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常輕舞便和江宇到了恆宇房地產公司。
剛進門就迎面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秘書小姐,聲音甜美而又客氣地問道:“請問幾位,你們是來買房的嗎?”
“不是,我們是來找你們老闆李長天的,他在嗎?”常輕舞看着秘書小姐的眼睛說道。
秘書小姐一聽是來找老闆的,又看他們浩浩蕩蕩一羣人,一個個手裡都夾着公文包,一副興師動衆的姿態,也不敢馬虎,問道:“請問您是哪位,找我們老闆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經開區區長常輕舞,找你們老闆是爲了開發項目,麻煩通報一聲。”常輕舞語氣淡淡地說道,目光卻始終落在秘書小姐的身上。
秘書小姐被常輕舞看得有些頭髮發麻,但還是硬着頭皮,用甜美的嗓音程序化地說道:“常區長,不好意思,我們老闆出去了。”
常輕舞身後的一個工作人員,一聽這個答案,知道這是推托之詞,生氣地質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秘書小姐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說道:“不知道,我們老闆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要不,你們留下聯繫方式,等我們老闆回來了,我告訴他一聲。”
常輕舞一聽,淡然地擺擺手,說道:“沒事,我們就在這等他!”
說完,刻意地睨了一眼秘書小姐。
秘書小姐見常輕舞不走,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衆人站在辦公室門口,一個個看着辦公室門口,也不說話,就像是視死如歸的壯士般。
常輕舞緩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漠然地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公職人員吃閉門羹,也不是頭一遭了。
她就在這裡等着,等到這個李長天出現爲止。
秘書小姐偷偷地睨了一眼常輕舞的方向,見她真的打算在這裡等下去,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拿出文件,旁若無人地看着工作。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轉,這半天的功夫,也沒有一個人給倒水,江宇坐在常輕舞的身邊,頓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給下馬威呢。
既然是要耗,他就陪着常輕舞跟他們耗,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這廟。
他還不相信了,這李長天還不回來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恆宇房地產投資公司的老闆還是沒有來。
江宇臉色不由冷了下來,他就不相信,這麼久了,這秘書還沒有跟李長天通風報信。
她站起身,冷聲地向秘書小姐問道:“小姐,能不能麻煩你打一下電話,問一下你們老闆,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秘書小姐睨了一眼江宇,也不知道這江宇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常輕舞是區長,這江宇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比常輕舞還高。
所以,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老闆會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你們等的不耐煩了,可以先回去,等下次我們老闆在的時候,你們在過來!”
江宇聽到秘書小姐又是在推脫,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這就是你們公司對待**工作人員的態度嗎?”
秘書小姐看到江宇生氣有些害怕了。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小秘書,不過是給人打工的,老闆給自己下了死命令,不從不行。
想到這秘書小姐說道:“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老闆的行蹤,而且,我一個小秘書,給老闆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呀。”
常輕舞對這一套說辭,早已經滾瓜爛熟了,對江宇說道:“小魚兒,沒事,我們就接着在這裡等!等到他們老闆回來。”
江宇看了一眼常輕舞,無奈地坐下來。
坐下後,江宇常便對輕舞說道:“輕舞,這些人擺明就是故意躲着咱們的,要不咱們先回去,然後找劉學斌幫幫忙,派人來在這盯着。只要一發現李長天回來,咱們就立馬過來怎麼樣?”
“不用!”常輕舞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就在這裡等着!一直等到李長天出現爲止!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李長天,他到底打算推到什麼時候才願意見我!”
“好吧。”江宇聽完常輕舞說的話,無奈地說道。
也許,在其他人眼中,常輕舞是光鮮亮麗的,但是隻有江宇知道,身爲經開區區長的常輕舞,身上到底揹着多重的擔子,這麼重的擔子,壓在常輕舞瘦削的肩膀上,江宇只覺得越發的心疼。
他們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晚上八九點鐘。
而此時,恆宇房地產公司其他員工都下班了。
但是常輕舞跟江宇還在辦公室門口等着。
這時,秘書小姐很是尷尬地說道:“常區長,我也要下班準備走了,我看你們,是不是可以明天在過來啊?”
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常輕舞的毅力是驚人。
竟然可以等到這個時候。
她的肚子都餓得咕咕亂叫了,這兩個人還可以面不改色地繼續等,看來,這次老闆是遇到難纏的角色了。
常輕舞淡淡的說道:“那你就走吧,我要在這裡繼續等着!”
“不是,你看這個,常區長我們這還要,關燈,鎖門的,你要還是在這等着,我們關燈鎖門!要不常區長你就先回去吧!”秘書小姐站在常輕舞面前,有些着急的說道。
這東西要是扔了的話,老闆還不殺了她。
而且,這裡就是老闆的辦公室,要是裡面重要的機密文件丟了,她……她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這個我不管,今天我在這等着你們老闆,見不到你們老闆,我們是不會走的。”常輕舞看了一眼秘書小姐說道,“我們也不是讓你爲難,你讓李長天出來見我,說清楚,我自然就走了。”
他們也不是無賴,上門來無理取鬧的,只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秘書小姐內哪裡敢叫李長天,這不是找死嘛。
想了想,她只要咬咬牙說道:“兩位既然不願意走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只好關燈了。”說完,秘書啪地一下,關上所有的電閘,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間裡,瞬間只留下常輕舞跟江宇兩個人。
窗戶裡,還能透出光亮來。
使得室內看起來沒有這麼黑暗。
江宇和常輕舞坐在原地,都沒有說話。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江宇率先打破沉默的說道:“輕舞,李長天他是有意的躲着我們,不敢出來和咱們見面,我們先回去,在想想辦法,看如何逮住這個李長天。”
“我不回去,我就在這等着,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你看着吧,用不着等到明天,估計再過一會這個李長天他就會自己出現的。”常輕舞微笑着說道。
常輕舞的話音還未落,這時突然間屋內的燈,啪的一聲亮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兩人眼睛還沒有適應,紛紛擡起手擋住光芒。
還沒有適應過來,卻聽到來人有些驚訝的說道:“這不是常區長和江院長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
江宇總算是適應了房間內的亮度,目光看向聲音來源處,發現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腕上帶着一塊金錶,一看,就是身份不凡。
“我們是專門來見李老闆你的,沒想到李老闆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我們在這等了一下午才能見到李老闆。”
江宇有些諷刺的說道。
不用多想,這個人就是他們等了半天的李長天。
看這氣派,江宇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李長天聽到江宇的諷刺也不生氣,而是笑着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江院長,常區長等這麼久。我要是知道你們在這的話,肯定會提前回來的,現在的手下人可真的不會辦事,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真是讓江院長,和常區長見笑了,明天我肯定會好好的教育下他們。”
“好了,李老闆!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們今天來見李老闆是想要問問,關於經開區徵地事件。”江宇冷着臉說道。
常輕舞亦走到江宇的身邊,跟江宇站在同一條線上,說道:“李老闆,經開區那塊地,是**開發的惠民項目,是我們經開區**今年要完成的項目。”
她着重咬緊了今年兩個人字。
言下之意,這個項目,**很看重,目標是今年內可以開始動工。
李長天一看就是生意人,笑呵呵地說道:“常區長,這是你**內部的事情,您找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頂多呀,我給**介紹幾個靠譜的施工隊,您看怎麼樣?”
看到李長天到這個時候,還在撒謊,常輕舞也不生氣,而是微微一笑,說道:“徵地本來談得很好,我們區**這一塊,馬上就要跟對方簽署合同,但是,他們卻忽然反悔了。我聽說,這裡面可有你李老闆很大的功勞。”
李長天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笑笑,說道:“常區長真是愛開玩笑,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常輕舞見這李長天是打算打死不認,冷笑一聲,看來,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