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烤串還是沒有胖子家的好吃，啤酒也不夠涼。”夜晚的省體校大門口，劉道明坐在摺疊凳上，直接對瓶吹着啤酒，旋即對衆人笑語道。
“有的吃就很不錯了，那麼容易呢，這特麼若是不找一個合夥人，我的攤都出不了。”林磊弄了串烤腰子，略有感慨之意。
“姜冬說你不聲不響的，都在這邊賣上一陣子了吧？”胖子有些好奇，林磊所說的合夥人是誰。
“嗯，這兩天才轉戰到省體校門口，我的小三輪車，還是挺給力的，這特麼還讓保安給盯上了。”林磊哈哈笑語道。
“一幫找揍的貨，以爲把派出所找來就好使了，急眼連他們都打。”蘇小寬冷笑這言語道。
“不是，你現在都混到烤羊肉串了，市局和省廳的關係還好使嗎？”姜冬調侃着對林磊問道。
“狹隘，烤羊肉串怎麼了，我也是促進市場繁榮的一員。”林磊翻了個白眼道。
到了晚上九點多，大街上的人已經不多，林磊的攤子還沒有混到接電拉燈的地步，不過藉着體校大門口的燈光，倒是挺亮堂的。
只見一名穿着樸素的少女，從道那邊走了過來，臉上略有疲色。
“小妹兒不錯啊？”
喝了不少酒的劉道明，眯縫着雙眼向遠處過來的少女瞅了瞅。
“還有人呢，今天生意是不是很好？”少女顯得頗爲溫柔，到了燒烤攤前，對林磊小聲笑道。
“還不錯，有幾個冤大頭，今天掙了一些，明天不出攤了，等晚上收了之後我去網吧包宿，明天在家睡覺。”林磊的笑語，讓少女怕姜冬一衆人聽到。
“咻~~~”
隨着姜冬吹了聲口哨，樸素少女當真是被嚇得一哆嗦。
“行了，這都晚上九點多了，收了收了。”林磊看了看破舊的掌中寶手機，無良攆着姜冬衆人。
“這誰啊，也不介紹給哥們認識認識？”劉道明湊乎過來，對林磊笑問道。
“我的合作伙伴，外加女朋友。”
在少女感受到劉道明調侃的目光，有些訝異之際，林磊則是一把摟上了她的肩頭，得意洋洋笑語道。
“你還要點臉嗎？”
劉道明能看得出來，林磊認識少女沒多長時間，恐怕就將其開包了。
“怎麼，羨慕嫉妒啊？”
林磊的無良神色，當真是讓劉道明大受打擊。
“別在那兒傻看，趕緊幫忙收拾攤，東西都裝到小三輪車上，早弄完早利索。”林磊一副死不悔改的意思，對劉道明衆人催促道。
“這些人都是我哥們，現在混得好起來了，今天過來照顧照顧生意。”林磊對少女小聲笑語，這才讓她稍稍釋然。
有姜冬等人幫着幹活，倒是挺快，沒過十分鐘，少女就騎上了裝滿東西的三輪車。
“不是你騎嗎？”
閆世軍倒是看得出來，清秀少女很是吃苦耐勞。
“多數收攤的時候，都是她騎，我在外面張羅一天，又是連薰帶烤的，也是相當的累。”林磊的說法，讓騎三輪車的樸素少女，不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怎麼認識的？”
劉道明往林磊邊上湊了湊，忍不住詢問道。
“阿芬是我在這邊街上溜達，偶然碰到認識的。”林磊的笑語，也沒有避着少女的意思。
“阿芬~~~”
對於林磊對少女的稱呼，以及他的說法，劉道明猶如遭到了重擊一樣。
“嗯，她大名叫方玉芬，說是家裡的人都管她叫阿芬，我也就這麼叫了。”林磊點了點頭，好像一副就這麼回事兒的模樣。
“偶然碰到都能……”
姜冬好似見了鬼，已然沒法繼續言語。
“她在街上拎個大籃子賣石榴，應該算是走街串巷做買賣的吧，我就上去同她搭話黏糊上了。”林磊的笑語，讓騎三輪車的少女聽到，不免有些嬌羞。
“我特麼真是服了！”
姜冬一想到林磊混成現在這樣，也算是敗在女人身上，不由用手捂住了額頭。
“先去網吧等我，將這些傢伙事兒安頓利索我就過去。”林磊對姜冬幾個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人跟着。
“看你的那些朋友，好像是都挺有錢的。”夜晚路燈明亮，樸素少女騎着三輪車，有着不可思議之色。
“以前我也是個狠人兒，用咱們的土話說，那就是相當到了去，認識的人非富即貴，他們還都不行呢。”林磊點着根菸，一臉輕鬆道。
對於林磊的說法，衣着樸素的少女被逗笑了，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對了，忘了幫你跟他們要個手機了，你自己走街串巷的賣水果，一則是挺辛苦的，二則也不太讓人放心，不行我也不出攤了，跟你去賣水果吧。”林磊跟着三輪車道。
“不用，雖說你大大咧咧的，但這個燒烤攤似乎生意還行，如果爲了我不幹有些可惜了！”少女懂事搖了搖頭。
“這眼看着晚上漸冷，在外面支攤也幹不了多長時間，到了冬天我不打算幹這個，如果說我想去當兵，你願意跟着我嗎？”林磊笑着對騎三輪車的少女問道。
少女並沒有猶豫，先是點了點頭，不過卻又有些不太明白，她跟着林磊去當兵能做什麼。
“歲月靜好，可能說的就是這個吧。”夜晚行走在街道上，林磊對騎三輪車的少女笑了笑道。
“我能同你去部隊嗎？”
少女不知道該怎麼問，顯然是不太明白。
“其實我也不怎麼知道，似乎是到了高級士官，才能家屬隨軍，不過這些都好弄，到時候我去哪兒當兵，可以找找關係，把你辦成軍工，聽說部隊可以臨時僱傭沒有編制的僱員，在軍隊後勤務人員不足的情況下，爲部隊提供後勤服務，有很多的邊民都從事這一工作。”林磊搔了搔頭道。
“部隊又不是你開的，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嗎？”少女忍不住笑道。
其實像方玉芬這樣早早就出來謀生的鄉下丫頭，只要是有能工作的良好環境，她去哪兒都不會爲生計發愁，老話說得好，能吃苦耐勞的人餓不死。
“不都說在部隊，有人好使，上炮好使嗎？”林磊燦燦着笑語道。
閃爍的霓虹中，林磊與騎三輪車的少女一起，走了將近二十分鐘，纔到了一處地下室邊上。
倆人一起將三輪車中的燒烤攤具，折騰好幾趟拿入地下室的一間小屋中，這纔算是完事。
“兩口子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動靜，邊上屋裡出來一名女子，同林磊與少女打了聲招呼。
“剛收攤，是不是吵到你了？”
對於長相一般的少女，林磊知道她是由狼絡網吧所改生鮮超市的僱員，也算是早出晚歸。
“我天天也睡不了這麼早，今天買賣怎麼樣？”長相一般的少女倒是頗爲好信兒，笑着詢問道。
“還成。”
林磊將從劉道明那兒熊來的五百塊錢，連帶一天賣燒烤的所得，全都給了少女方玉芬。
“不是出去玩嗎？揣些錢……”
看到林磊要離開，少女連忙對他召喚道。
“像我這樣的在外面晃，即便兜裡一個字兒都沒有，也不會爲錢爲難，明天你也別出工了，聽說宣西中學那邊挺漂亮的，等到下午的時候，咱們去那邊溜達溜達。”林磊好像一家之主一樣，對少女安排道。
儘管有些爲難，可是少女怕林磊一早找不到她着急，還是點了點頭。
“看看等晚上的時候，咱們買點兒五花肉回來燉肉，順便也請咱們鄰居吃個飯。”林磊笑着對兩女擺手，已然上了地下室的樓梯。
“阿芬，你這男人怎麼看都不太正經，天天晃晃悠悠的，也不像個認真幹活的樣子，吃喝享受倒是一個頂倆！”長相一般的少女善意提醒道。
“他還行，對我也挺好，就是有時候散漫一些，不過真若是幹活，他還是挺能幹的。”方玉芬溫柔笑道。
“我是怕你被人騙了，你跟他認識才半個月，他就天天住你這兒，這自己本來就很辛苦了，再加上一個這樣的男人，怎麼能養得起！”相貌一般的少女，嘆了口氣爲鄰居發愁。
“只要努力工作，相信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方玉芬對於以後的日子，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都說沒有餓死的人只有懶死的鬼，他要是肯幹還行，就怕天天遊手好閒，那可就真是要命了。”相貌一般的少女不論怎麼看林磊，都不像是個踏實的人。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不同於方玉芬的些許擔心，夜晚走在人行道上吹着小風的林磊，心情倒是格外不錯，看了一眼遠處吊着的奧迪車，甚至哼哼着小歌。
“呼~~~”
直到林磊笑着站住腳，奧迪車纔跟了上來，搖下了車窗。
“你們還挺能忍的，找我有什麼事？”林磊一身運動服因爲烤羊肉串的關係，就好像肉聯廠出來的，不但油跡斑斑，味道稍稍近一些就很頂。
“有人就沒敢上前，找老闆是有一個事，我們有些拿不定主意，科技集團要收購聖騰的上百座電子大世界，收購估價可能超過一千個億，不知道是給各個集團發內部函，還是怎麼處理？”李冰帶着王嬈下車，看林磊的神色有一些異樣。
“別發函了，各個集團早已經不是錦繡系的，這一千個億強攤下去，只怕很多人都要因此犯愁，你們就等着吧。”林磊略微思量笑道。
李冰與王嬈對視了一眼，少許明白了林磊的意思。
“來看我就來看我，怎麼還帶禮物了？”看着王嬈手上拎着的紙袋，林磊笑着搓了搓手，一副要佔小便宜的樣子。
“是我上次去美國，看到菸草精品店有賣菸斗和菸絲的，就給老闆帶回來一些，說原駱駝牌的肋菸絲，是挺上乘的美式混合味道，具有淡淡的甜香，不過口味比較重，勁大而且很衝。”王嬈因爲找人試過，所以還算是挺有把握，將紙袋遞給了林磊。
“還有這好玩意兒呢，石楠木的菸斗，不過怎麼好像開過鬥了？”林磊興致沖沖當面打開禮物之後，拿着精緻的菸頭看了看聞了聞，又顯得有些疑惑。
“讓杜冰開的鬥，塗了蜂蜜晾乾之後，又慢慢抽了幾鬥，怕老闆沒那個耐心，現在裝上菸絲就能抽了，不過這個菸絲有些溼潤，不太好點，菸草精品店只說是熟男的標配，強壯，溫度也高，抽完鬥體上留下的氣味也很強烈，老闆應該不會嫌杜冰幫你開鬥吧？”王嬈對林磊解釋道。
“挺不錯的，謝了，正好晚上出去玩，可以試試。”林磊聞了聞菸斗，顯得極爲滿意。
“一定要注意安全呢，我覺得還是讓杜冰跟着老闆比較好。”王嬈看着林磊，有些擔心道。
“我這麼一個壯漢，還需要人保護？你們都回去吧，沒什麼事也別找我。”林磊玩味笑了笑，已經沒有同李冰和王嬈交流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