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站在原地,不說話,看着痛苦的劉遠志。不管這件事過了多久,但是隻要是有良知的人,再怎麼樣欺瞞自我,當傷口被揭開之後,還是可以發現的那個傷口是鮮血淋漓的。
至於那些沒有良知的,也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江宇收拾收拾心情,詢問又一次跪在地上的劉遠志:“除了唐孟慶,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嗎?”
他跟徐靈芝和唐韻都接觸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否則的話,這個家早已經鬧翻天了,怎麼可能會這般平靜呢?
劉遠志既然已經把這件事說出來了,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說道:“他們都不知道,夫人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殺了我的,畢竟沒有一個做父母的可以忍受這樣的切膚之痛。”
如果不是靈犀生病的話,他也不會這麼深切的感受到這樣的痛苦。
每次看到夫人的時候,他都覺得很對不起夫人,如果不是他的話,他們母子二人也不會天人相隔,永不見面。
而最可怕的是,母親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大概還以爲,二少爺是出去了,出去闖世界了,不再回來了。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這種感覺,劉遠志更是能深切地體會。
“你不會告訴她吧?”劉遠志擡起頭,看江宇,眼神裡有哀求,也有江宇看不懂的複雜情愫。
這一句話,不像是爲自己求的。反而是爲了徐靈芝求的。
“你覺得呢?”江宇問劉遠志,或者他應該這樣問,“還是說你心裡是希望我告訴她的。畢竟你沒有勇氣去面對他們,不是嗎?”
劉遠志苦笑一聲:“你說的沒有錯,我就是沒有勇氣去面對他們,可是你告訴他們又能怎樣?二少爺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沒憑沒據的……”
江宇打斷劉遠志說的話:“我手中的這枚戒指不是證據嗎?我相信,如果徐夫人看到這枚戒指的話,一定會問我兒子到底在哪。”
劉遠志搖搖頭:“這枚戒指我是二少爺的,是我的。”
江宇一愣。
劉遠志繼續說道:“我殺了他之後懊悔不已,於是取下了手中的戒指,放在他胸口位置,然後給他刨了一個巨大的坑,把它埋下去,你既然能拿到這枚戒指,說明你曾經回去過。”
“難怪我沒有找到其他人的屍骨,想來其他人的屍骨早已經被你毀了吧。”江宇憤怒的看着劉遠志。
爲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
劉遠志笑道:“毀滅屍體最好的辦法不就是一把火燒了嗎?一把火之後,茫茫大世界什麼也不留不下,否則你以爲我憑什麼到現在還逍遙法外?”
江宇默不作聲的看着劉遠志:“所以那些人都成了無名無輩的人了,無名無姓的遊魂了。”
“沒錯,那些死去的人都是無名無姓,要不是你今天救下倩倩,連倩倩也會成爲這無名無姓的無頭鬼,我們在歷史的長流裡,又何嘗不是沒有姓名之輩呢?”
江宇緩緩地站了起來,不再看劉遠志,而是看向其他地方,對劉遠志說道:“我會聯繫梅奧診所的,能不能找到相配的骨髓,這就看你運氣了,希望你運氣足夠好吧。”
說完江宇往醫院門口走去。
走出醫院門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給某個人打電話,但是卻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手指摸着手機後的手機殼,想了半天,最後還是信步地往前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反而響了起來,江宇拿了出來一看,竟然是齊悅打來的。
“你上次讓我調查的人,我已經調查出來了,不得不說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個人作爲唐氏集團的財務部部長,而且還是在一個小縣城,但是其資金之多,連你看了恐怕都要嚇一跳。”
“多少?”江宇詢問。
“1000多萬。”齊悅回答道,“注意哦,這還不包括海外賬戶,相信只要查了海外賬戶,會更精彩,不過有一個很奇怪的點,那就是這些錢在他賬上呆過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24小時,我懷疑……”
江宇瞭然的點點頭:“你是懷疑這筆錢是賄賂款,而這個地方只不過是一箇中轉站而已。”
之所以會往這個方面去想,是因爲唐孟慶在清水縣的勢力,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而他和李縣長可以維持着這麼多年的關係,要是說沒有任何錢財上的交易,是絕對不可能的。
“沒錯,否則怎麼去解釋他賬戶上的鉅額資金。”齊悅繼續翻資料,一邊翻資料一邊說道,“他的海外賬戶,藏匿得很深,到現在還沒有挖出來,我相信一旦挖出來,一定會很精彩的。”
“現在就要麻煩你繼續深挖了。”
“都這麼多年了,還跟我這麼客氣,”齊悅有些不滿的說道,“對了,最近你在忙什麼呢?聽說你調到一個小縣城了?”
“少裝作最近才知道我消息的樣子。”
“是,那你現在跟輕舞是分隔兩地?”
江宇看了一眼對面的摩托車司機,笑道:“你什麼時候改行當狗仔了?不跟你說了,有事。”
說完走向對面的摩托車。
摩托車的主人拿下頭盔,臉上有一塊淤青,好像是被打的,再加上精神頹廢,看起來特別像是一個流浪漢。
江宇掛了手機,衝他打招呼:“來找我的?”
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他把車子停在這裡,不是剛停下,而是像是一直都等在這裡。
唐韻嗯了一聲,絲毫不掩飾:“小縣城太小了,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你在那。有時間嗎?喝兩杯吧。”
江宇搖頭:“還真的沒有時間。”
“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說。”唐韻期盼地看着江宇,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來找江宇,昨天晚上聽到20年前那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幾乎要崩潰。
可是母親說的對,他現在能做什麼呢?當面去跟唐孟慶對峙嗎?唐孟慶肯定不會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到一個商量的人,最後只好來找江宇。
在同齡人之中,他是一個比較睿智的青年,其他的人要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就是狐朋狗友,就算是找他們,也沒有任何意義。
江宇見他不是開玩笑,於是說道:“好吧,去哪裡喝?”
“這地方我比你熟,我帶你去吧。”
說完示意江宇上車。
江宇坐上唐韻的車子,絲毫不擔心他做手腳,任由他帶着自己往酒吧而去。
下午時分酒吧還未營業,所以沒有幾個人。
酒吧老闆似乎是認識唐韻的,一看到唐韻,便笑着打招呼說道:“二樓包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唐韻應了一聲,帶着江宇上樓,到了樓上,吩咐服務員:“沒有我叫你,不管聽到裡面發出任何聲音,都不準進來。”
服務員雖然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在顧客是上帝的酒吧,她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好的。”
江宇微微皺眉,唐韻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弄出動靜也不能進來,往常聽到這話,一向是要打開的前奏的。
他帶着疑惑走了進去,剛坐在椅子上,就聽到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然後咔的一下鎖上。
江宇擡頭去看唐韻,見唐韻兩道劍眉,緊緊的攏在一起,彷彿是一隻暴怒的野獸,不由得微微皺眉:“你約我來是找我打架的。”
如果是因爲這個原因的話,他可以給唐韻找陪練。
因爲找他,註定是捱揍的命運。
唐韻看着江宇:“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想跟你打架。”說完暴躁地坐在椅子上,又加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關門是因爲接下來要說的話,實在太重要了,不希望有人聽到。”
和江宇打架,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江宇眉頭微微鬆開,仔細想想,唐韻倒不是什麼不講道理之人。
這麼一想,總算是放鬆了警惕。擡起眼眸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唐韻的脣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詢問江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爸殺了趙翠花的。”
江宇微微蹙眉,看唐韻的神色,像是知道了什麼,於是反而沒有回答唐韻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是是知道了什麼。”
唐韻咬了一下牙,才說道:“沒錯,當初我還以爲這件事只不過是你在找茬,但是我……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
他沒有告訴江宇,這件事是誰告訴他的,因爲他不想徐靈芝牽連其中,所以隱去了徐靈芝,只說有人告訴他的。
江宇卻一下子猜到了,直言不諱,單刀直入:“你媽告訴你的?”
唐韻愣住了。
他知道江宇很聰明,但是此時此刻,才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聰明到可怕,一句話,一個呼吸,就能讓他追查到蹤跡,讓他了解來龍去脈。
所以,他苦笑一聲:“我……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沒錯,是我媽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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