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宇就打算,把這兩項難點,先自己做,其他諸如抓藥,應對普通護理的事情,全部交給這幾個徒弟。
“好,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們回去把這個流程再熟悉一遍,明天上午來早一點,我在醫院小會議室教你們鍼灸。”
江宇說話之時,剛好胡天德也從一間病房內走出,沒想到他一天時間,竟然還弄來了幾個徒弟,頓時不屑而笑。
“哼,弄來幾個護士,實習醫生臨時上陣,江宇,這就是你做戒毒中心的態度嗎,這件事情我記下了,後面會一併向上面反映的。”
胡天德看了一眼江宇面前幾人的服飾,猜想他們一定是江宇找來的味戒毒中心撐門面的,如果是些正兒八經的醫生倒也罷了,不過是些護士,就讓他都覺得,江宇太過兒戲,太過猖狂。
也是懶得和這個老頑固繼續掰扯,江宇讓幾個學徒先回去後,自己朝早上那個發了症的中年人病房走去,按照時間推算,他此時應該已經進行了一次藥浴,休息了一段時間了。
他現在過去,再給這個病人來上一次短時間的鍼灸,他這兩天之內,就絕對不會再發症了。
胡天德正好也往那個病房走去,他此時也想看看白天那個被江宇打暈過去的病人怎麼樣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那一個小本子,或者有手機把病人說的情況錄下來,對於江宇這樣的黑手段,他一定要想辦法曝光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病房,江宇什麼都沒說,而是直接走到一邊,準備鍼灸要用的東西了。
而胡天德則是主動上前,查看病人的情況來了,此時的中年男子,雖然已經醒了,但仍舊躺在牀上,他一手握着自己妻子的手,兩人正說着話。
一見這個中年人的面色,胡天德頓時愣住了,他也是戒毒方面的老專家了,早上時這人的情況他親眼所見,臉色蠟黃,沒有一絲血色,而如今,僅僅一天時間,那病態的顏色已經盡去,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比之先前已經好了太多。
而聽着中年男子的話,胡天德就更加震驚了。
“媳婦,你可千萬別怪那個醫生啊,早上要不是他的話,我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混賬事兒來呢,咱們得好好感謝人家,我現在的感覺好多了,沒有以前那種心慌慌的感覺了,好像回到了以前,我們剛認識的那會,哎,要是真能回去就好了,讓我給那個醫生磕頭都可以。”
中年男子的話,放在一般人耳中,聽到的是他的悔恨,而在胡天德耳中,就聽到是那句‘現在不像以前那樣心慌慌了’。
這個變化可不得了,在戒毒之中,是元氣穩固的意思,胡天德想着,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法,達到元氣穩固,怎麼也需要十天半個月,還需要大量的食療,以及病人配合才能完成。
而江宇,就早上時紮了幾針,然後就交給別人弄了一個什麼藥浴,就已經有了如此的效果,讓胡天德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主動上前,胡天德自我介紹道:“啊,這位先生好,我是戒毒中心客座教授,資深醫療專家胡天德,你接受那個鍼灸和藥浴的時候,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和我說說嘛?”
男子瞥了他一眼,他並不認識胡天德,不過聽他說是醫院的,中年男子也就配合說道:“沒有,一點沒有,就是有點癢癢的,泡完之後只想睡覺。”
胡天德點了點頭,本想繼續再問,這個時候江宇已經過來了,他鍼灸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一見是江宇,中年男子立馬坐了起來,想要起身相迎,此時的他對於眼前這個醫生的尊敬,並不是一個教授一句專家的話能比的,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療效使然。
江宇按下了他的肩膀,示意他靜靜躺下就行,然後也不多話,直接開始鍼灸。
他接下來的病人還有很多,所以也就要求他的工作效率必須增加,以前治療時每每都會進行的解釋環節也就去掉了。
看着他一針一針飛快的落下,胡天德的嘴角不由抽動了一下,站在一旁一絲不漏的看着。
直到二十分鐘後,當江宇已經收針之時,他纔開口問了一句:“哎,你這方法看起來好像也有點效果,就是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是什麼,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江宇不屑一笑,收起自己的銀針,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是告訴你了麼,下次見了我,要叫江副院長。”
說罷,他急匆匆的走了,根本沒功夫給這個專家教授解釋什麼。
來到經開區醫院,一連好幾天,胡天德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以前在原單位,逢人見了他,都得稱上一聲胡老,而現在,只有江宇指派給他的一個護工有時還能和他說上兩句話。
這天,他治療的戒毒小夥子,一大早情況就有點反常,坐在牀邊不停的撕紙,胡天德給他測試了一下`體溫,37度五,稍微有點發燒,但也不要緊。
給他服下一顆退燒藥之後,便按照正常流程進行心理疏導了,有着江宇的比較,胡天德這次可是格外認真,從個人說道家庭,從社會說道國家,可以說把能說的全都說了。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這個小夥子撕紙的動作,變的越來越快,撕下的紙片,也越來越沒有規律。
這也不能怪胡天德,以往病人快要發症時,表現出來的是極爲的焦躁,比這個年輕人要嚴重的多,有的開始敲打桌子,摔東西什麼的,有的則是大吼大叫,而這個少年,就是撕了幾張小紙片,這個行爲放在戒毒人員中,已經是很普通的了。
但就在他講到一半的時候,少年看着房間一側開着的門,一下子衝了出去。
他的母親本來聽得都快睡着了,見到這一幕,頓時預料不好,趕緊催促胡天德上去追,因爲她的兒子之前有一次,就是這樣自殺未遂的。
胡天德也嚇了一大跳,不過他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級了,怎麼可能追上這個的小年輕,他剛一出門,就看到那個小夥子已經跑到了過道上。
“站住,你給我站住,一定要冷靜啊,千萬別做傻事!!!”胡天德大聲叫道,他才跑了兩步,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此時除了說兩句話,根本沒有能力阻止年輕人。
而這個年輕人的母親,此時也是剛剛出來,看到自己兒子根本沒聽胡天德的話,翻身一躍,直接跳了樓,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我的兒啊!!!”撕心裂肺的哭嚎着,中年婦女抓住一旁的胡天德衣服領子,不停的搖晃:“你賠我的娃,以前他有什麼心事,還能跟我說一下,現在倒好,你一治就把他逼的自殺了,你賠我的兒!”
小樓過道上,人們紛紛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而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失去理智的婦女,和已經面無人色的客座教授。
胡天德此時心裡,已經冰冷到了極點,他仔細回想自己治療過程,發現並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如果有的話,那可能就是對這個病人的瞭解還不夠多吧,現在他回想起來,這個病人的表現,應該是有輕微自閉症的。
這樣的病人,治療的時候,應該格外的小心的,可是他,由於想着跟江宇比賽的事情,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一時間胡天德是滿身的冷汗,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在這個地方翻船了,把人治死的這件事情,如果傳了出去,自己以後的牌子也就砸了,不說招牌,這可是一條生命啊
胡天德耷拉着腦袋,滿臉蒼白,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正備灰溜溜的收拾東西走人時,卻聽到那邊有人喊:“快來幾個人,幫個忙。”
聲音的來源他一聽就知道是誰,那個年輕的區醫院副院長,在這幾天裡,胡天德對江宇的看法,可謂一天一個樣子,以爲看明白了這個年輕人,但第二天卻往往發現,自己的瞭解只是片面的。
心中雖然一片死灰,但作爲一名醫生,胡天德還是跑了過去,自己的病人無論是死是活,這一段時間的搶救,他必須參與。
而當他把頭探出過道欄杆,看下去時,卻驚愕的發現,那個小夥子沒事人一樣,就站在江宇身邊,只是情緒比較急躁,不過被江宇拉着,他什麼也做不了。
仔細往下面的地面上一看,胡天德這才明白過來,地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地毯。
這是江宇之前就已經想好的,在戒毒中心周圍的地面上都鋪些地毯或者其他緩衝物,現在的這些也是剛讓劉鐵山鋪上的,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看了一眼上面的胡天德,江宇說道:“這是你的病人嗎,怎麼都跳樓了,你是怎麼治的,把你前後治療的過程,寫一份簡短報告,明天給我送過來。”
江宇這次的話已經十分嚴厲了,這一次,如果不是這些厚地毯,那這個小夥子從三樓上跳下來,不死也說不定就傷殘了。
見到病人沒事,胡天德心中暗道僥倖,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於江宇的批評,他連連點頭應道:“好的,江副院長,我明天一早就給您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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