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也只有你能做到。”
芙蕾雅一臉誠摯地說道。
“呃,您儘管說,我、我儘量辦到。”
風音還是不習慣跟這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近距離交談,話語之中充斥着緊張感。
“不必那麼拘束,就叫我芙蕾雅好了。”
爲了讓談話更好的繼續下去,芙蕾雅走到了風音的身邊露出如同初冬的太陽一般溫暖的笑容,還用自己的纖纖玉手撫摸了一下風音和自己同髮色、如同貓兒一般的側發,只是這手摸着摸着就開始在風音可愛的臉蛋兒上來回攢動,原本慈愛的動作一下子就多了幾分調戲的意味。
“芙蕾雅大人!”
看到純情的風音一副要被攻略的樣子,咪婭趕忙衝了出來擔當了一次護花使者,一把握住芙蕾雅的手,用十分堅決的語氣說道:
“您不是還有事要商量嗎?”
“嗯,抱歉,因爲太可愛了所以不自覺就多摸了兩下……”
感受到咪婭的醋意,芙蕾雅也笑了笑把手伸了回來。
“你也察覺到了,現在北京城的情況有些糟糕,除了要面對敵人之外,我們也必須做點什麼讓它恢復生機。”
“唔,這話倒是沒錯。”
北京雖然依舊保持着自己作爲首都的機能,可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讓所有人全都愁眉苦臉地過日子,現在豆汁的女神尚未確定行蹤,現在這個糟糕的狀況也容不得等到將亡靈女神擊潰了。
“於是,我一個外鄉人又能做什麼呢?”
“風音,我知道你的歌喉十分動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用音樂的力量改善人們被腐化的靈魂。”
“這些你們都知道啊…..”
風音沒想到自己還受到了至高天上衆神明們的關注。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沒有問題,這件事也非你不可,都說音樂能夠震撼人們的心靈,而我相信你的歌聲一定能將這座城市從死氣之中解放出來。”
“別相信我啊……”
風音被芙蕾雅高大上的官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況且這段時間他都一直把自己的歌聲當做武器來使用,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是像手榴彈一樣各種爆炸,現在的他早就忘記用歌聲來治癒別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再說,我要怎麼把歌聲傳給北京城這2152萬人啊。”
“將他們聚集起來開個演唱會如何?最好再讓電視和網絡各種轉播。”
芙蕾雅十分輕鬆的說道,也正是因爲這份輕鬆而招來了風音的吐槽:
“別把這麼大的事情說得這麼輕鬆啊,誰沒事回來聽一個準大學生的演唱會呢。”
“大學生自然沒有什麼吸引力,可如果是……櫻空霞羽呢?”
“!”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出現,氣氛一下子就凝重起來。
芙蕾雅依舊是那副淡然的微笑,而風音是一臉沉重,旁邊的咪婭則是一副有些着急的樣子。
“櫻空霞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出現在公衆面前只會讓他們的情緒變得更加糟糕。”
“這我可無法苟同。”
就好像是猜到了風音會說出這種喪氣話一樣,芙蕾雅立刻做出了反駁:
“對你進行攻擊的人和喜歡你的人比例在1:1000以下哦,雖然那千分之一的人的確很過分,不過你要相信大部分人依舊是對你有好感的。”
“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不會騙你的,這可是由身爲大御神的我做出來的大數據統計,難道你還信不過?”
“爲什麼身爲大御神的你會做這種無聊的統計啊……”
風音也對芙蕾雅平日裡在至高天的生活表達了懷疑。
“退一步講,就算大家不喜歡你,可在這種腐敗之氣的作用下,也不會有人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你叫安心大膽地唱,說不定扭轉大家對你的看法,再次迷上你呢?”
“……”
芙蕾雅的話讓風音愣了一下,那一瞬風音的小心眼裡竟然閃過了一絲絲的期待,雖然嘴上說着要放棄櫻空霞羽這一身份,可哪怕有一絲舊火重燃的機會他還是想要去抓住。
“可是,我已經沒法再回到舞臺上去了……”
縱然想要改變,然而風音的腦海裡只有之前在學校裡的那次失敗的演出。
血崩
用這個詞來形容真是一點不爲過,他自己也不知爲何會在那個時候會詠唱出如此可怕的曲子,不但毀掉了藝術節,還讓自己的那位老班主任留下陰影。
一想到這裡,風音就無法繼續保持從容的樣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就像是蟻羣一樣開始撕咬和吞噬他的心靈。
“不要再耍這種小性子了,這是隻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務,是關係到整個北京城的大事。”
看到風音不情願的樣子,身材高挑的芙蕾雅彎下腰來,像是姐姐教育妹妹一樣勸說着風音。
“我……我……”
風音也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可看似堅強的他在真正面對自己的弱點時,也會變得像他的外貌那般楚楚可憐。
“請您不要再向風音施加壓力了!”
就在風音被這高高在上的溫柔逼得有些喘不過氣時,咪婭插到兩人之間。
“風音他也有無法面對的事情,那種傷痛是我們這些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咪婭……”
看着咪婭的背影,風音一下子覺得眼前的少女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無比高大起來。
“你難道不知道,風音的行爲其實是在逃避嗎?你這種多餘的溫柔只會讓他越來越懦弱而已。”
“即便如此……”
芙蕾雅“政治正確”的大道理並沒有說服咪婭,也許是咪婭本人沒有什麼智力所以對這些大道理一竅不通,亦或是……
“無論風音怎樣逃避,無論他變成一個多麼懦弱的人,我都會站在他的這一邊!”
大概是這樣頂撞這位女神中的女神讓咪婭有些心虛,幾秒之後,原本堅毅的咪婭也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諾諾地說道:
“之前風音因爲舞臺的事情,撲在我的懷裡哭了出來,那個時候,明明受傷的是風音,可我總覺的心臟要痛得窒息了。”
說着, 咪婭用雙手捂住了胸口,似乎就算只是回憶也都還能隱約地感受到當時的痛楚。
“雖然在至高天的時候也有過不順心的時候,也會因爲凡間的其他事情而感傷,可只有在風音痛苦的時候,我纔會感到那種心臟被摔碎的感覺。”
“如果我說,這是我作爲至高天首席對你們所下達的命令呢?”
咪婭說的那些有的沒的在外人看來根本就是不明所以,不想浪費時間的芙蕾雅直接搬出了難以違抗的理由。
“那樣的話,我就與至高天爲敵好了。”
“!”
咪婭的話讓風音和芙蕾雅都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尤其是芙蕾雅,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在至高天連存在感都沒有鄉野女孩兒竟然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爲代行者做到這個地步,咪婭,你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也許我本來就不適合當女神也說不定,明明應該將信徒放在第一位的,可現在卻變成了眼裡只有風音的笨蛋,仔細想想,如果因爲袒護風音而被放逐的話,這個結局還蠻適合我的。”
這樣說着,咪婭露出了十分苦澀的笑容。
對於她來說,就算變成普通人,只要能待在風音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唯一讓她感到不安的就是在被放逐之後,自己還能保持這個形體多久而不腐化。
“是嘛……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無話可說。”
芙蕾雅站起身子走到了咪婭面前。
“嗚!”
咪婭驚恐地閉起雙眼,一副打算接受懲罰的樣子,好在芙蕾雅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行爲,只是用手輕輕地往咪婭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真是個任性的孩子。”
說罷,芙蕾雅有些嘆了一口氣之後就打算離開了,在臨走前她告訴風音自己依舊會做好準備,如果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以來找她。
“以後……不要再說那種危險的話了。”
芙蕾雅走後,風音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到了咪婭白皙的後背上,像是在撒嬌一般紅着臉蛋兒害羞地說道:
“爲什麼要爲我做到那種地步啊。”
這個問題風音曾經也問過,只是那個時候並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答案。
“風音~~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胡辣湯嗎?”
感受着背後傳來的嬌媚,咪婭輕輕地握住了放在自己肩膀上、風音柔嫩的手掌。
“不是因爲單純的不愛吃嗎?”
“那個是騙你的啦,胡辣湯那麼好吃,又是我的本體,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咪婭也苦笑了一下,她沒想到風音真的相信了自己隨口一說的謊言。
“那爲什麼?”
“是因爲嫉妒呢。”
“嫉妒?”
風音十分不解,哪有女神會嫉妒自己本體的?
“我所誕生的這片土地啊,從來都沒有十分富裕過,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們每天都要辛勤的勞動,對於他們來說,每一天都是十分辛苦的。”
說着,咪婭的雙眸之中泛出了十分柔和的光芒,就好像母親看自己的孩子那樣。
“所以,一份能夠刺激他們的味蕾,帶給他們力量的早點就顯得非常重要了,胡辣湯就是這麼來的。”
“……”
風音依舊保持着靠在咪婭身上的那個姿勢,腦海裡滿是過去的回憶。
無論多麼開心得意,無論多麼悲傷痛苦,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日子也就必須進行下去,所以,每天早上的胡辣湯對於風音來說都是不同的味道。
和父母一起去吃時的溫馨,因爲偶像工作繁忙而隨便吞下兩口的辛辣,被逼隱退之後滿口的酸楚,對於他倆說,胡辣湯早已不是用來果腹的食物,而是一種努力面對新一天的刺激。
“可是相比胡辣湯那般耀眼,我的人生卻沒有什麼色彩。”
咪婭有些無奈地說道:
“自打誕生以來,在至高天裡就是默默無聞的狀態,除了和艾琳的交流之外,我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活着的實感,直到我遇到了你……確切的說,是你的歌聲。”
說罷,咪婭也轉過身來,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風音的額頭上,讓對方的體溫又升高了兩度。
“你的歌聲就好像是帶着不同芬芳的染色劑一樣,在我空白的人生上毫不講理地添了一筆又一筆,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你所填滿了。”
“不要用這種讓人誤解的說法啊。”
無法直面咪婭的溫存,風音將緋紅的臉蛋兒扭到了一邊去,可沒過一會兒又被咪婭用手掰了回來。
“曾經被打斷的話,就讓我在這裡說完吧。”
也許是被“只要被感染就是永別”的那句話所嚇到了,咪婭也表現得比平時更爲大膽。
“對於我來說,風音就是我人生的全部哦。”
“!”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快要被體溫融化的風音,那就是——
淪陷
就如同巴士底獄被攻陷,大和號沉沒那樣。
一直對咪婭不明不白的風音徹底淪陷在了令他心臟都要跳出來的愛戀之中。
乾柴烈火的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凝視着,鼻尖和嘴巴的距離相距還不到兩公分,順着自己內心的慾望和現場的氣氛,風音竟然閉起了眼睛,將自己的櫻脣微微撅起。
這個一直以來都標榜大男子主義的傢伙一瞬間變成了世界上最美的尤物。
“風音……”
咪婭自然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腰一傾,眼一閉,與風音吻了起來。雖然從外表上來看像是兩個女孩子纏綿在了一起,可對於大腦空白的兩人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只見他們兩人將雙手扣在了一起,用甘甜的櫻脣盡情地向對方發泄着獨佔欲,直到風音纖細的腰板再也支撐不住,被咪婭按倒在地爲止……
“咪婭,你說我的歌聲爲你賦予了色彩是嗎?”
從晌午一直到黃昏,沉醉在粉紅色世界裡的兩人總算是拉開了一些距離,風音看着躺在一旁的咪婭,用十分寵溺的聲音如此問道。
“怎麼了?”
“你還想聽到櫻空霞羽在舞臺上的演出嗎?”
“想是想,可……”
咪婭還想說什麼卻被風音用手指頂住了嘴脣。
“如果是爲你而歌的話,沒有問題哦。”
風音下定了決心,就算舞臺上的回憶被黑暗所包裹,可只要能感受到咪婭的視線,他就能夠唱下去。
“這一次,我只想爲你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