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年歲最長的那個陸恆還是蠻靠譜的,將小靈給生拉硬拽開了,領着臉頰紅腫的天罪進到那建築中去挑選房間了。
路上那陸恆問道:“小師弟叫做小天吧?大名叫做什麼吶?”
天罪搖了搖頭道:“都忘了吶。”
陸恆點了點頭道:“哦,是這樣啊……那師尊大人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你的吶?要說小師弟你還真是幸運,遇到咱們師尊而非別人。要知道咱們師尊不光在這北齊國,便是整個大陸上都是大名鼎鼎的吶!”
天罪道:“什麼地方來着吶?好像是一片大森林的旁邊,哎呀呀,只要一想之前的事我這頭就疼。”
陸恆趕忙說道:“那便不要去想了,呵呵,既然成了師尊大人的弟子,那之前的一切都不要在意了,從現在就當做一個新的開始,不也很好嗎?”
天罪笑道:“師兄倒是挺會安慰人的。”
“呵呵,”陸恆笑了笑,在一處房間前面停了下來問道:“小天師弟覺得這裡怎麼樣?”
天罪推開門一瞧,這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房間,很大,桌椅屏風,後面是牀,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面整個山景,尤其天高雲低,倒是一個景觀房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這裡不錯,我還是蠻喜歡的。”
並沒有太多的驚喜,這讓陸恆的眼睛微微抖了一下,隨後笑道:“喜歡就好,那就……小天師弟現在這裡等一等,師兄去給你拿些日常用具來。”
天罪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看着他離開,天罪的臉色猛地掉了下來。天罪這輩子看見的人並不到,但他卻極會看人,這個陸恆……就是個工於心計之輩,說白了就是有些世故,之前表面上是跟自己聊天,實則是要打探自己的虛實,瞭解自己跟燭火聖君的關係,爲什麼要了解?自然是……不同的身份會給與不同的態度了。
“嘖,要不老子就不喜歡進些什麼門派啥的,勾心鬥角的真是讓人受不了。”
瞥了一下嘴,直接跳上那個牀鋪,枕着雙手翹着二郎腿,忍不住就哼起了小曲。
對於自己再次被綁票,天罪並沒有什麼危機感,從之前在蠻夷發生的事來看,自己真的是需要一些修爲了,不必要多麼的厲害,起碼……有稍微一點點的自保之力也好啊,省的總感覺自己是個拖後腿的,很不爽。
這裡起碼也是個大門派,也必然比天劍宗之類的要強上不少,說不定真能學點好東西。就算最壞,也總不能比小劍給他找來的那本‘破功法’來的還差吧?
想到這裡,又不禁想起了小劍,也有很多日子沒看到她了……
突然,他安靜下來之後就感覺到自己胸口有什麼東西在細微的顫動!皺着眉頭掀開衣襟看了看,發現一直貼身放着的那個小白球,竟然正閃爍着細微的紅光。
拿出來一瞧,指尖就能感受到它一頓一頓好似心跳一樣的顫動,而且原本白皙如同美玉的它,此時中心部位竟然多了一個小手指肚大小的紅球。
“咦?這是什麼?”
其實小白球的變化還真的就是天罪的‘運氣’。
在幻海森林那一場戰鬥之中,死傷的紫級和紅級高手極多,如若天罪用小白球去吸收的話,那將會吸收來讓他不敢相信的極多的能量,但……他一直處於亡命的狀態,還哪有功夫去管它?
但小白球並沒有‘罷工’,它還是盡心盡力的吸收着能量,隨後轉化,偷偷從中剋扣一些後,再傳給天罪的身體,但……才僅僅一個高手死亡的力量,就已經把天罪所能吸收的‘空間’全部填滿了,而天地間滿是,小白球又豈會放過?所以它幾乎是無意識的吸收,吸收,再吸收,並不馬上傳給天罪,而是積攢起來,融合起來,壓縮成球狀困在自己之中,所以纔有了這個紅色小球的出現。
而這個紅色小球所蘊含的力量,本身已經是天罪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了。
正看着小球呆呆出神,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趕忙將小球收起,同一時間,一個粉紅色的身影便衝了進來,一邊衝還一邊笑:“哈哈,這下看你往哪裡跑!”
天罪翻了翻白眼,不是那個調皮的丫頭小靈又是哪一個?
她一下衝到牀上,直接騎在天罪的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臉頰又是一陣不停的揉捏。
天罪氣壞了,支吾道:“你這是作甚?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你這樣還是女孩子嗎?”
小靈卻毫不在意,嘿嘿笑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倒是女人,不過……你還算是男人嗎?你頂多算是個小男孩,哼!讓你反抗我,叫你反抗我,快,叫一聲師姐來聽聽,要不然我就……拉!”
說着就把天罪的臉蛋直接拉了老長,整個臉橫着比豎着寬。
“師……師姐……”
本着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在屋檐下不低頭撞腦袋的原則,天罪還是叫了,叫的很親切。
小靈大喜過望,又揉捏幾下才說道:“嗯嗯,不錯不錯,記得以後都要這麼叫我!哼哼,好幾年了,可算有個比我小的了,太好了太好了!”
天罪臉色一陣抽動,心裡卻是記下了仇,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你等着,小爺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恩?小師弟你說什麼?”
“呃……小天是說師姐怎麼就那麼美麗漂亮……咳咳……”
……
天罪這一路北上,其實總共用去了五天時間,而這段時間之中,其他地方卻並不像他過的這般平靜。
在他離開後半天的時間,蠻夷‘萬獸窟’向北七十里的地方,女王大人在一堆焦土中爬了出來,想要怒吼,卻壓住自己的火氣,跑到林中一個隱秘的所在練功恢復,一天之後才從林中飛起,聯繫蠻夷部下。
另一側,瓊花仙子從泥土中爬了出來,正巧卓一凡也已經趕了過來,看到瓊花仙子後忙問:“天罪如何?”
瓊花仙子冷哼一聲,飄然而去,只留下兩個字。
“死了!”
她很氣憤,因爲她掉下去後並非昏迷了很久,僅僅一盞茶的功夫就醒了過來,但身體卻虛弱的不行,正好利用這已經被烤的熾熱的大地來恢復能量,她一邊很害羞,畢竟自己最羞人的時候被天罪給‘看到了’,她有些沒臉去見他,可又希望他下來救自己,即便她強大到舉世聞名,但也希望天罪此時來借個肩膀讓她依靠一下,可是……等了足足一天,終於等不下去的時候爬出去看了看,發現人去樓空!又如何不氣?
小山鶯和徠巴也相繼醒轉,卻發現在那場巨大風波中護住他們的,竟然是那個‘鐵塔’,蠻牛族的二當家。
小山鶯就直接疑惑的問:“爲什麼你要救我們?”
鐵塔的理由也很直白:“女王大人讓我護着那個小子我失敗了,女王大人沒想殺你們,自然也是不希望你們死,這次我就不能再失敗了。”
救是救了,但小山鶯和徠巴還是被恢復過來的女王大人給帶回了行宮,這次直接關進了更堅固的牢房之內,身上也放了鎖鏈,武器也被收走,怕是插翅難飛了。
而北齊國的花家姐弟也成功逃了出去,雖然花千樹傷勢很重,但畢竟是金級高手,恢復的也快。剛有了點精神,就衝着花漫語一陣拳打腳踢,能讓這位地位崇高的人親自動拳腳去揍一頓的,也就是她這個最不爭氣的弟弟了。
至於鬼平則依然在昏迷之中,他一方面用盡了全身能量,接近油盡燈枯,另一方面又身受重傷,那一箭可並非是刺穿而已,巨大的紅級能量對他內臟的震盪也是致命的,他現在還能活着,反倒是讓花千樹也有些佩服他的生命力。
揍完了弟弟,花千樹便拿起從鬼平那裡得到的玄月紫電放在手中仔細觀看。
鼻青臉腫的人妖花漫語湊了上來,雙眼放光的問道:“姐姐,此劍是從何而來?怎麼平日裡都沒見姐姐用過?當真是極美之物!”
花千樹也點了點頭,對於‘它’的美做出了肯定,她從未見過如此簡單造型的劍,手柄別說華麗,便是一點裝飾都沒有,而往常寶劍,想要體現其美麗與奢華都要在劍柄劍鞘上多做文章。
她指了指旁邊昏迷的鬼平說道:“從他那裡拿來的,真沒想到,就這樣一個紅級修爲的人物竟然能擁有這麼好的兵刃,倒是讓人意外了。”
人妖趕忙說道:“他的?那不就是‘偷’……哎呦!”
“偷你個頭!本座救了他的命,拿他一把兵刃又能怎樣?難道這把兵刃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人妖揉着腦袋嘟囔道:“我倒是覺得,這把劍就是比他的命要精貴多了……對了,姐姐可知這把劍是什麼品級?爲上上面會有如此流光運轉,好似裡面點了燈一樣,奇哉怪也。”
花千樹沉聲道:“弟弟啊,你可知國主隨身攜帶的那把‘天問’?”
人妖道:“天問?那誰不知道啊?天下兵器譜排名第六的名劍,除那些上古名器之外也只有五把劍能比它好上一點,品級更是靈器級別,聖品之劍,這天底下但凡用劍的哪個不想要?又有誰不知道吶?不過可惜我沒有見過國主把它抽出來過,只能遠遠的感受上面的華美罷了。”
花千樹點頭道:“沒錯,天問便是這樣一把劍,而本座也親眼見到過,也摸到過,而它拿在手裡的感覺……就跟這把裝點樸實,內有華美的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