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綜合樓外面，看着常莎所帶來的範瑩瑩，林磊關切問了一嘴。
“還得辦一段時間，就算是在美國醫院那邊有病歷檔案，走各方面手續也得到月底才行，而且到美國之前，還想要去日本和維爾京羣島就更麻煩了一些！”範瑩瑩略有感嘆道。
“十多天我還是能接受的，這次算是通過美得諮詢公司，還是計在你的身上？”林磊露出一個笑容道。
“都是朋友，算是我個人免費幫忙吧，產生的花銷你承擔就行，不過怎麼會這樣呢？上次去美國醫治，按道理說應該很好纔對，光是花銷就四五百萬，這才挺多長時間！”範瑩瑩嘆了口氣，倒是對林磊表現出了些許同情。
“如果是用花銷多少，來對應病能不能治好，甚至免於死亡，那可就好了！”林磊搖了搖頭道。
“咱們這邊醫大的病例我也看了，恕我直言，就算再去美國，希望也非常渺茫。”範瑩瑩隱隱有着勸林磊別再折騰了的意思，免得勞命傷財。
“去美國再做做努力是一方面，另外也有安排身後事的意思，如果醫院那邊真是無能爲力的話，我打算給她安排在美國的人體冷凍機構，這方面你可能還得準備準備！”林磊對諮詢公司的範瑩瑩交代了實底。
“即便醫院不能治了，你還不打算放棄？”範瑩瑩當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林磊會這般執着。
“人命怎麼能輕易放棄，如果我放棄了，那晗欣姐豈不是就徹底沒希望了，你知道有人跟你說我想活着，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我不會放棄，也決不放棄。”林磊情緒略有躁動道。
“如果是抱着開放一些的想法，在冷凍容器中，那可真的算是長眠了，確實要比被燒成灰，或是埋葬等着腐爛要強，關鍵是這一絲的希望，可是有太多的難關需要攻克了，慢慢的，恐怕你都要比晗欣姐歲數大了！”範瑩瑩說到後來，替林磊露出了一抹苦笑。
“追求長生不老，克服疾病帶來的死亡，在很久以前就是人們努力爲之探索的了，我的背後，可是站着全球最頂級的科學人員。”林磊打了個哈哈笑道。
“你可真敢想，是不是越有錢有勢的人越怕死？”範瑩瑩只覺得林磊的層次，已經不在常人的範疇之中。
“說長生不死可能有些過了，可是晗欣姐太快了，哪管治個一溜十三招，能向天再借個十年二十年的，我也能接受……”林磊難得表現出了，真正的無奈之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現在這不是辦着呢，就目前的情況，我覺得還是得讓她住院，這樣對於走程序手續也有利。”範瑩瑩只能給林磊迴應深沉之意。
“那就麻煩你了，下午我有事，就不安排你了，等以後消停下來的，我再表示感謝。”林磊淡笑着說道。
“說起來，錦繡系現在可是很出名的，宣傳片拍的太好了，你可真是厲害啊！”範瑩瑩語氣一轉，對林磊笑着讚歎道。
“怎麼，你想過來到我這邊幹呢？你可是個人才，你要是過來我一定歡迎。”林磊這倒不是開玩笑，他真有將範瑩瑩請來之意。
“我有些好奇，爲什麼不直接去美國，之前還要去日本和維爾京羣島？”範瑩瑩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發展意向，而是對林磊問起了別的事。
“一則是旅旅遊，二則也是順便辦些事。”林磊算是給了迴應。
“你想去日本幹什麼我是不知道，不過維爾京羣島是著名的離岸公司註冊地，你若是想註冊離岸公司的話，以前我在美得諮詢公司也做過類似的業務。”範瑩瑩頗爲敏感，有着探詢幫忙之意。
對於林磊看錶，好像是有什麼事絆着，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覆，範瑩瑩瞥了他一眼之後，只是微微笑了笑。
向常莎帶走的範瑩瑩揮了揮手，林磊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
“月底，看來就是想馬上走都不行！”
直到身邊沒有了人，林磊才嘀嘀咕咕道。
“老闆，來客人了？可是少見你對人揮手道別。”盧強帶着秘書從綜合樓那邊過來，剛好碰到了林磊。
“幫着辦事的人，得客氣點兒，你來幹什麼，地產公司也裁人呢？”說到後來，林磊同盧強開了個玩笑。
“是要裁人，年底了，工程安全、財務、供應商什麼的，都得好好查一下，我這準備報總公司呢，不過相對於地產公司的總員工比例來說，我們裁人的力度可是不能達到三分之一。”盧強的想法，讓林磊多少有些沒料到。
“你這跟商貿公司的代理總裁何靈，完全就是兩個套路，你是老總，自己看着辦吧，不過有一點，地產公司的安全和細節，一定不能出問題。”林磊笑着點了點頭。
“王嬈總監已經叮囑我了，老闆說的幾點，接下來我會着重注意。”盧強露出鄭重之色保證，旋即對跟着的女秘書擺手示意。
“有一件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沈市水療會館老闆是怎麼想的？”女秘書離開之後，盧強小聲在複合樓外徵詢着林磊的意見。
“花些小錢能解決的事，那就不叫個事，你是不是在擔心，姜冬他們說的兩千三百萬，再談的時候可能會出岔子？”林磊雙手掐腰，面向午後的陽光笑道。
“從姜冬當時喝了命要跟樑亞洲合作，就能看出他辦事也就那樣，跟他相比，王雪峰倒是挺不錯。”盧強向着複合樓裡看了一眼，明顯是知道姜冬三人來了。
“人無完人，哪有沒缺點的，不管姜冬說的這個價錢能不能達成，相差也不會太多，他報的是兩千三百萬，我估摸着充其量再填兩百萬，怎麼也都搞定了，因爲一兩百萬，收拾樑亞洲倒也犯不上，而且姜冬他們三人還能分大頭，主要是後續周圍的土地購買和拆遷。”林磊略有深意笑道。
“買下樓之後，如果樑亞洲再從中作梗，又要如何處理？”盧強思量着問道。
“那還用問嗎，若樑亞洲在大事上真的構成了阻礙，就得收拾他了，包括他那個老爹政法委書記，先來點兒陰的，將他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翻一翻抖一抖，如果這樣都搞不定，那就給他們父子一腳踢進棺材。”林磊拎晃着沉香木手串，臉上露出了少許邪意笑容。
“現在不比之前了，我擔心不值得。”
盧強更多是爲林磊着想，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盧，你真是越來越回去了，我這個老闆都不怕呢，你有啥好怕的，都說生當做人傑死亦爲鬼雄，這話倒是有些大，但我總覺得活着就要奔放拉風，怕這怕那憋不憋屈？就啥也不用幹了，咱們是黑幫沒錯，要是不好好玩就黑給他看，不用擔心，哪怕有一天咱們在國內混不下去了，去國外就完事了唄。”林磊笑着對盧強道。
“本來也是什麼都沒有，做幾年倒也夠本了。”盧強雙眼透出猛色，明顯是放開了很多。
“該奔放就奔放，膽大心細反倒沒事，用不着有啥顧忌，這才哪到哪兒啊，以前都是利益不大的小衝突，今後錦繡系做大了，看着吧，挑戰纔剛剛開始，怕了就得讓人吃得死死的。”林磊的笑語，讓盧強意識到了表面風光的背後，前路必然坎坷。
然而，盧強卻笑了，感覺這纔是他渴望着，想要重新找回的內心衝動。
“走吧，我下午在投資公司還有事呢。”
林磊往復合樓裡示意，已經笑着走了進去。
“叮~~~”
來到電梯前室，隨着電梯被複合樓前臺女接待叫下來，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林磊看着裡面一副受了委屈模樣的何靈，就已經忍不住了笑。
“盧總~~~”
何靈有些慌張，似乎沒想到碰到林磊和盧強二人。
“咋的，妹兒，讓人煮了？”
沒等何靈下梯，林磊就涌了進去，當着盧強的面，對何靈勾肩搭背道。
“爲什麼要裁人，一天本來就很累了，太不講理了。”何靈晃了晃肩頭林磊的手臂，小聲言語道。
“你錯就錯在跟公司講理，哪有那麼多講理的地方，你幹啥吃的，還想掰扯掰扯，是不是代理個老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小丫頭差遠去了，知道盧總是來幹什麼的嗎？”林磊的笑語，根本就不給何靈還嘴的機會。
“丫頭，虧你還是個年輕管理者，這都看不出來？要是讓劉燕知道，你要放棄商貿公司優化人力結構的機會，只怕都得讓你氣死，裁人怕啥的，把那些沒有工作能力的裁下去，再招就完事了。”盧強對精神頭有些受到打擊的何靈輕笑道。
“行了，別嘟嘟嘴了，跟着盧強回董總的辦公室，向她陪個不是，有他幫你說一句話，估計董總也懶得跟你這個妹兒一般見識，要不是看在老何的份上，我真想……”林磊笑道後來，故意拉長了音兒，氣得何靈握了握秀手，用小拳頭恨恨對他示威。
“連盧強這個大叔都趕不上，你還好意思在這兒示威，先把那些沒能力的裁下去看看，這就像人吃飽了得消化一樣，不消化不能一直挺着，三番五次強調優化公司治理結構，你不能說設立了幾個部門招了多少人，就將其稱之爲優化，得想辦法更有效率，一步一步來也該到業務分工的時候了，盧強都不吃大鍋飯，知道招博士生了，說裁點兒人你還在這兒抗議呢，你這也落後太多了吧！”在複合樓下了電梯，林磊的無良笑語，讓盧強都不由面容發僵，微微的抽搐。
“老闆，其實你不提我也行……”
就在何靈完全傻眼之際，盧強苦笑着言語道。
“對了，盧強，我啥時候能住上別墅啊？”林磊一副沒地方住很鬧心的樣子。
“已經買好了，就是差佈置佈置，這一筆錢呢，連別墅再到裡面的擺設佈置，可能得將近六百萬了！”因爲是地產公司出錢，所以盧強有些心疼。
“今天安排人去我江邊的別墅，將裡面的東西都拉過來吧，然後再看情況佈置佈置”林磊的安排，讓盧強多少有些意外。
“買房子了，這麼說不住幹休所了嗎？”
何靈也是剛買完房子不久，所以對林磊的說法暗暗留意。
“幹休所這邊也要加速推進，老闆，上午王嬈總監跟我說副總的事了，我是這麼想的，能不能讓付霖先代着副總，現在趙苗副總也回不來，各個公司不也是都代着嗎？這也是個鍛鍊的機會，反正她現在也掙到年薪二十萬了，不用白不用，也不需要給她漲薪了。”盧強略微猶豫，旋即笑着對林磊道。
對於盧強的說法，何靈這才發現，她實在是太小看這個孔武有力，卻有些憨厚的大叔了。
“那就得做好了，得讓她多幹活兒。”
林磊笑了笑，倒也沒有否了盧強的提議。
“盧總，聽說你早上才捱了罵，怎麼……”林磊笑着離開之後，何靈終於忍不住問道。
“出來幹活，誰還不得受點兒氣，這就已經很好了，我早上捱罵了，回去則是給手底下的人罵了，丫頭，走吧，去跟董總道個歉，代理首席執行官，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話說回來，老闆更不容易，這麼大的家業，若是底下的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還得了？就這麼天天罵着，還有很多事情不盡如人意呢！”盧強向着董鈺的辦公室，對何靈示意道。
“盧叔，你是怎麼同他認識的？”
何靈很是好奇，她倒是聽林磊在會上說過，只是不太瞭解細節。
“其實也不是很久，不過卻感覺相隔很遙遠了，我跟老闆認識之前，天天蹬三輪車拉貨幫人扛樓，就算努力也接不了幾個活，我妹妹還有病，一天天愁的，都感覺沒有希望了，老闆那時候也是沒錢……”盧強想起以前的事，笑容中透着濃濃的感慨。
“一幫光腳的窮鬼，竟然做到了今天這種程度嗎？”聽到林磊不知道從哪兒搗騰的車，開出來裝壁空手套白狼，何靈心中故意暗暗埋汰着他。
“從掙死人錢，到打理小裝飾小地產公司，再到現在錦繡地產工人數不過來，做地標工程，當真好像過了很久，真充實啊！”盧強感嘆的同時，也有着一路走過來不容易的意思。
不同於盧強回憶起了往事，林磊緊趕慢趕沒等進入自營部的時候，則是聽到了裡面的下午開盤打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