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你要背棄整個精靈族麼?”畢加索大聲說。
杜拉斯遲疑片刻,嘆了口氣,對楚門說:“抱歉。”也把手掌按在了上面。
龐大的力量,在這不足上百立方米的空間中聚集。空氣緊繃了起來,好像瞬間增加了幾十倍壓強。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頃刻就會被壓成碎片。但這些站在生命頂峰的強者們,卻絲毫沒有感覺。
那五個精靈,包括生命之心,已經看不出模樣,只剩下一個刺目閃爍的巨大光團。畢加索的聲音從光輝中傳出來:“楚門閣下,我們不想傷害你。如果你放棄抵抗,一切還來得及。”
“傷害我?有意思。”楚門笑了起來,面對這可以讓大陸強者束手的威能,毫不在意,“你儘管來試試好了。”
“這是你的選擇……”畢加索沉默了片刻,突然催動了力量。一道光束射出來,遠比太陽更加熾烈,直撞向楚門的前胸。
楚門伸出手,將光束擋住。光芒好像被凍結了,在他手中凝滯。楚門說:“如果威力只是這樣,我懷疑你們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閣下不愧是我見過的最強者,”畢加索在光芒中發出聲音:“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這句話,正是我想和你們說的。”
“那麼……”畢加索咬了咬牙,他看到光明中,每一個精靈的臉。除了女祭司猶豫不決,其他同伴都一臉堅毅。
“無法顧及後果了。”他對自己說,然後引導着全部力量,向着楚門轟擊過去。光球脫離了他們,五個人的身影再次顯露出來。生命之心變得暗淡了,好像一瞬間虛脫。
巨大的光球,向楚門飄過去。就像一顆球狀閃電,輕盈的沒有重量,卻又迅速無比。楚門動了動,瞬間移動了位置。光球在半空轉了個彎,向楚門追擊過去。
“沒有用的。”畢加索說:“閣下,如果你改變了主意,那麼還有希望。”
“神力鎖定麼……”楚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再次閃躲開,“別說傻話了,到了這個地步,你們也無法控制了吧?”
畢加索沉默了,他盯着楚門,注視着這個強大男子的一舉一動。
楚門的身體在閃現。就算有神力籠罩,他依然可以自如的在空間中跳躍,好像一條跳離水面的飛魚。但是,無論他做什麼舉動,光球都緊隨其後,甚至跟着他一同在位面中穿梭。這說明,就算楚門遠遁千里,仍然逃不出被追擊的命運。
“我想知道,你們對這東西的威力到底有沒有了解?”楚門突然出現在生命之心前,距離五個人只有幾米遠。他揹着手,一副悠閒自如的姿態,絲毫不把身後那致命的光球放在心上。
“神罰將追你到天涯海角……”畢加索嚥了口唾沫,心中浮現出一絲不確定。他從沒有想過,會有人在這種力量壓迫下還能應對自如。
“是麼?”楚門微笑着。能量球在他身後躍出,向後背轟擊過來。楚門沒有動,用一種冷厲的眼神看着精靈們。
所有精靈的臉上,都露出恐懼的神色。這是他們沒有預料的,如果能量就此炸開,非但是他們五個,或許連同生命之心都會被炸成粉碎。這樣一來,也就等於斷絕了生命之樹的力量源泉,斷絕了精靈們的生機。
轉瞬之間,能量已經和楚門接觸。強大的壓迫讓精靈們窒息,那個實力最弱的女性精靈,甚至整個身子貼在生命之心上,軟軟的滑倒。已經消耗了極大力量的她,根本無法和這恐怖的力量抗衡,哪怕只是餘威。
畢加索絕望的閉上眼睛,他沒有想到,這種力量竟會導致雙方同歸於盡,或許,這次錯誤的選擇,直接斷送了精靈族的命運。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畢加索睜開眼睛,看到那團熾烈的光球就在眼前,卻懸浮不動。楚門伸出一直手,抵在上面。
“九死一生的滋味,感覺如何?”楚門看着他。
“你……”畢加索不知該說什麼,一旁的同伴也是如此,都默不作聲。他們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實在無法想象,對方竟然可以控制住生命之樹再加上五個的合力一擊。那飽含恐怖能量的光球,如今好像一隻溫順的小貓。
楚門冷笑一聲,說:“你們的力量,只是這樣麼?”五指微微聚攏,那光球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量壓縮,慢慢縮小,最終化爲一顆巴掌大的小球。在楚門掌心旋轉着,散發出青藍色的光。
精靈們敬畏的看着,他們知道,這顆小球壓縮着極爲恐怖的力量,比原來還要強大十倍。如果爆開,會直接毀滅整個精靈之島。
“你們對力量的理解,實在太過淺顯了。”楚門把小球在手中拋着,好像在擺弄一顆蘋果,能量球的光芒不住變化,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精靈們的目光,隨着能量球上上下下,緊張無比。以至於楚門說了什麼,一時都沒有明白。當他們終於確定,能量球不會因此而爆炸,才緩緩出了一口氣。
“您說什麼?”畢加索問。
“力量,你們根本不瞭解力量的本質。”楚門搖搖頭說:“其實,我對付這個東西,並沒有耗費多大力量,而在於對規則的瞭解。”
“你既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那麼……”精靈女祭祀終於說話了,她咬了咬嘴脣,說:“那麼,女神真的被你……”
“到現在,你們還是不瞭解啊……”楚門曬笑,“我的力量固然強,但也未必強過你們剛纔這一擊。真正的力量,在於對規則的瞭解。這方面,精靈女神勝我十倍。所以,收起你們那番奇談怪論吧!”
精靈們知道,楚門是針對下界的女神可以被人間強者制服這句話說的。
“但爲什麼女神不和我們見面?”精靈女祭祀問。
“這個問題,該是你們自己好好想一想。”楚門挑了挑眉毛,說:“原來我也不明白,但看到你們,我明白了。”
“你……你的意思是……”
“你們根本背棄了女神,心生怨恨。就像一羣沒長大的孩子,只會怨恨父母。”楚門毫不留情地說:“精靈族如果只是這樣的狀況,我看不出有什麼延續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