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yf-22就是f-22的前身。
f-22猛禽戰鬥機是由洛克希德-馬丁和波音聯合研製的,世界上第一款單座雙高隱身性第五代戰鬥機,於21世紀初期6續進入美國空軍服役,以取代第四代的主力機種f-15鷹式戰鬥機。
在這個項目中,洛克希德-馬丁爲主承包商,負責設計大部分機身、武器系統和最終組裝緩解,計劃合作伙伴波音則提供機翼、後機身、航空電子綜合系統和培訓系統。至少就愛麗絲所知的情況而言,他們的分配應該是這樣的。
只是目前的實際情況,和她的記憶多少出現了些偏差,那就是航空電子系統也是由洛克希德負責了。當然,像這種只要談判過程中稍有偏差就會出現的情況,當然不會讓愛麗絲感到多麼意外,比起了解這整個項目的綜合詳情而言,這種微妙的區別根本無足掛齒。
目前由項目相關負責人,約瑟夫所介紹的,就是他們目前正用於競標的產品,yf-22的相關數據。
先,這款計劃爲第五代戰機的新型殲擊機,設計最高時爲2.4馬赫,最大升限二十萬米,作戰半徑則是65o到7oo千米左右。至於它的重量,原則上講當然是越輕越好,但身爲重型戰鬥機的代表,它的最大起飛重量仍要高達二十二噸左右。
“在研製過程中,我們大量借鑑了f-117a的技術和經驗,因爲它的隱身性能就非常出色。同時,我們也有注重克服其多個斜錐面組成的機體,和座艙氣動性能不理想、阻力偏大,只能做亞音飛行的缺點。”
說到這裡,看到愛麗絲只是不住點頭的樣子,約瑟夫忍不住停了下來。
“冒昧問一下,愛麗絲,你雖然是電腦編程領域的專家,但在飛機研方面……我說的這些,你都能聽懂嗎?”
爲了避免白費功夫,也是爲了能更好地組織接下來的語言,約瑟夫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問一下。
“當然能聽懂了。”
愛麗絲能猜到約瑟夫在遲疑什麼,笑道:“我早在十歲時就自學大學物理了,何況你現在說的也不是什麼特別專業的東西。請繼續吧。”
看到奧倫也向自己點頭示意,略微苦笑一下,約瑟夫只得繼續說了起來。
“所以,基於f-117的造型,我們將yf-22的機頭設計成棱錐形,兩個進氣口沿棱錐的下斜面安裝,進氣口截面爲平行四邊形,這和常規飛機不同。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們就需要做一下取捨了,設在翼下的進氣口隱身效果雖然遠不如翼上的好,但這極利於改善飛機的大迎角機動性能。”
“這是機頭和進氣口的問題,至於在機翼上,我們採用了大根梢比,也就是翼根與翼尖比大的梯形翼,前緣後掠角爲四十八度,後緣後掠角約爲十七度。選擇這樣的機翼有利於突出改善飛機的機動性,提高飛機的音巡航能力,並滿足隱身的需要。同時,爲了減小平尾與立尾之間的干擾,我們設計將雙立尾僅向外傾斜27度,就是……很小的意思。”
每當甬道專業術語時,約瑟夫都很仔細地採取了更易聽懂的說法,小心地觀察着愛麗絲的表情,生怕她露出迷糊,或者不懂裝懂的樣子。
好在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這個冷不丁冒出的女孩似乎真的聽進去了。從眼神就能看出來,她是在真的認真思索自己的介紹,而不是裝模作樣地擺深沉。
“至於說飛行員座艙,我們將它設爲氣泡式,視界良好。同時,機上平尾、尾撐、二元噴口和尾錐的後緣都有不很規則的鋸齒狀外形,這主要是爲散射從後面射來的敵雷達波。”
“動力源方面,我們計劃採取推力矢量噴口技術,所以在造價方面……”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愛麗絲舉手示意道:“勞煩你解說一下,這個推力矢量噴口是種什麼樣的技術好嗎?”
不懂就問,這種行爲不禁讓約瑟夫更放心了,在座的每一位工程師們也都不由得鬆了口氣。不錯,不錯,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位突然被老闆請進屋的少女,會是個出色的合作對象。
“推力矢量技術,是指動機推力通過噴管,或尾噴流的偏轉產生的推力分量。採取這種技術,可以替代原飛機的操縱面,或增強飛機的操縱功能,能對飛機的飛行進行實時控制。”
毫無疑問,軍機研是一種集多領域技術於一體的項目,而當無數種技術全被集中到區區一架飛機上時,每一個看似不相關的組合,彼此間都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從飛機的造型,造型的設計原因,到飛機和動機的具體參數,以及動機究竟採取什麼技術,這所有情報都會和機載航電系統息息相關。可以想象,如果編寫系統的人並不瞭解飛機的性能,他的作品,也就根本不可能適合這款飛機。
所以,這場會議的氣氛,隨着愛麗絲接二連三地提出疑問,而變得愈輕鬆了起來。
“這種控制的具體影響……麻煩您稍微詳細地說一下好嗎?”
“就是讓動機的一部分推力變成操縱力。”
約瑟夫爽快地爲她解答道:“這種做法可以大大減少雷達反射面積,同時,不管迎角多大和飛行度多低,飛機都可利用這部分操縱力進行操縱,這就增加了飛機的可操縱性。”
“而且,由於直接產生操縱力,並且量值和方向易變,這也就增加了飛機的敏捷性,所以我們也就可以適當地減小或去掉垂尾。顯而易見,零部件越少,它就越難被雷達現,也能使飛機的阻力減小,結構重減輕,甚至還能降低成本。”
從飛機的每一項設計,到每一項設計的具體原因,約瑟夫完全無需對照任何文件,便將整款飛機的每一個細節,都爲愛麗絲做出了最詳盡的介紹。總的算下來,光是這些統括的內容,便耗費了他整整一小時的時間。
而整場會議的真實時間遠比這更長,每當約瑟夫說到一些關鍵點時,愛麗絲都會極具針對性地提出問題。進而,隨着問題不斷增多,全場三十人交換眼神的頻率也越高了起來。
明擺着非常淺顯的問題,愛麗絲一個都沒有提及,她問出的每一個問題都很有切入點,往往需要約瑟夫長篇大論才能徹底解釋清楚。而在這整個過程中,一個非常奇妙情況,也被大家漸漸地現了。
一開始的時候,愛麗絲是對一些非常關鍵,而又格外生僻的技術名詞感到疑惑,比如最初提問的“推力矢量技術”。但隨着介紹不斷持續,愛麗絲的提問卻從名詞的不理解,慢慢轉變到了一種反問的態度。
“爲什麼要採取這個角度?那個角度不是更好嗎?”
“動機葉片面積和推力肯定有關係的對吧,過寬過窄都有得有失,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取中間量對吧。那麼,既然這款動機採用這種尺寸是這個效果,那個尺寸是那個效果,如果用這個尺寸呢,會不會更好些?”
這些問題看似提出得很不經意,但在座人員可是足足有三十位,而不斷開口的只有約瑟夫一人。當他不斷說這些衆人耳熟能詳的資料時,閒來無事的他人自然就忍不住去琢磨,愛麗絲提出的看法,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就連約瑟夫本人,不斷面對愛麗絲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也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爲什麼是這個角度,而不是那個角度?
這個面積和那個面積都不行,那這一個面積呢?
看上去好像只是隨便說個數,但在座的三十人仔細想來,似乎這個數……就是最恰當的那個數!
九點半正式開始的會議,當時間已經瀕臨午飯點時,約瑟夫和愛麗絲,兩人的問答關係已經悄然生了轉換。
“就說隱身塗料吧,你問我有什麼降低成本的辦法對吧?納米塗料的方向沒錯,但你們是不是太執着於那些看着就價格高昂的元素了?你們想想金剛石,不過就是把碳原子的排列順序改一下,就能形成那麼堅固的物質。隱身塗料這麼昂貴的東西,如果我們能找到相對廉價的替代品,不就是最佳降價區間嗎?”
“別,別跟我說賺錢的問題,薄利多銷不懂啊。照你給我說的這種塗料來計算,這款飛機的最終造價非得破億不可,加上各種後期費用,一架就要三四個億誒!這麼貴的價格,賣出一架兩架是大賺,但也就只能賣出一兩架了誒!”
“趕緊給我用那個元素試試!對對,那個元素,哎呀,就別執着於你那個元素啦,拜託你看看化學書好不好?我這個元素的提煉工藝,比你那個便宜兩倍誒,用我這個元素,然後試試這它做替代品,我就不信成本下不來!”
說到最後,愛麗絲一臉氣急敗壞地拍着桌子,就好像約瑟夫是個連一加一都不會的小學生似的,那麼明顯的答案,怎麼都沒現呢?
是啊,怎麼就沒現呢?
約瑟夫感同身受地想着愛麗絲的建議,貌似、好像、差不多,她提出的那個元素,真可以作爲降低成本的替代品。
所以說,創意和靈感這東西,有時候真就是這麼噁心。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爲什麼自己就沒想到呢?
約瑟夫真的好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