柔美，對於你這種初從事公關的美女來說，纔是最爲強而有力的武器。”林磊抹搭着眼皮，對穿着超短牛仔褲的少女提醒道。
“我會好好做的。”
少女笑了笑，顯得頗爲靈動。
“你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轉做公關，既然要重新開始，就等於同過去劃清界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娛樂經紀公司要培養的希望之星，隨着你接觸之人的層次提高了，你的層次自然而然也就起來了，在公關的過程中，如果真是需要做出一定的犧牲，咱們的原則也是有償的，到時候大峰作爲你的經紀人，會盡量把事情圓滑的提前談好。”林磊就像是一個做傳銷的，帶給人精神昂揚之感。
“記住，你絕對不能開口要價，有的時候，一個依戀不捨的眼神，一個受了委屈的摟抱，遠遠比開口你得給我錢要來的有效。”林磊盯着少女的眼神道。
“我艹，林磊，你這也太專業了吧！”
待到林磊示意大峰將少女領進火鍋城，瘦猴一般的青年，才猶如見了鬼一樣。
“關鍵不是沒人能教嗎？回頭別瞎嗶嗶。”
林磊翻了個白眼，似乎讓瘦猴一般的青年，管住自己的嘴。
“這年頭想要混出點兒名堂，確實不簡單，沒想到談個業務都這麼不容易，不過這小姑娘長得真漂亮，就這麼一看，有誰能想到她以前是……”感嘆到後來，瘦瘦的青年不由搖了搖頭。
“出去混都得帶身份證，還得提前體檢一下子，鬧呢。”林磊撇了撇嘴，一副勞心勞力的樣子。
這名瘦猴一般的青年，是林磊的小學同學，名爲何玉龍，同袁姍、馬相魁，以及邢君都認識。
之所以讓何玉龍領着去打靶，是因爲他爸是飛院中的一名軍事主官，正團職幹部。
“呼~~~”
林磊與何玉龍在火鍋城外沒聊太長時間，三輛小轎車已然從遠處開來，緩緩在火鍋城門前停下。
“來了，我就不露面了，你帶着去靶場吧，讓他們玩好，在靶場完事你就回來，有大峰跟着就行。”林磊小聲笑語過後，就已經向火鍋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