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天下午,任雨澤與魯老闆進行了正面接觸,兩人見面先是客套和寒暄了一會,彼此都在觀察和試探着對方,這個魯老闆五十多歲,堆着滿臉的笑,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經過世面,處事圓滑,八面玲瓏的生意人。
魯老闆表現的很熱情,他是知道任雨澤來幹什麼的,比起任雨澤來,魯老闆對這塊地更爲關注,但他說出來的話又是雲山霧罩的,軟~軟~硬~硬~的,讓任雨澤從他的話裡感覺到他的一意孤行,感覺到他認定自己像其他人那樣,不能奈何他什麼。
任雨澤也不顯山露水,他先是旁敲側擊的問:“魯老闆,你幹這行多長時間了?”
魯老闆淡淡的說:“我怕做了二十多年,改革開放沒幾年,就出自己幹了。”
任雨澤讚歎了一句說:“那可是敢吃螃蟹的先行者。”
魯老闆客氣的說:“過獎了。過獎了。”
任雨澤開着玩笑說:“錢都讓你們生意人賺我。我們公務員,一個個窮得當當響。”
魯老闆說:“公務員好。公務員都是當官的,誰不給幾分面子?我們這些生意人,去到哪,做什麼事都被人欺,被人欺了還不敢說,打斷了牙只能往肚裡吞。”
兩人都哈哈的笑了起來,似乎這也很正常,門裡的人總想出去,門外的人又想進來,誰好誰壞,只有親身實踐了才知道啊。
他們在魯老闆的辦公室裡喝着工夫茶,圍在一座大的根碉茶几前邊喝邊談,魯老闆的辦公樓其實是一幢別墅。建這別墅時,還在城郊,這些年,城不斷擴展,這別墅就進了城,在高樓大廈林立中顯得別具一格。
任雨澤不無羨慕的說:“你這別墅至少值千、八百萬吧?”
魯老闆謙遜的說:“這只是裝裝門面,讓人看的。外人不知道,生意人,其實沒幾個有錢的,值錢的東西都抵壓給銀行了。拿了錢搞投資,都扔到那些不值錢的荒地裡了。哪一天,那些地不升值,負不起利息,這別墅就是銀行的了。”
任雨澤見他引到了正題,就問:“你手上有多少地?”
魯老闆“嘿嘿”笑,沒有正面的回答任雨澤這個問題,他說:“這還不容易,到國土局一查電腦,就查出來了。我想,任市長關心的還是張老闆想徵用的那塊地吧?”
任雨澤也不繞彎了,說:“那塊地,可以說,是你投資的一大敗筆。你應該趕快的把它開發出來,老是這樣拖着,總不是個結果,也一時不能升值多少,還把資金壓在手上,讓市裡也很爲難。”
魯老闆搖搖頭說:“我不這麼認爲,能不能升值,值不值錢不在於自己開發修建上,現在很多人有錢卻沒有地,那麼好啊,我可以轉讓給他們啊。”
“但你的價錢太高了。”
“我出的價錢是很合理的。”
任雨澤笑了笑說:“對土地的瞭解,我想,我應該不比你少。”
魯老闆“哈哈”大笑,說:“我當然清楚,我怎麼不清楚?你現在是我的對手,凡是我的對手,我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任雨澤端起了茶盞,很小心的呡了一口,說:“我們是對手嗎?對手還能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我了不起,只能算個說客。”
魯老闆一面幫任雨澤添上了茶水,一面搖頭說:“你以爲現在是槍林彈雨的年代,對手相見就要動槍動炮?現在,越是對你笑,越是談得來,才最有可能是你的對手,這樣的對手,防不勝防!”
任雨澤也哈哈的笑了,說:“你是個真正的生意人!有智慧的生意人,也有生意人的敏銳啊!”
魯老闆很謙和的說:“過獎,過獎。”
任雨澤臉色慢慢的凝重起來,說:“不過,我認爲,你還缺少了一樣,現在的生意人還要學法知法。你沒見,好多老闆都聘請律師當企業顧問?做生意,不學法不懂法不行了。”
魯老闆呆了一下,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任雨澤反問魯老闆:“你也學法?也懂法?”
魯老闆開始揣摸任雨澤話裡的意思。他發現面前坐着的這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提出了一個大家都知道,但都不提的問題。他要麼太天真,要麼有備而來。他不可能太天真。他肯定是有備而來。他覺得似乎遇到了對手,並且,這幾天魯老闆也對任雨澤的過去做了一些瞭解,他知道任雨澤屬於那種刁鑽而又強硬的領導,他很少妥協,很少後退。
這很可怕,自己攤上了這樣一個對手,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任雨澤知道,魯老闆已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那麼從此之後,這個魯老闆將注視自己的一舉一動,任雨澤決定自己他要繼續迷惑他。
和魯老闆分手之後,任雨澤做的第一步就是從司法局又調來了一位律師,這律師是全市最有名的,凡他接手的官司,沒有打不贏地,所以,市裡人最叫他“大狀”。
他還準備要走第二步,那就是去一次張老闆的企業,裝模作樣地做一次全面調查。
第三步,他要開一個他和他手下一行人的全體會議,正式向他們宣佈,他要與魯老闆打一場官司。
任雨澤帶上鳳夢涵和幾個臨時抽調來的幹部一起來到了張老闆的企業,張老闆的生意做的很大,在新屏市來說也是排得上號的,他生意涉足的領域也很繁雜,據說此人的背景也是很複雜的,省裡,市裡,都有一些說不清的關係在。
張老闆的辦公樓也像他自己一樣,很有氣派,遠遠望去眼前聳立着一座高大雄偉的建築物,雖然瀕臨鬧市區,但是卻顯得格外安靜,不知道爲什麼,人們一經過這裡,總會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駐足欣賞它的外觀。因爲它的造型極爲醒目,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張開的雙翅彷彿要縱身一躍一般。
任雨澤和鳳夢涵走進辦公大樓,感覺更是驚喜連連,內部的裝飾風格屬於非主流的時尚範兒,簡約但不簡單。五彩斑斕的色彩給人一種彷彿置身於幻境的感覺。大樓兩端向外延伸的部分顯得十分突兀,頂部的一個大型燈飾彷彿從天而降,給人以華麗的感覺。辦公環境也不錯,部門經理的們使用紅色的亮漆妝點着自己的周圍,裡面是寬大的辦公桌,更像是家的感覺。
而張老闆的辦公室更像高貴典雅的酒店,軟軟的沙發彷彿要陷進去一般,寬大的液晶電視在辦公室裡出現,很有點特色,而那明亮的窗戶直通地面,站在窗邊,可以俯瞰整個街區。
任雨澤有點羨慕的對張老闆說:“你這可比我們全市長的辦公室都輝煌啊。”
張老闆謙遜的說:“我這是徒有外表,你們辦公室裡那纔是真材實料,權重,威嚴呢。”
幾個人笑笑就坐了下來,鳳夢涵很乖巧的坐在了任雨澤的身邊,最近她們兩人的話少了許多,好像都在思考着未來的道路,特別是鳳夢涵,她每天都想看到任雨澤,但又怕看到任雨澤。
任雨澤坐下之後對張老闆說:“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不發生較特殊的情況,整個調查工作應該可以收尾結束了。所以,還請張老闆再一次給予和協助。”
張老闆忙說:“那裡話,那裡話。你這是在幫我做事啊!我那有不協助你的道理。”
任雨澤也沒有客氣,說:“我們這次來,要兵分兩路,一路留幾個人在你這裡覈實幾個數據;一路由我到附近那條村子——也就是那塊地原來的權屬村子瞭解一些情況。”
張老闆連連的點頭,說:“好好,我聽任市長的安排。”
鳳夢涵見任雨澤杯裡的水喝完了,就站起來幫他添上了水,鳳夢涵的高跟鞋“咯咯”地敲,敲得她豐~盈的胸欲破衫而出,讓任雨澤的心也跳動了起來,他忙把目光移開,不敢看得太久,怕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失了態。他移到她的臉上,她正對他笑。
張老闆說:“我安排人陪你們過去看看?”
任雨澤說:“那行吧。”
稍微的又坐了一會,任雨澤就帶着鳳夢涵還有張老闆安排的一個年輕人離開了,他們坐車到了那個地方,後來車路不好走,任雨澤和鳳夢涵就下車步行過去,一路上,走那條彎彎曲曲、坎坷不平的小路,鳳夢涵像走獨木橋走得東倒西歪。
任雨澤看她走的有點艱難,就問:“你大概沒走過鄉間小道吧?”
鳳夢涵說:“走過。小時候也去過鄉下,也跟人家去放過牛,但那裡的路沒這難走。”
任雨澤說:“你雙眼看遠一點,別就盯着腳下那點地方,心裡就覺得這路平坦了,走起來也放心了。”
鳳夢涵似乎試了一回,只是一會兒,她又不放心了,又只盯着腳下的每一個坎坷。任雨澤只好叫那那個年青人在前面走,叫他們先進村找村幹部。本來,他們可以不用這麼麻煩。他們可以通知村的屬轄鎮派熟悉這個村的鎮幹部帶他們過來,但是,任雨澤覺得這樣反而瞭解不到真實情況。在鎮幹部面前,村民們只會說好話,即使有人想說難聽的話,鎮裡也會事先安排好,不讓他們和任雨澤他們接觸。
任雨澤走在後面,跟着鳳夢涵,擔心她會有什麼閃失。這麼安排,任雨澤完全出於安全考慮,一點沒其他意思,但一路走來,看着前面鳳夢涵那妖嬈曼妙的身體,任雨澤就不會沒有別的念頭了。
好像他還是第一次走在鳳夢涵後面,第一次有這麼充裕的時間從後面看鳳夢涵,看得那麼隨意,那麼無所顧忌,那麼真真切切。
鳳夢涵穿的是一套比較正規的套裝,裡面是白襯衫。
但走的熱了,鳳夢涵就脫去了外套,搭在手上,任雨澤從她身後就看到了白襯衫的透明,清楚地看見背脊上一條細細的帶子,任雨澤想她戴的是那種沒有肩帶的胸罩,所有的負荷就靠這條細細的帶子緊繃了,他想像她胸前那條深的溝壑,想像形成溝壑的兩座山巒,一個深呼吸會不會把那細細的帶子繃斷?
那條褲子呢?要是穿在別人身上,怎麼都覺得鬆寬,許是經過加工,許是她那臀確比別人肥大?應該是兩者有之,穿在她身上就顯得緊緊的,任雨澤喜歡那種臀肥大的女人,鳳夢涵的臀就肥大得讓他心跳,不僅肥大,還翹翹的,呈半月型。隱約看見裡面穿一條小得不能再小的***,兩瓣肥大的臀隨着身子的左搖右晃不停抖顫。
右腳落地時,右邊那瓣抖顫、繃緊,繃出一個讓任雨澤心跳的弧,左腳落地,左邊那瓣抖顫、繃緊,又繃得任雨澤心慌,任雨澤就這麼一心跳,一心慌地走得燥熱,走得下面脹脹的磨擦得難受。
任雨澤真希望她腳下一歪,身子一傾斜,他就大膽地衝上去,從後面抱着她,頂着她。甚至於,有那麼一刻,他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任雨澤深深呼了一口氣,抑制自己。
鳳夢涵回頭問:“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任雨澤彎了彎腰,不想她看到自己下面的狼狽,說:“天氣太熱了。”
鳳夢涵很無知的說:“你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任雨澤忙說:“沒有,沒有。” 他示意她繼續走。
她回過頭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但仔細的看看,還是能看到她是低着頭,好象在一邊走,一邊偷笑。
一會,那個年青人帶着一位中年男子過來。那中年男子一見任雨澤,就認出他了,很是恭敬的說:“原來是市領導來了。”
他和任雨澤握手,說:“參加鎮的、市的大會曾見過任市長坐主席臺。”
青年人忙向任雨澤介紹,說:“他是村委會委員,這條村的村長。”任雨澤就直話直說,問村裡有多少人在張老闆的企業打工,問村裡人對張老闆的企業印象怎麼樣?
村長回答:“村裡的人都贊張老闆好。張老闆爲村裡做了許多好事。他不僅關心村裡老人,也關心村裡婦女,每年“三八”都資助她們婦女出外旅遊。他還關心村裡的孩子學生,設了一個獎勵基金,凡是考上重點初中、重點高中的都給予獎勵。去年,村裡有一位子弟考上大學,他就應承支付所有大學學費。”
任雨澤沒有想到,一個企業的老闆還有這樣的一種思想,還能做這樣多的實事,這很難得啊。
後來任雨澤又見到了幾個村名,大家對張老闆的評價都是不錯的,這更堅定了任雨澤要幫他拿下這塊地的決心。
在整個調查過程中, 鳳夢涵並沒表現出對這條村有太多的好奇,反倒對任雨澤與村民,村幹部的交談顯現出濃厚的興趣。她站在任雨澤身邊,一會兒,看看村民,一會兒凝視任雨澤那張英俊的臉,看那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政府官員,鳳夢涵見得多了,但是,她認爲心甘情願爲企業辦事的卻沒幾個。
那些人一點小事,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小事,偏要搞得複復雜雜,理由多多地要到企業來,來企業也不見辦正事,只是天南海北閒聊天,厚着臉皮死賴着不走,等下班等企業請吃飯,甚至於,很理所當然地向企業提出這樣那樣的個人要求。
任雨澤卻不同於那些人,從不浪費別人的時間,也不浪費自己的時間,每一次到那裡去目的很明確,每一次辦完事,從不久留,來匆匆,去也匆匆,完全是那種真正來爲企業辦事的人。
鳳夢涵對任雨澤也有了深一層的認識,他成熟、穩重,思路清晰、指揮合理,讓人感受到,他具有掌控大局遊韌有餘的智慧。
這時候,她雖然不知道,任雨澤做的這麼許多準備工作將在解決徵用地問題中發揮什麼作用,更不知道,任雨澤要採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方法解決徵用地問題,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想知道的是,任雨澤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對這個男子滋生了一種更爲濃烈的好奇和興趣。
回去的時候,路還是那樣的難走,任雨澤又一次的落在了後面,一會,鳳夢涵停下來,彎腰裝着綁鞋帶,讓前面走的兩個青年人走得遠些,拉開了一定距離,才站直腰,回頭一眼站一旁的任雨澤。
那會兒,任雨澤又在看她那翹得很性感的**,看那**勾勒出的***的細印兒。他忙躲開她眼光。
鳳夢涵的臉卻漲紅了。
任雨澤問:“沒事吧?”
鳳夢涵說:“沒事。”他們繼續往前走。
鳳夢涵放低了聲音說:“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好官,一個真正爲企業,爲百姓做事的好官。”
任雨澤笑着說:“有時候?也就是說,有時候並不怎麼樣!”
鳳夢涵肯定的點點頭說:“當然了,在我面前,你有時候就不是個好領導了,這麼難走的路,你就不會攙扶一下我?”
任雨澤心兒跳了一下。他很想和鳳夢涵有更多的接觸,也朦朦朧朧的渴望他們的交往不僅僅是爲了工作,他們還應該有工作以外的交往。
他總想什麼時候他能約她?什麼時候他們能發展到一種特殊關係?什麼時候真的就能像他想像的那樣來一次燃燒?但他很快又否決了自己,自己不是一個年輕人了,自己有家庭,有責任,自己怎麼能對 鳳夢涵又想入非非呢?
他看着她,她也大膽地看着他。任雨澤避開她的目光,搖搖頭說:“走快點,張老闆在等我們呢!”
鳳夢涵擡頭看,果然見張老闆在辦公樓門前等他們,任雨澤加快了腳步,超過了鳳夢涵,他有一種逃跑的感覺。
張老闆迎過來,問:“收穫不小吧?”
任雨澤說:“想了解的都基本瞭解了。”
張老闆就笑着說:“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讓我知道,你會用什麼辦法說服那魯老闆。”
任雨澤想了想,搖搖頭說:“我還不能說。對不起,我要向全市長彙報後,請示他的意見。在他沒表態前,還是不說爲好。所以,請你原諒。”
任雨澤不能把要和魯老闆打官司的假消息告訴張老闆。張老闆也是投資者,他不想引起他不必要的恐慌。
張老闆連連點頭,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他交代身邊的人,要他們準備晚餐,說要請任雨澤和鳳夢涵他們吃飯。
任雨澤說:“不用了。吃飯就免了吧!”
張老闆很堅持的說:“你們爲我忙了這麼些天,茶都不多喝一杯。今天怎麼也要賞個臉,給我這麼個機會,請你們吃餐便飯。感謝你們這些天爲我付出的辛苦。”
任雨澤笑着說:“其實,我們爲你忙,也是在爲我們自己忙。你在這投資辦企業促進了我們的經濟發展。要感謝,應該是我們感謝你纔對。”
張老闆笑“哈哈”地說:“任市長真會說話,請吃餐飯也能提到這麼高的高度!”
任雨澤還是在搖頭。
張老闆收了笑問,說:“真就這麼不賞臉?讓我難堪?”
任雨澤說:“不是不賞臉,我還有別的應酬。”
張老闆將信將疑,說:“這樣吧,你有公事,有應酬,我不強留你,你手下這個幾兄弟總可以留下吧?”
任雨澤說:“這是工作以外的事,我不干涉。”
他手下一行人都會察顏觀色,他們異口同聲說:“不用了,謝謝了。”
張老闆很無奈,他對任雨澤說:“你這樣不行。你這樣當領導不行。跟着你,連吃餐飯也撈不着!”
任雨澤笑了笑,他有他的原則,凡是企業老闆,他都儘量與他們保持一種公事公辦的距離,更不想從他們那裡得到半點小恩小惠。
回去的路上大家臉色都不大暢快,這些抽掉來的辦公室人員,過去走到哪裡都是禮品,紅包不斷,還能大吃二喝的人,最近陪着任雨澤跑了好多地方,不要說紅包了,連飯都沒得吃,他們心中多少還是有點硌擰的,但考慮到任雨澤和主任王稼祥,副主任鳳夢涵的關係,他們也只能忍忍了。
鳳夢涵倒是一點都沒覺得委屈,一路上都在心裡暗自高興呢,今天任雨澤的幾次偷看自己,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女人在很多時候都會有第六感覺的,而且她還看到了任雨澤下身那掩飾不住的崛起,這讓鳳夢涵又是心跳,又是害羞,真想看看任雨澤那個傢什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應該不小,從頂起褲子的外形上就能看出來。
任雨澤回去之後剛好又趕上了一個內部的會議,還是在研究上次說的各科室資產盤點的事情,任雨澤聽了一會,感覺無趣,就開始心猿意馬的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雖然,他把手機調到振動,但有電話進來,如果任雨澤不是在講話,進來的電話又非一般人,他是會接聽的。這個電話任雨澤更是要接聽,因爲這人不是一般人,他是冀良青的秘書。
任雨澤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說:“你好!魏秘書,又什麼指示嗎?”
魏秘書也客氣地說:“我哪敢有什麼指示,你是市長,領導我這種小秘書的,給我天大的膽也不敢亂指示。”
他在電話裡聽到了開會的聲音,問:“任市長在開會嗎?”
任雨澤說:“沒關係。我出來了,有話你說。”
魏秘書問:“最近在忙什麼?”
任雨澤有點奇怪,他們兩人的關係好像沒有如此親密吧,但任雨澤依然回答說:“也沒忙什麼。瞎亂忙!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成天忙着跟領導轉,但忙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
魏秘書說:“聽說,正在忙張老闆徵地的事?”
任雨澤有了幾分警覺,說:“這陣,就爲這事忙,忙昏了頭,很想去你那邊向市委冀書記彙報呢!”
魏秘書說:“用得着向冀書記彙報嗎?有全市長給你撐腰,天塌不下來。”
任雨澤臉色就寒了下來,他聽出魏秘書的話裡有話,但他不露聲色,說:“這不是忙暈頭了嗎?這不是怕越級了嗎?像我這樣想向市委冀書記彙報,也沒那資格,就是想見上一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魏秘書說:“任市長你太謙虛了,你那次見冀書記沒見到啊,你是在埋汰我吧?”
任雨澤“哈哈”笑,不想再和他閒聊天,平時,他們就沒有閒聊天的交情。他意識到,魏秘書這電話是爲張老闆徵地的事打來的,而且,還不夠理直氣壯。如果,能擺上桌面,魏秘書纔不會東南西北不着邊際的閒扯,早狐假虎威的下指示了,任雨澤要逼他把話說清楚。任雨澤說:“我這裡還開會呢?下次吧,下次再慢慢聊。”
果然,魏秘書似乎牙痛般吸了口氣,說,“聽說,你要用法律的手段,收回魯老闆那塊地?有這回事嗎?”
真的來了,這時候的任雨澤更是不露聲色地說:“魏秘書消息很靈通嘛,我這邊纔剛開始,你們市委那邊就知道了。”
魏秘書說得滴水不漏:“我們這邊都傳翻天了,剛纔,我還聽見幾個司機也在議論這事,都這程度了,如果,我還收不到半點信息,我這市委書記的秘書就沒法當了。”
任雨澤當然不相信他的話,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就“傳翻天”連司機都議論這事,但是,他也無法證明魏秘書說的是假話,只得自己給自己圓場,說:“看來,全市人民都在關心這事了。我更要努力,爭取把這事辦得更出色,更圓滿,讓領導,讓全市人民都滿意。”
任雨澤的話顯然是沒有給魏秘書留多少面子,要是一般人,聽到魏秘書這樣說,一定會很小心翼翼的回答,但任雨澤卻沒有這樣。
魏秘書也聽出了任雨澤的話,這個任市長一點都不想給自己賣個面子啊,他也就口氣硬了,說:“任市長,別跟我說官話。你覺得,這麼處理合適嗎?我們收回那塊地,再把便用權轉讓給張老闆,張老闆是得利了,但對方呢?我們不能不考慮對方的利益。張老闆是投資者,但對方也是投資者,我們不能因爲張老闆是大投資者,就偏向他,就要損害其他投資者的利益。”
任雨澤也收起了笑臉,說:“我們只能採用這種強硬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多職能部門都和魯老闆接觸了,都說服不了他,他還一意孤行和政府對壘,僅從這方面,爲了維護政府形象和尊嚴,我們也應該對他採用強硬手段。”
魏秘書說:“你有沒想過,這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對招商引資只有敝沒有利。當然,這不是我個人看法。大家都這麼說,也包括某些市委領導。”
任雨澤纔不和他繞彎子呢,他單刀直入,問:“是市委冀書記的意思嗎?”
魏秘書也機靈,不接招,連連否認,說:“我可沒這麼說,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好心給你提個醒。”
任雨澤不屑的一笑,說:“謝謝!。”
魏秘書恢復了笑說:“我們做秘書的,也就是跑跑腿,傳傳話的角色。話到了,意思到了,事也就辦了。就談到這了,不影響你開會了。”
任雨澤掛了電話,他陷入深思,魏秘書似乎向他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市委冀書記不同意他們的作法,但又不便直接出面,只得由他秘書傳話。其實,任雨澤早就知道,製造“強硬手段”的假象會引起許多人誤會。
別的人誤會可以不必太多擔心,因爲,他們知道,任雨澤敢這麼做,後面一定有全市長撐腰,他們不會出面干涉,看戲似地靜觀事態發展,一旦魯老闆屈服了,事情沒弄上法庭已圓滿解決,他們就會恍然大悟,明白任雨澤這“強硬手段”只是一個圈套,爲魯老闆設的圈套。
現在問題是,市委書記冀良青也成了誤會中的一員,他就有可能出面干涉。不用說真的出面干涉,就是讓魯老闆知道市委書記冀良青對“強硬手段”執反對意見,他也會產生僥倖心理,會用一種拖延戰術,與任雨澤周旋,或許,還會主動出擊,以一個投資者的身份直接向市委書記投訴,迫使市委書記出面干涉。
任雨澤認爲,也應該讓市委冀書記知道他的構思和作法。如果,也得到市委冀書記的支持,市委書記、市長口徑一致,在各種會議上透露一些有利於製造假象的言論,那將會取得事倍功半的效果。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如果魏秘書傳遞的信息是假的呢?
萬一市委冀書記並不像魏秘書說的那樣關注這事,只是魏秘書與什麼人,或許,就直接與魯老闆有某種默契,假借市委書記冀良青的名義,達到個人目的。
那麼,魏秘書就是市委書記身邊的一隻蛀蟲。這隻僞裝的蛀蟲,市委冀書記會不會提防呢?誰能保證他不會從市委書記冀良青那知道他們製造假象的底牌?
再往下想,任雨澤有點冒虛汗了,如果魏秘書傳遞的信息是真的呢?與魯老闆有某種瓜葛的不是魏秘書,而是書記冀良青呢?那麼,他怎麼努力?市長如何?他們都將註定失敗。
畢竟,冀良青書記纔是新屏市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他可以否定任何人的決定。
任雨澤不敢再往下想了,雖然,他的這些假設,只是一種個人擔心,不能說出口的擔心。
任雨澤想,自己有必要馬上向全市長彙報這個新情況。全市長正在講話,任雨澤離開了會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等,也想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這樣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任雨澤來到了全市長的辦公室時,已經是要下班了,市長就知道任雨澤一定有緊急的事,否則,不會等到這時候,便笑了笑,說:“你還不讓我下班?”
任雨澤也笑笑說:“我想,這事還是要馬上向你彙報。”
全市長問:“什麼事?”
任雨澤開門見山的說:“張老闆徵用地的事。”
全市長示意他坐,任雨澤就坐在全市長辦公室桌前的椅子上,市長卻靠着辦公桌站着,任雨澤知道,全市長是坐累了,開了一下午的會,也坐了一下午,市長想站站。
任雨澤就仰視着他,說起了冀良青秘書打來的電話情況,也說自己從電話裡捕捉到的信息,還說了自己的想法,當然,說想法時,他是有所保留的,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擔心魏秘書狐假虎威,假傳聖旨。
全市長在聽後,猶豫了一下,問:“你的意見呢?是向市委冀書記交底,還是不交底?”
任雨澤若有所思的說:“我覺得,還是要交底。可以技巧地暗示他,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
全市長來回的走了幾步,搖搖頭,他沒給任雨澤明確的答覆,他看看錶說:“六點多了。去吃飯吧。”
顯然,全市長也覺得棘手,他需要時間考慮得更清楚。
任雨澤也不能輕舉妄動,他必須要和全市長在這件事情上保持高度的統一,晚上任雨澤在政府的伙食上吃了飯,沒有急於回去,又在辦公室仔細的研究了一遍手上的材料,九點左右,任雨澤的手機響了。任雨澤的辦公室最大的特點是辦公桌很長,長得像一條弧形的戰壕,右邊放一臺電腦,中間擺放待閱文件,左邊堆放參考資料。他的椅腳就安了輪子,一會兒滑到這邊,一會兒滑到那邊。
任雨澤習慣地看了一下手機顯示屏,是鳳夢涵的手機號碼。
鳳夢涵在電話中聲音很大的問:“你在哪?”
任雨澤把電話挪開了一點,說:“我能在哪啊,還在辦公室忙呢。”
鳳夢涵說:“可以出來陪我喝杯咖啡嗎?”
任雨澤的心跳了跳,有點想去,可說出的話是:“我還在忙呢!”
鳳夢涵有點固執的說:“我在咖啡廳等你,等你忙完。”
任雨澤想了想,決定自己還是應該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你不要等了。我還有幾份文件要批閱,不知要忙到什麼時候。”
那面就傳來了鳳夢涵一聲婉轉的嘆息,兩人掛上了電話。
放下手機,任雨澤再也不能像剛纔那樣靜下心來了,他恨不得馬上趕去那咖啡廳,兩個人坐在咖啡廳的小圓桌前,面對面近距離看着她,說着與工作無關的話,或許,這可能就會是他們的開始,漸漸走向那個自己夢寐以求的境界。
但是,任雨澤需要剋制自己,這時候,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要剋制自己,只是潛意識要求他必須剋制自己,自己不能再和鳳夢涵走的太近了,雖然這剋制得很艱難,很費勁,但必須這樣做.....。
晚上任雨澤在臨睡前,他又意~淫了一次鳳夢涵,腦海中想象着白天看到的鳳夢涵那肉肉的臀,那雪白的**,還想到了她那小得不能再小的***印痕,最後就想着自己捧着鳳夢涵那美妙的臀,狠狠地從後面進入了她,一下下的頂她,一下下的衝擊她。