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記得嗎?
當初滿腔熱血的樣子,那義無反顧的拋頭顱灑熱血的激情,那洋洋灑灑的豪言壯語。
生活不易,無論在分明的棱角經過歲月的沖刷都將會磨平。
小時候上學的路上你會扶着老奶奶過馬路,拾到東西你會交給警察叔叔,因爲那個時候你想要做一個感人。
長大後,老奶奶摔在地上你不敢扶,拾到東西,除了慶幸也有竊喜,那還會交給警察叔叔。
不是你變成了壞人,不是你忘記了初心,而是你學會了沉默,學會了默不作聲,學會了普通。
世界那麼大,不缺英雄。
好人那麼多,不缺自己一個。
身邊狗太多,走一步,謹慎的回頭看看,有沒有被咬。
時間是把刀,越長大,刀越近。生活不易,活着就好。
“突然間,總覺得這句話很好笑。”女警突然的笑了笑。
“總覺得突然傷感了起來。”劉天笑笑。
“誰給你傷感了,你趕緊吃,吃了我收拾一下還得去辦公室值班。”女警覺得氣氛有些怪異,自己跟這個犯罪分子說那麼多幹嘛。
“警官,我又不是壞人,你能不能溫柔一點說話。”劉天不滿的說道。
“不要一說話都跟我媳婦似的。”劉天白了一眼,女警讓他想起了童馨。
聽了劉天的話,女警察頓時不樂意,“你這個混蛋,誰是你媳婦。”
她又不是傻子,她聽得出來,這小子就是變着法的調戲自己呢。
“又沒說你,我就是說我有個警察媳婦,和你一樣。”
“什麼叫和我一樣。而且你有個警察媳婦和我有什麼關係。”女警官瞪了劉天一眼,不準在胡說了,在胡說的話我不幫你了。
“好吧。”劉天點點頭,“不過話說回來,警官你長的挺標誌的啊,不像是幹這一行的,怎麼會想起做警察呢。”
“那什麼樣的纔算這一行乾的!”女警沒有發怒,隨後竟是嘆了口氣,“其實我確實沒想做這一行,但是我又突然想做這一行了。”
“警官,我感覺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反正沒事兒,要不聊會天?”
“誰要跟你聊天,趕緊吃你的飯!”女警訓斥了一句,然後自己吃自己的了。
不過馬上就又看向了劉天,試探的問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你真願意聽。”
“故事什麼樣不重要,只要能和美女嘮會嗑這纔是最主要的呢。”
“色狼!”
“嘿嘿。”劉天嘿嘿笑笑。
不過女警沒有生氣,而是陷入了回憶,隨後喃喃道,“我父親是警察。不過卻是做的臥底,一個大毒梟身邊的臥底,他經常不在我身邊,所以我很討厭警察這個職業,並且說長大了不做警察,然而在我十歲那年我父親突然就死了,他本來是英雄,可是等到的卻是警局給來他被策反的消息,做了十幾年的臥底,最後突然說被策反了,落了這麼一個罪名。”
女警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這是真假,因爲我和我父親的接觸不多……但是我母親卻因爲這件事傷心欲絕,以前父親當臥底的時候,親戚朋友都知道我父親是毒梟,一直都在我們背後指指點點,甚至有的人三更半夜去騷擾我們,在那樣被冤枉,承受着各種罵名的日子裡我母親都沒有抱怨過,但是我父親含冤而死之後,她卻從此患上抑鬱症,之後的多年從來沒有笑過……直到去年我畢業,我母親才撒手離開,我永遠不會忘記她拉着我手對我說她不信我父親是壞人……
你不會懂那個眼神的,我當時學的是會計專業,當時都公司的應聘都已經下來了……但是在我母親去世的第二天,我選擇了去應聘協警,我不喜歡警察這個職業,可我想了了我母親的願望,我想證明試試看,我父親沒有背叛……他們冤枉他的!”
“我沒有上警校,我從協警慢慢的做,一直做到現在……”突然女警聲音有些沙啞。
劉天打斷了她的話,道,“做了大約一年了吧,看你的制度還只是一名普通警察,應該吃了不少的苦頭吧。”
“也沒有。”女警突然哭了起來,“就是那些男人經常爲難我,說讓我陪他們睡然後升我職,不然只能一步步的走,可是我就想靠自己努力,我就要一步步走,女人怎麼了,我就是要幫我父親翻案。可是怎麼就這麼難。”
劉天沒有說話。
女警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然後連忙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怎麼給你講這麼多。真是的。”
“壓抑的委屈沒人知曉,沒人心疼,一個犯人一樣的陌生人噓寒問暖的一兩句交心話,你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樣想要把自己心裡的委屈給全部說出來。”
“……”
“這樣不好,一個人如果連傷痛委屈都忍耐不了,又如何能成大事兒。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公平的,走上什麼路,就要有什麼樣的覺悟。你受的委屈別人也受過,你被別人要求陪睡,別人也被要求過,你在煎熬,別人也許在煎熬,只是你沒有看到,光鮮亮麗的外表,內心那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就像我。”
本來前面說的,女警察感覺還挺有道理,挺正經的,可是劉天最後那補充的一句,頓時讓她有種想踹死劉天的衝動,“你怎麼就這麼不正經呢。”
“正經的話我也不會讓你這麼交心的給我說話啊。”
“你混蛋,你忽悠我。”
“其實我剛纔沒開玩笑,也很嚴肅的。”
“滾!”
女警察起身離開,不過剛起來就止住了腳步,然後鐺鐺的來到劉天面前,端着劉天還沒有吃的飯就氣沖沖的走了,走的時候還瞪了劉天一眼。
不過沒一會兒,她就又回來了。
“嘿,警官,又給我送飯了。”
“鬼才給你送飯!”女警瞪了他一眼,“有人來保釋你了,你可以走了。”
“有人保釋我?”劉天愣了一下,然後納悶的問了一句,“誰啊,不應該啊。”
“我怎麼知道誰,趕緊起來,自己出去看。”
“態度就不能友好點。”劉天哼了一句,然後起身,出來後頓時就愣住了。
一個女人正在給自己交保釋金,簽着字,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柳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